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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
刚一出现在黑竹林“地一”小院的门口，姜夜便是迎上了莫妍不善的目光。
“你这两天是怎么了，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姜夜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昨天在路上见到莫妍，姜夜笑着和她打招呼，这女人却是直接无视了他，着实让姜夜有些搞不明白。貌似前天，她和自己还很亲近来着。
“你……”
莫妍轻哼一声，正要说什么，忽的心中一惊，美眸一阵闪动。
是啊，自己是怎么了？
只是因为姜夜嫌弃了一次她做的米粥，她便耿耿于怀吗？这可不是她啊……
“没事，进来吧。”
镇定了一下心神，莫妍俏脸上又恢复了那恬淡的笑容。
莫妍变脸之快让姜夜一阵无语，不过他倒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一边走了进去，一边奇道：“你不是成为天级生了吗，怎么还住在这间小院？”
黑竹林外已经贴出了告示，姜夜这才明白，原来莫妍消失了半月之久，是去做天级生的试炼任务了。
“这里要清静一些。”莫妍引着姜夜进入装饰素朴的竹屋，又给姜夜倒了一杯茶，“我记得你也喜欢清静，怎么搬上来了？”
“要拜师了，住这边要方便一些。”
姜夜耸耸肩，相对而言他还是更喜欢山脚，无人纷扰。只是如今成为了七级生，更要拜入四大导师门下，若是继续居住山脚，来往十分的不方便。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姜夜没有说。
那就是陈苏儿走了。
继续住在山脚，姜夜总是有些不习惯，每每看见那两座隐隐依靠的木屋，姜夜都难免想起那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清丽少女。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莫妍不置可否，淡淡一笑问道。
“说起来也和拜师有关，武院里的四大导师，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姜夜斟酌着措辞说道。
姜夜在住处纠结半晌，却是忽然想到，这样的纠结毫无意义，唯有知己知彼方能做出最好的选择。想来想去，姜夜认识的人之中，怕是也只有久居黑竹林的莫妍知道一些了。
毕竟，莫妍就拜了其中的上官柔为师。
“早知道你会头疼这个，喏，拿去吧。”
莫妍撇了撇红唇，一挥纤手，桌上便是多了四本薄薄的书册。
姜夜一怔，低头看去，这一看却是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只因这四本书册里，全是凌阳武院四大导师的详尽资料，甚至包括了他们崛起的一些经历。
“这是你特意帮我准备的？”
姜夜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莫妍本欲否认，以免显得自己对姜夜太好，平白轻了身份，但看着姜夜那惊讶的表情，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去，最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谢谢你。认识了这么久，恐怕唯有‘秀外慧中’四个字足以形容你。”
姜夜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不由得感慨道。
被姜夜一夸，莫妍心中有些莫名喜悦，嘴角不由得翘起，忽的出声问道：“那和你的令儿相比呢？”
姜夜有些奇怪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莫妍，不知道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但还是认真的想了想。
“令儿同样聪颖无比，只是她更加内敛一些，轻易不表露出来，如果把令儿比作水，那你就是风，即便柔和的时候也无人能够忽视。”
“那你更喜欢哪一种？”
莫妍乌黑透亮的眼眸紧紧盯着姜夜，眼底深处有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姜夜这些问题，但此刻她对姜夜的答案却是好奇无比。
姜夜更加奇怪的看了一眼莫妍，他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此时的莫妍有些异样，因此那本来到了口边的“当然是令儿”也生生咽了回去。
“说不出哪一种更好，你们的性格都是你们的经历决定的，若是把你们的位置调换一下，只怕你也会变成水，而令儿才是风吧……”
