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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楚楚心疼极了,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眼眶一热,里头的泪水就掉下来。
秦念瑾察觉到不对劲,推开她,看着晶莹的泪珠挂在她小脸上,显得特别可怜。
“哭什么?不许哭!”
听着他一如既往的霸道,她不情愿摇着头,钻回他怀里,不让他看到此刻的狼狈模样,“你别动,我就是突然很想抱抱你。”
秦念瑾身体僵住,缓了好一会,才叹口气,“我明白的,别担心。”
听到他的话,风楚楚就更难受,眼泪跟不要钱的往外掉。
吓得秦念瑾连忙哄起来,一个劲叫小宝贝,心肝肉。
屋里同样不放心的杨峰,本来想出来看看,打开门看到二人相拥的身影,先是一愣接着欣慰笑着把门关上。
他们在村子里住了三天,就着手回去。
风楚楚说了千里江山图的事情,杨家人什么都不说,开始收拾行李。
就连姨奶奶都好像特别有精神头,早早起来,在各个小辈的房间进进出出。还叮嘱杨英媛要把她压箱底的衣服拿出来,那是一件暗红色的旗袍,简单大方,仔细看才看到这上面是绣满牡丹花,手艺之绝,当时就让杨英媛惊叹连连。
刚巧风楚楚经过,听到声音好奇走进来,“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在聊什么呢?”
“楚楚,你来得正好,快点来看看。姨奶奶这件旗袍可是不得了啊。”
风楚楚闻言,快步上前,看到旗袍时,两眼放光。
“这是?”她意外惊喜。
姨奶奶笑眯眯冲她点头。
“真是外婆亲手绣的啊!”风楚楚怀着无比虔诚的心,伸出手。又不敢去触摸,又抗不住这旗袍的诱惑。
看到她着急的样子,杨英媛噗嗤笑出声,“你要摸就摸,怎么的就没有胆子似的。平时你不是最喜欢接触这些的吗?”
杨家是刺绣世家,可也不是谁都能担起传承这个担子,需得讲些天赋。外婆那一辈,就只有外婆能够把杨家的手法全都继承,到了杨英媛这一辈,就剩下风楚楚。
所以杨英媛对刺绣,并没有风楚楚那样热爱,不会懂得她此刻的心情是如何激动。
更加不会明白这件旗袍的价值到底有多么巨大。
姨奶奶到时懂得,因为当时她是亲眼看着那些有钱人,是如何拿着巨款登门拜访,就为了能够得到一件姐姐亲手绣的旗袍,帕子等等。
“英子,你不懂,这旗袍啊是姐姐唯一的存世之作了。”姨奶奶深深叹口气。
想她姐姐天赋极高,就算是在杨家的族谱上往前翻,也找不到几个能够如姐姐这般厉害的。只是老天爷不公,让姐姐晚年遇到那样的事情,她一怒之下就把所有的作品都给烧掉。
这件旗袍还是她偷偷藏着,得以幸存的。
杨英媛听完姨奶奶的话,才露出震惊,“那真的是宝贵至极。”
她说着就把旗袍递给风楚楚,像是一块烫手芋头似的,还一边说:“被我拿着,真是暴殄天物。”
“哪有这么夸张,表姐。”风楚楚没好气道。
她的视线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旗袍,眼眶都红了。
又怕眼泪会弄到旗袍上,赶紧放下旗袍,擦眼泪。
看着她的样子,杨英媛心疼,起身拉着她的手臂安慰:“哭啥呢?这是开心的事,我记得你一直都跟我说奶奶没留下一件作品,你很遗憾的,现在有了,咱门该高兴呢。”
“嗯,高兴的,高兴。”她语无伦次说道,深呼吸之后把眼泪逼回去。
这件旗袍给你。”姨奶奶拿起来,又放回她手上。
两个年轻的都呆住。
杨英媛先反应过来,惊呼,“楚楚,赶紧跟姨奶奶说谢谢啊。”
“谢谢。”她下意识顺着说下去。
说完对上姨奶奶笑眯眯的慈祥面容,清醒,“不行!”
她把旗袍还回去,虽然不舍,也很想要,“这是外婆给您的,我不能要。”
“说什么傻话?”姨奶奶轻声呵斥她,“你是个好的绣娘,这件旗袍在你手上才能发挥价值,在我手上就只能当做压箱底的。”
“可是。”
“没有可是但是,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姨奶奶板着脸。
杨英媛也劝着她说:“楚楚,你快收下,姨奶奶生气了。她老人家身体不好,你可不要气坏她了。”
“好吧。”无奈,她只能收下。
“好孩子!”姨奶奶立即笑得特别灿烂。
哪里有半点生气的样子,风楚楚知道自己是被坑,想反悔。
却先被姨奶奶抢先说:“你既然拿走就是你的,别还我,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也不跟你走,谁都不要管我,我要自生自灭。”
见老人家神态那般认真,知道这回说的都是真话,风楚楚不敢再违背。姨奶奶性格倔,要是执着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谢谢姨奶奶,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回找机会,找时间,放到展览馆展出,让大家看看外婆的手艺。”
“嗯,这样就对咯,你外婆肯定死也瞑目了。”姨奶奶提起老姐姐,眼眶又发红。
说到伤心处,大家都跟着难过。
避免气氛沉闷,风楚楚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姨奶奶为什么这件旗袍你一直收着没拿出来呢?‘
“咳咳。”姨奶奶有点尴尬清清嗓子,道:“我忘了。”
额……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两个年轻,面面相觑。
“怎么?你们有意见?!”姨奶奶又阴阳怪气问。
两姐妹再次相视,破口大笑。
“哈哈哈。”
收拾行李最后在欢声笑语中落下帷幕。
全家人都去看展览,拿的东西有点多,车子都要装不下,最后还是秦念瑾决定穿得不用拿,到那边直接买。只有姨奶奶执意要给他们带回去的特产,就都留下,这样勉强够坐。
秦念瑾本来的意思是再叫车过来接他们,可大家嫌来回麻烦,就将就着。
到半路,还是没办法,秦念瑾让人开了几辆车过来,一行人才舒坦起来。
睡一觉醒来,就到秦家大宅。
大宅子已经很久没来这么多客人。
已经收到消息的老太太,早早等候在大厅门口,就连一向呆在佛堂不怎么出来的洪月清,也时不时看向门口。
一听到外面有动静,她们也没法继续坐着。
洪月清赶紧上去,搀扶着老太太,走下台阶。刚到院子,就看到热热闹闹的一行人。
坐在轮椅上的姨奶奶也十分兴奋,当她看到老太太时,愣住。
“我认识你吗?”老太太眼里好像只有姨奶奶的存在,慢慢走到她面前。
姨奶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脸色慢慢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