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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5章 小中秋眼中的挚爱
"你爹谋害荣太妃的事，是我泄露出去的。我将那封从你爹书房里找到的密函，寄给了蒙合人。最后导致，除夕夜那天，你跟你夫君再一次决裂。后来的扬州保卫战。你夫君是写了信给你的，我怕你俩和好，便将信焚毁了。"
说到这里，梓逸的表情已经变的很痛苦，因为这些，都是他心底里最不愿去面对的阴暗角落。
"这些，一件件，一桩桩。不仅伤害了你们，也成为了我这么多年，无法解脱的心魔。我只要一想起这些事，便会瞧不起自己。尤其是和悠然在一起的时候，我甚至因此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映雪始终没再说话，惊愕的望着他的脸，无法将他所说的话与眼前这个人重叠在一起。
梓逸知道她一时间还无法相信这些事实，并不感到意外，他自己回过头去想想，也不愿意相信那些都是自己所为。
"终于向你坦白，并不是想让我心里舒服一些。而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看似为你，为霖儿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在为自己赎罪。你不需要觉得有心里负担。"他最后说道，随即，走到马棚旁，就着水盆，刷起马来。
回京的路上，南宫羡一直没有清醒过来。不断的发高烧，呕血。
这种情况着实让冷野操碎了心。
一回到京城，冷野便命人叫来太医，又去相府请来傅云，给朝晖皇帝会诊。
十多位大夫在乾清宫里忙碌了整整三天，终于将皇帝的病情给稳定住了。
南宫羡醒来时，已经是回到宫中的第六日了。迷迷糊糊的睁开沉重的眼皮，耳边便传来了魏子轩的声音："皇上，您终于醒了。谢天谢地，俺都急死了！"
"南宫羡睁着双眼望着屋顶，半晌，才声音沙哑的问了一句："冷野呢？"
"臣在！"冷野跟子轩一样，这些天一直在床边守着，寸步也未离开过。
"那些事……是噩梦还是真的？"南宫羡目光凄然，心已经痛到了麻木，却还是保留着一丝幻想。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确没有跟咱们回来。"
冷野跪在龙床边说完这句话后，整个寝殿里的人都陷入了极低的气压中。
就连最为硬朗的武常和最为乐观开朗的来福，都低着头，满脸山雨欲来的凝重。
"传朕旨意。"沉寂了许久，南宫羡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林中秋，赐白绫。"
林中秋此刻也在寝殿中，听到这句话，犹如青天白日突遭雷击："皇上！皇上，为何啊皇上？"他扑倒在龙床边，难以置信的追问。
南宫羡根本不想搭理他，冷野在一旁咬牙切齿的说了句："自己去下面问聂萧吧。"
林中秋恍然大悟，意识到事情已经完全败露了。但他仍然没有完全死心，一把握住南宫羡的手，痛哭流涕的哀求道："皇上！奴才知罪了！奴才也是一时糊涂才会铸成大错！念在奴才对您一片忠心的份上，让奴才再照顾您几年吧！"
南宫羡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冷冷的说出一个字："滚。"
被冷野带出寝殿的林中秋，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就像已经死了一般，木然的望着南宫羡越来越远的身影。
这是他此生的挚爱，给他留下的最后一个画面。
白绫扼在颈脖上的那一瞬间，小中秋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南宫羡的情景。
那个阳光温暖的午后，他被宫里一个资格很老的太监拖进御花园的角落里。
当时的他，和现在一样，漂亮的像个女孩子。
那太监将他按在地上后，便骑在他身上，并迫不及待的撕扯他的裤子。
他什么也不懂，却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因为对方威胁，如果他敢叫一声，便立刻杀了他。
就在对方的手触到他的屁股上时，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感，还是让他发出了低低的啜泣。
绝望之际，忽然听见耳边响起一个充满疑惑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那太监吓得立刻从小中秋身上滑下去，慌慌张张的朝来人磕头："啊？七皇子殿下……奴才……奴才在跟他闹着玩儿呢！"
小中秋也泪流满面的转过头，泪眼迷蒙中，他第一次看见了南宫羡的脸。那张虽然美到无法形容，却也透露着威严和高贵的小脸。
南宫羡看了看小中秋，又问了一句："闹着玩他为什么会哭？"
那太监虽然很怕这位七皇子，但心里又觉得，对方毕竟也是个屁大点的小孩子，糊弄糊弄便过去了。"他……他……因为他像个女孩子嘛，所以……所以本来就爱哭嘛……"
南宫羡那张天使般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像女孩子就爱哭？那我看你长得像只狗，你岂不是很爱吃屎了？"
没多久，还是御花园里的某个角落里。
南宫羡命人将那太监的头按在粪桶里，几秒钟后，才给拽出来。"好不好吃啊？"他颇有兴致的问。
色太监已经半死不活，翻着白眼，嘴里吐着秽物。
"说话！"南宫羡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好……好吃……"
听了这个回答，南宫羡满意的笑了："好吃你就吃个够！"说完，便又摆了摆头，命人再一次将色太监的头塞进粪桶里。
回忆里的那一日，阳光很耀眼，就像此刻，临死前的小中秋眼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冷野在确认了林中秋的死亡后，回到乾清宫寝殿向南宫羡复命。"皇上，林中秋已经伏法了。"
南宫羡还是那副麻木不仁的表情，幽幽的吐出一句："扔去乱葬岗。"
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还是冷野犹犹豫豫的劝了一句："皇上……他说到底……都为您尽过忠……"
"去。"
"是。"
冷野走出去之后，南宫羡忽然又唤了一声："武常。"
"臣在。"
"常梓逸勾结外敌，传朕旨意，查封顺天镖局所有行号。常家人，一律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