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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难道你真的就忍心,余下今生,让我一个人在相思中孤独度过么?”
言虎的声线压得很低,在说完“相思中”三个字之后又顿了好久,“孤独”两个字又是带了三分的哽咽地说出来,完全阐述了什么叫极、度、委、屈。
雷慎晚瞬间便觉得自己简直是——太渣了。
言虎哪能没看到她的纠结。
但刚才的情况,也不能说他完全是在表演,作为言虎的他刚才所表达出的哀怨可真的是发自肺腑的。
她坐在沙发上,他单膝跪在地板上,他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纠结。
“小猫,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也不要拆散你的家庭,不要你对我付出太多,我只要在想你的时候能抱抱你,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允许我出现在你身边……”
“小猫,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宁愿自己不认识许卓南,可是我却从来不后悔因为他而遇到你……”
爱意,就如同咳嗽一般,藏是藏不住的
“言虎,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的!”雷慎晚环臂抱住了他的脖颈,她好心疼他,她怎么可以让他爱得如此的卑微……
“小猫,小猫……”他切切地吻着她,但这一腔的爱意岂是通过几句急促的呢称轻唤所能表达的,他的双手急切从她的衣角探进去,寻找着更直接、更给力的抒发途径。
宽敞的沙发上,得到允许的大老虎恢复了他霸王龙的本性,霸道地疼宠着他怀里的小花猫,刚刚还被奉为女王一般的小花喵像只小羊羔一般怯怯地任人宰割……
他就是这样,他总是这样,每每她不哭着求他,晚上就不用想睡觉了。
……
晨曦透过窗帘跃入客厅,狐疑地打量着室内的一切,这里是经历了盗窃么?
这歪斜的沙发、散落的衣物,掀起的地毯,以及此刻空荡荡的客厅……
二楼卧房的大床上,天蓝色的锦被间,一对在相拥着的男女。
她向床边右侧过身去,身后的人那遒劲有力的左臂覆着被子搭在她的腰间。他的左小臂以及肩头各有一圈整齐的牙印,像两个徽章,青青紫紫的,看着——好疼。
他早已醒来,抬起臂来,突然发现自己的左臂上那一圈整齐的牙印,像被小巧可爱的石榴籽压过的痕。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的不快,反而像个傻子一般,洋溢着令人后背发凉的满足。曾经彼时被她嵌进皮肤的折磨与兴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真他妈美妙。
真是个爱咬人的小家伙,像个小狗子一般。
他捉住她的手,捏着她的小拇指尾关节。他喜欢捏她的手指,有时候还会把她的小拇指突然放在唇边,或轻或重地咬上一口。刚开始,她防不胜防,后来她变机灵了,总能察觉到他的意图,然后她死死地抻着自己的手,坚决不让他得逞。
他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会把她的手指,放在唇边或轻或重地咬咬,偷偷地满足下自己的小癖好。
他看到她的眉头轻轻地皱起了,嘴角抽动,梦中都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他又开始轻轻地替她揉着小拇指,轻吻着她的发丝……
雷慎晚在梦中,感觉到有一条小鱼在咬自己的手指,她使劲儿地想收回自己的手,可偏偏怎么样也收不回来。
看着她丢掉小手指后那奇怪丑陋的左手,她哭了起来。
“小猫!小猫!”他在耳边唤她,她做噩梦了,她梦里在哭。
雷慎晚茫然地睁开了眼睛,软萌萌地望着他。待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时,“噌”地便坐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言虎:“……”
这是不认帐了么?
她起的有些着急,被子滑到了腰间,光滑柔荑的肤肤上,郝然都是他这两天留下的杰作。她看到他渐渐变深的眸色,慌忙地将被子提及肩头。
“我的衣服呢?”
“在楼下。”
“……”
她……她有些抓狂了,又急又气地将所有的被子都扯了过来,将自己缚成了一个茧。
他只能扯着被子的一角,全身只盖住重点部位。
“你怎么……怎么还在这儿?”
