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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外,陆云苍几人焦急等待,终于,紧闭的急救室门打开。
三人立刻迎了上去,陆云苍本来抱着最坏的心情。
谁知道医生满脸喜色告诉他:“大人小孩都很平安,是龙凤胎,只是小孩早产,需要在院观察。”
向来做事干脆利落的陆云苍,头一回在众人面前露出茫然的表情:“都、平安?”
医生点头:“对。”
陆云苍还在走神,倒是叶卫国最先回过神来,与医生了解了江泱泱母子三人的情况。
江泱泱因为流血过多,需要在重症监护室治疗,两个孩子则是因为体弱需要待在保育箱里,进行治疗。
等医生说完,护士们送了母子三人分别去了重症监护室和保育箱,陆云苍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看着眼前恢复正常表情的叶卫国夫妇两人,愣然问道:“母子三人平安?”
程秀秀少见向来冷厉的陆云苍露出这样的表情,唇角微微上扬,对他说:“对,母子三人都活着,只是身体虚弱,需要住院观察治疗。”
“哦。”
陆云苍半晌点点头,下秒回过神来,激动得眼尾泛红:“都没事?”
叶卫国夫妇两人对视:“对,没事。”
悬在陆云苍头顶的石头,终于落下。
他吐出浊气:“没事就好。”
寂静的走廊,只有夜风吹过的声音,偶尔听见两声护士的脚步声。
三人回过神来,叶卫国回家照顾儿子,程秀秀则是去了就近的菜市场买了只老母鸡给江泱泱炖汤,等江泱泱醒来后好喝,陆云苍留在医院照顾江泱泱。
窗外月光穿过病房的百叶窗在地上折叠出层层光影,陆云苍看着病床上昏睡的江泱泱,脑海里某些记忆正在复苏。
夜里,灯光下。
陆云苍素来凌厉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为病床上熟睡的人掖好被角,轻声道:“孩子很好。”
不知她是否听见,紧蹙的细眉逐渐舒展。
江泱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似乎很多记忆逐渐苏醒,然后又叠合在一起。
再睁眼,是满室温暖的白色世界。
“嫂子,你醒了?”陆端然惊喜的声音响起。
江泱泱点点头,半支起身子,要坐起来。
陆端然急忙扶她起身,拿了旁边病床的枕头给江泱泱靠背。
江泱泱神思清明,看着眼前的陆端然道:“我睡了多久了?”
陆端然掰着手指数,“从我来京都,快五天了吧。”
江泱泱嗯了声,又问:“你大哥呢?孩子怎么样?”
陆端然回答:“都挺好。”
江泱泱从陆端然的话里了解,陆云苍这几天都一直守着她,两个孩子都很好,医生说再过半月就可以转到她身边照顾。
听得这消息,江泱泱唇角微微扬起,苍白的脸色总算添了几分绯色。
陆端然看着眼前的嫂子,脱口而出:“嫂子,你恢复记忆了?”
江泱泱颔首:“恢复了。”
她没有失忆,只是想起了有些事,最后导致记忆错乱。
忆起记忆重合的事,江泱泱的目光瞬间冷下,病房里的温度都开始下降。
陆端然打了一个激灵,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余光看了眼窗外的艳阳天,拢紧外套。
天气不错,怎么突然感觉这么冷呢?
醒来半天后,江泱泱在病房里看见匆匆而来的陆云苍。
他站在病房外,一身橄榄绿军装,身姿挺拔高大,只是下巴胡茬丛生,双眼血丝密布,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江泱泱抿了抿唇,她昏迷这段时间,估计这男人也没有好好休息。
陆端然看着走进来的哥哥,丢下一句我去看侄子们,溜出病房,把空间留给两人。
江泱泱看着站在病床前,盯着她一动不动的男人,嘴角上弯,露出一个笑:“就站着和我说话?我仰着头,脖子会疼。”
“我找椅子坐下来。”
陆云苍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目光紧盯着江泱泱,片刻不离。
江泱泱看着他不动,轻笑声:“你不是找椅子坐吗?”
“……”
难得的,男人脸上出现微窘的表情。
江泱泱微微弯了弯唇角,看着他坐下来。
陆云苍看着眼前紧盯着自己的妻子,发现她杏眼里的笑意,试探开口:“你都想起来了?”
江泱泱点头:“你也一样。”
陆云苍微怔,然后薄唇微微扬起。
两人对视静默半分钟,江泱泱神情稍变:“我是被江彩霞推下楼的。”
原本陆云苍猜到这个可能,这几天也一直在找证据,只是碍于江彩霞是恩师的“女儿”,所以一直没有办法。
现在听江泱泱这么一说,男人神态更冷:“你想怎么做?”
“自然是……”江泱泱顿了顿,“让她自食恶果。”
她无法忘记差点失去孩子的痛,看着眼前男人眼底的血丝,她无法忘却差点和丈夫阴阳相隔的恐惧。
江彩霞,秦思意,算计她,算计她身边人的那些人,总要付出代价。
陆云苍闻言,颔首:“我帮你。”
听见陆云苍这话,江泱泱难得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你不是最讨厌我这样的手段吗?”
“没有。”陆云苍摇头否决,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目光紧盯江泱泱的脸,“对不同人,采取不同手段。”
他承受不了再次失去爱人的痛苦。
江泱泱盯着光线里,男人被柔和的脸部线条,柔声道:“就这最后一次。”
一切尘埃落定后,她只想守着爱她的人,她爱的人,过平静的生活。
陆云苍握紧她的手:“好。”
江泱泱醒来,母子三人皆是平安的消息传进秦思意两人耳里。
秦思意无动于衷,江彩霞却是整日恐慌。
她看着眼前听着歌的秦思意,满眼绯红:“江泱泱都醒了,我们该怎么办?”
秦思意余光瞥她一眼,关了音乐。
“是你该怎么办?”
灯光下,秦思意笑颜莹莹,叫江彩霞心惊胆战。
江彩霞咬紧唇:“你什么意思?”
秦思意笑得温柔:“当然是你心里想得那个意思。”
“秦思意!”
江彩霞脸色瞬间苍白,浑身发抖的看着一脸笑意的秦思意。
秦思意起身,拍了拍江彩霞的肩,语气满是担忧:“我要是你,就去看看江泱泱想起来没有,指不定还有活路。”
“你!”
秦思意抬手按住江彩霞的唇:“不可说。”
在江彩霞愤怒恐惧交织的目光中,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