再度想了想，姜夜笑道。
莫妍凝视了姜夜数息，她的目光中似有迷蒙雾气，让人忍不住陷进去，就在姜夜有些抵挡不住的时候，莫妍才是展颜一笑，“好了，你看吧，我不打扰你了。”
姜夜如蒙大赦，这才是低头翻看起手中的书册来。
竹屋之内静谧下来，只有书页的翻动声在响动，少女杵着光洁的下巴，心中忽的涌起久违的安宁。
这种感觉，只有小时候，那个人还没有离开的时候有过……
脑海中的记忆渐渐模糊，莫妍不知不觉闭上了双眸，竟是就这般靠着桌子进入了梦乡。
姜夜并没有察觉，他此刻所有的思绪，都是沉浸在手上的书册之中，不断的对比着四大导师的优劣。
或许是莫妍就在旁边的原因，姜夜首先翻开的，是四大导师之中唯一的女性上官柔的资料。
“上官柔出身世家大族，自身也是天赋绝顶，据说二十岁的时候就成为了神醒境强者，种种条件倒是不错。”
“但其所收的亲传弟子大多是女性，只怕教导风格上也会偏阴柔一些，不太适合我路子刚烈的斗天诀，所以首先排除她。”
沉思了一会，姜夜把上官柔的资料放到了一边，又拿起第二名大导师雷达的资料。
“这雷达导师倒是从底层崛起，出身草莽，性格豪爽，这样的人必定很好相处，只是不知道他擅长的是什么？”
姜夜满意的点点头，又是接着往后看去，渐渐的，却是皱起了眉头。
“据资料上所说，雷达擅长的是各类兵器，战风以大开大阖著称。首先我并未怎么接触过兵刃，必定要从头学起，但我的斗天诀根本不用拘泥于任何兵器，所以耗费大量时间去学习使用兵器，弊大于利。”
“而且这雷达刚猛有余，却细腻不足，对付一般的武者，或许可以凭借猛烈气势以少打多，但遇见真正的斗战高手肯定要吃大亏。”
心头起了否决的念头，姜夜把雷达的资料也放到了一旁，又拿起第三人陈北斗的资料。
说起来陈北斗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他同样出身于凌阳武院，是四大导师之中最为年轻的一个，据说还不满五十岁。
这般年纪，在动辄数百年长寿的武者群体中，着实算年轻了。
“陈北斗导师在武院任职不满五年，所收的弟子最少，若是拜入他门下，肯定会得到悉心教导。”
“但是这也说明，他的底蕴最浅，选择老师是能影响我一生的决定，还是慎重一些好。”
长出一口气，姜夜把陈北斗的资料放下，拿起了最后一人的资料。
四大导师之首，苏荷。
“苏荷性子平和清寡，极对我的胃口，而且他在四人中资历最长，曾在天星域外游历数十年，见识也非同一般，能给我不少帮助。”
“另外，苏荷一身所学涉猎极广，也是以拳脚功夫起家，极适合目前的我。”
姜夜目光闪动着，心中已经有一些意动，颜令便是去了天星域外的武道学府，他正好是缺少这方面的信息。
“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这苏荷座下弟子众多，光是黑竹林便不下十人拜在他的座下，一旦选择了他，在武道资源的分配上必定会处于劣势。”
左思右想，姜夜猛然神色一狠，要选老师自然是选最好的。
至于竞争激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所修炼的斗天诀，最不能缺的，便是昂扬的斗志！
终于做出了决定，姜夜心头也是轻松起来，一抬头，这才是发现莫妍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有些微的鼻音自那倾城容颜传来，让得姜夜莞尔，心中不无恶意的想，原来一个女人再美，也是会打鼾的。
当然，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莫妍那轻微的鼾声却并不难听，相反，还有些许悦耳的味道。
“只是这女人，怎么睡觉的时候还皱着眉头？”
姜夜一撇嘴，忍不住伸手抚过莫妍光滑的额头，将那秀眉上的褶皱抚平后，才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有点睡觉的样子嘛。
扫视了一下莫妍的闺房，姜夜从床榻上找来一床薄被，小心翼翼的给莫妍披上，这才轻手轻脚的退出了竹屋。
出了黑竹林的姜夜，没有丝毫的迟疑，直奔坐落于凌阳峰顶的紫竹苑。
紫竹，远比黑竹还稀有，凌阳武院也就那么寥寥百十棵。
而坐落在紫竹环绕间的院落，便是四大导师和护院长老所居住的地方。
姜夜几乎是刚刚踏进紫竹苑，正在各自忙活着手中事情的四大导师便是面色一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用神念注视着姜夜。
待看到姜夜没有任何停顿，直接是走向了最深处的小院的时候，另外三人都是遗憾的摇头，而苏荷脸上却是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弟子姜夜，前来拜见老师！”
姜夜大袖一挥，拜倒在苏荷的小院外，朗声道。“这小子倒是自觉，还没行过拜师礼，就敢称呼我为老师了，这是拿准了我一定会收他啊。”苏荷一怔，随即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