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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他话音刚落没多久,张子陵便赶到了,背着个药箱,二话不说就坐在床头给我把脉,只见他脸色越来越凝重,等把完脉想了很久才说:“体内阴阳二气特别混乱,五脏六腑阴阳也全部颠倒,血气运行缓慢,气血特别虚,奇了。”
“你能说的通俗一点不?”张彬彬问。
“中医上就是这么说的没法通俗说,硬要通俗说就是造血系统可能出了问题,导致严重贫血了。”张子陵道。
“这不是跟泰国医生说的一样吗?我还以为你有多神奇。”张彬彬不屑道。
张子陵皱眉不语,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你是本来就这样还是突然这样?”
“头一次……。”于是我把在飞机上的反应说了一遍。
张子陵越听神色越凝重,跟着慢慢站起道:“你的状态有点像是中了降头!”
“啊?!”我和张彬彬同时发出了惊呼。
“如果是降头那就只有是塞猜下的了,我晕倒前听到了他的笑声,但我跟他没接触过几次,他怎么对我下的降头?”我有点疑惑。
“那可未必,降头这东西杀人于千里,只要降头师弄到了你的血液、指甲、生日、衣物、毛发,甚至是你站过地方的土都可以落降!”张子陵说。
听张子陵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在山林里的一幕,塞猜当时因为身体被张子陵破功,导致飞头反噬发了狂朝我袭来,咬走了我的头发,难道他自爆前的念咒……我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你想到了什么说出来听听。”张子陵察觉到我的神态不对劲了。
我只好将这事说了一遍,张子陵顿时脸色大变,说:“不会错了,塞猜临死前利用你的毛发下了降头!”
我一听顿时躺倒在病床上懵了,怎么也没想到降头这种事会降临在我身上,而且我意识到了一个致命问题,下降者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法,也只有下降者才能解,一般的解降师只能解普通的降头,塞猜是最顶尖的降头大师,他下的降头自然只有他自己能解,可现在的问题是塞猜已经死了,我这降头就无人可解了!
一想起飞机上那惊悚晕倒的一幕我就全身发抖。
“既然中了降头住院就没用了,小彬子把我徒弟背到道场去,我来想办法。”张子陵吩咐道。
“我不叫小彬子,叫的跟个太监似得,我叫张彬彬!就知道心疼你徒弟,拿我当苦力使唤……。”张彬彬瞪了张子陵一眼,这才气呼呼的背起我出了病房。
我们回了道场,张子陵在卧室里踱来踱去,说:“姑且不说能不能解降,首先要搞清楚塞猜究竟下了什么降头,以及这种降头到底对人有什么伤害,塞猜下的降头肯定不一般,找普通的降头师怕是不行…….。”
这时候我想起以前阿毛跟我们提过整个泰国有三个降头大师,有一个就在曼谷叫拔达隆,于是我告诉了张子陵,张子陵当即决定去找拔达隆,他要先发动人脉关系将拔达隆的具体位置给打听到。
张子陵出去打探消息后我躺在那跟具死尸似的没了反应,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中了降头。
“别想太多了,老家伙怎么说也挺厉害的,他一定有办法的。”张彬彬安慰道。
我知道塞猜的降头有多厉害,而且这降头还是他临死前对我下的,肯定不简单,对于张彬彬不疼不痒的安慰,我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似的,人都是怕死的,我也不例外。
“你出去,我想静静。”我有气无力的说。
“你不是有王雪了吗,想静静干什么?静静是谁,漂亮吗,胸大不?”张彬彬挤了挤眼说。
对于张彬彬的这种安慰方式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这才拍拍我的肩膀出去了。
张子陵在泰国的人脉关系确实挺广,也就是个把钟头左右就打听到了拔达隆的下落,他在曼谷巴吞旺县,让人惊奇的是他并不隐藏在山里,而是躲在地铁隧道里!
引路人通过关系疏通了地铁站的工作人员,把我们带进地铁隧道后,张子陵给了他一笔钱他就匆匆离去了。
地铁隧道深幽潮湿,如果不是地铁出了问题,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
我们进了隧道后,用手电照亮前行,时不时有老鼠蹿过都能吓一大跳,地铁呼啸而过,带起一阵风吹的人站都站不稳,得亏张彬彬身材高大,背着我倒是稳如磐石,只是走的很艰难。
“这尼玛的降头师个个都是奇葩,不是躲在深山老林就是躲在这种鬼都不来的地方。”张彬彬嘀咕道。
我现在对“降头师”这个词汇有种本能的恐惧感,光是塞猜一个人就把我们折磨的够惨,这会又要见泰国三大降头师之一的拔达隆,心中有些发慌,但愿拔达隆别那么邪性,也最好别跟他有什么交集,问清楚是什么降头就走。
根据引路人先前的提示,拔达隆住在隧道的中段,由一个洞口可以通往他的住处,一个下水道!
张彬彬说这拔达隆难道是忍者神龟的粉丝,竟然跟那几只变异乌龟住一样的地方。
等到达隧道中段后张子陵便开始四处找引路人说的洞口,很快我们就发现了一个被石头档着的洞口,移开洞口后我们便钻了进去。
艰难爬行一阵后豁然开朗了起来,这是一个三通的位置,周围有三条能容人猫腰进去的下水道,其中两条还流出发黑的臭水,另外一条是干涸的,但却弥漫着血腥和腐烂气息,我们几乎都想到是哪条了,于是毫不犹豫的猫腰进去了。
这条下水道里满是死老鼠,几乎都被吸干血发臭腐烂了,我对这个拔达隆顿时没有好感了,他躲在这种阴暗的地方不说,肯定也练飞头降,吸的还是下水道里的老鼠血,比塞猜还恶心!
约摸穿行了五十米左右张子陵停了下来,根据那个引路人的叮嘱,他从怀里取出了医院的血包打开口子,很快下水道里就传来了动静,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矮小男人,看着就跟乞丐似的,但他的脖子上同样缠着染血的纱布,我本能的后退了几步。
张子陵跟他用泰语对话了一番,这人就示意我们跟着他走。
我们来到了下水道旁边的一个开阔通道里,这里除了张床外,剩下的东西也邪性的厉害,各种瓶瓶罐罐几乎跟塞猜那木屋里看到的一样。
这矮小男人就是拔达隆了,张子陵将引路人的姓名报上然后给了拔达隆一笔钱,拔达隆应该跟这个引路人关系匪浅,对我们没了戒心,问我们找他什么事。
张子陵将我的情况简单介绍后,拔达隆就示意我盘坐到地上,然后点燃一个雕满神鬼塑像的香灯,香灯里飘出了气味难闻的烟雾,拔达隆提着香灯在我头顶转圈,口中念着低沉的咒语。
我的不舒服感觉越来越强,很快在飞机上发生的一幕再次发生了,我又晕倒了,但这次我在晕倒前却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在我的正前方有一面镜子,我看到自己的五官都渗出了血,脸上布满了血色经络,简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茅山分会道场了。
张子陵见我醒了,迟疑了一会还是告诉了我实情,他说:“有点麻烦了,拔达隆说塞猜用自爆殒命的方式下降,等于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下降药引,这种下降方式歹毒非常,等于要跟你同归于尽,是绝降,在加上塞猜用的是血咒,血咒加绝降,基本无人可解,短的一个月之内就会毙命,命长的也不过半年就会被折磨死,拔达隆说你是修道人,大概能撑一年左右,到最后全身的血都会莫名蒸发而死,他也无能为力。”
“一年?”我喘着气绝望的瘫倒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