“……”
“你晚上为什么没有离开?”
“……”
“你不是晚上就会悄悄地离开么?”
“……”
“哎呀,你怎么还躺着呀!你……,你让南哥哥出差回来,看到你……我……”她又羞又恼又气,抓起她的枕头便来砸他,砸完便哭了,“我……我一定是疯了!我是疯了才会又跟你混到一起……,我一定是被蛊惑了……”
“小猫!”
“你快走吧!”
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往下直掉,许卓南还从来没见过雷慎晚这样,他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好好好!我这就走!我这就走!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急切切地便下了床,全身零束缚的他令她又惊叫了一声,颊边腾起了火烧般红云。
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到现在还是那么羞赧。
不管是主卧还是书房,许卓南都有干净的衣服,但是他现在是言虎,他只好下楼去捡回昨天脱下的衣服。
沙发上,她那寿终正寝的睡裙可怜地躺在一边儿,看着歪歪斜斜的沙发,他笑了。
他的小家伙,白天和夜晚仿佛就是两个人。晚上的那个她热情得像一团火,白日里的她却羞赧得像朵娇花儿。偏偏这两种特质混在一起,令他爱得发狂。
许卓南站在客厅便兀自回味起来……
雷慎晚洗漱完毕下楼时,看到仍在客厅发呆的男人时,简直是想、杀、人。
这人,怎么没有丁点儿的自知知明,他还在等什么?等着南哥哥回来给他颁发锦旗吗?
“你怎么还没走呀?”
“我还没有跟你道别!”
雷慎晚真想用榔头敲他的脑袋,你还道个毛线!
她赤着脚从楼下跑下来,不由分说地便将他推向入户门口,“求求你了,大爷,你快走吧!”
他被她不遗余力地推着,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过身来,满目笑意地盯着她,“小猫!”
“……”
“亲我一下。要不然我不走。”
他就是个无赖,昨晚真不该被他那两三句花言巧语所蛊惑的。
为了打发他快点儿离开,她急急踮起脚尖儿,匆匆在他颊边亲了一下,他沉沉地笑着,将她狠狠地纳入怀中,“无情的女人!穿上衣服便翻脸不认人。”
他磨磨蹭蹭,她都快急死了!
“言虎,你再这样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哦。”他仿佛很是听话地松开了她,“我现在就走还不成吗?”
他刚刚打开门,她一把便将他推到了门外。“嘭”地一声急匆匆地便关上了门,门板差点儿甩到他的鼻子。
感情他是被扔出门的垃圾一般。他有些哭笑不得,一大早的,刚刚还沉浸在温柔乡的自己竟然被小家伙如此嫌弃地便赶出了门。
心里酸酸的,甜甜的,怨怨的……他靠着楼梯扶手,双手插在裤兜,时不是的会勾起唇角。
就在他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时,突然入户门一开,她再次走了出来。
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他以为她想通了,不忍心、不舍得他在这里傻待着,会邀请他再度入室,他的唇角刚刚勾起,便被她塞入手中的手机给怔住了。
她并没有理他,然后狗咬屁股一般转身离开了,还“嘭”地一声便甩上了入户门。
他怔愣在原处,望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发呆。
“小家伙,翻脸还挺无情的哈!”
他将手机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调着,最后,按了电梯的下行健,走进了电梯。
雷慎晚在看到室外的人走入电梯的那一刻,才轻轻地舒了口气,从门口的呼叫显示器前离开。
这狼狈的客厅……这个她又犯了错的现场……
她在懊悔与自责中,开始给客厅的小物件儿归位……
*
“今天一天的时间,安排把那房间布置好,今天晚上我要开始入住。”
鲍校长在电话那端一脸的蒙逼,那一套300平的复式公寓难道还住不下两个人吗?
“明天起,我替延东减轻些工作内容,国贸23班的金融课由我来上。”
“你确定要上课?”
“嗯。”
“你有那太平洋时间?”
“一周之中,抽上120分钟的时间来上三节课的时间还是可以的。”
好吧,你这司马昭之心。
“我的新身份国贸教授,姓名言虎,履历信息及照片随后邮件给你……”
电话挂断不久,鲍校长的邮箱便收到了邮件提醒信息,他迫不及待地点开了邮箱。
“我去!原来他在那个世界用的是这个身份,人家泡妞下血本,这位泡老婆都下血本。这丫的怎么做到的?这完全换了个人呀!”
*
将客厅、卧室所有言虎昨天呆过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删过房间监控内容的雷慎晚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想着想着她狠狠地便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客厅的监控如同第三双长了记忆的眼睛,将昨晚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雷慎晚从没想到过,原来自己是那么的疯狂……放纵。
她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
她痛苦地双手抱头,将自己深深地埋入沙发的抱枕间。
*
“慎儿!你怎么睡在这儿了?”许卓南开门进来,看到她在沙发上,温柔地望着她。
“南哥哥,你回来了……”她匆匆地坐起,再次打量了下四周,生怕还有什么蛛丝马迹落下没被清理干净。
“快中午了,想吃什么?南哥哥给你做!”
她摇摇头。
“怎么了?”他温柔地问她,“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突然,他的眸色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她的领口,原本的笑意凝在了脸上,他的眼底,涌起了层层叠叠的震惊、失望、冰冷以及愤怒。
“慎儿,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么?”
“慎儿!你怎么可以这样!”
“告诉我,他是谁?”
“哥哥……”
“不要叫我哥哥!我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妹妹!”
她不停地叫着他“哥哥”,但她却无法否认他的谴责,无法替自己辩解,更无法替自己求情。
许卓南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的难看,他的双手向她伸来,掐着她的脖子,摇晃着她的身体,
雷慎晚只觉得脖颈间可以流通的气息越来越少……
她觉得自己的魂魄似乎已开始飘离自己的身体时,突然从沙发间醒来。
原来是一场梦。
客厅里,并没有南哥哥,但她身上似乎已经微微地出了一层薄汗。
*
实验楼。
许卓南靠在大班椅间,拿出手机,打开公寓的监控回放时,果然,昨晚到今早的视频都被那家伙删除了。
他勾唇笑着,飞快地在手机上找到了个加密的app,点开输入密码后,那段被删除了的视频播放了起来。
屏幕上,他的小精灵,是那么的令他惊艳……
对于她的身体,他已经不再陌生甚至是熟悉。
那时在岛上时,他几乎是肆意和为所欲为的,但每一次,不管是现场还是通过电子介质,看到她青春且妖娆的身体,他都觉得她的美若如刀锋迎面一般,他的神经末梢均会被惊艳到。
他可是在十八岁之前,便被训练得早已在风月场上宠辱不惊、刀枪不入了,但面对她,他却经常性的患得患失、不堪一击。
察觉到自己身体传到大脑的异常,他下了云端,复又回到监控端,竟然什么都看不到了,他只能看到洁白的墙壁。
这家伙,聪明着呢?
*
午后,雷慎晚被闹钟叫起,距离国贸课已经剩余10分钟了。
她匆匆地洗完脸,抓起书包便匆匆地向阶梯教室跑去。
她是踩着课堂铃声走进教室的,果然,唐潇在第一排的位置冲她招手。
她也冲她挥了挥手,随之走到教室后门门口最偏最里的位置,冲着那个戴眼镜的男生说,“同学,我在第一排的位置,可以和你换个座位吗?”
甲等马换乙等马,傻子才会不同意。唐潇冲她瞪了下眼睛,她冲唐潇做了个拜托的动作。
国贸课,必修课,霍延东的课。
他这人特别,课上允许你开小差、聊天甚至睡觉,但唯独不允许迟到、旷课。迟到,他必扣成绩,旷课,那这门课你就不用想着会有成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