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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侍卫看见张晋和蔡兴,知道这是三王爷的马车,侍卫长命一个大内侍卫上车,换下王府驾车之人。
三王爷腿脚有疾,行动不便,所以皇上曾有令,三王爷不必下车,可以直接坐马车到皇宫。
但是,王府的侍卫却不能跟随,一会他们会被领到另一个地方喝酒。
宁皓天只能带着太监和丫鬟进入皇宫后院。
跟着宁皓天的太监除了蔡兴还有两个小太监,丫鬟里便只有丑丫一人跟随。
丑丫不明白宁皓天为何不带着碧荷或者芸香来,按理说她们两个都比丑丫要懂宫里的规矩。
丑丫忍不住问:“王爷为何就只带我进宫”?
“因为你会保护我”很轻的一声回答,只有他和丑丫听得见。
丑丫挠头,难道今天参加个寿宴还得拼命?
今日皇后的寿宴设在御花园,东宁国的民风开放,男女宴席都摆在御花园,中间只是隔了一道路径而已。
宁皓天下了马车便又坐上轮椅,由丑丫推着走,蔡兴带着两个小太监手捧着贺礼在前面引路。
刚进入御花园,便有丝竹之声传来,伴随着笑声阵阵,丑丫推着宁皓天向那人声嘈杂的地方而去。
御花园里各色花开得正艳,丑丫很是不解,这都初冬了,怎么这花还能开得如此艳丽呢?
“这花应是昨日才从温室里挪出来的”,宁皓天似知道她所想,为她解惑。
丑丫低头看路边的花,泥土上面没有青草,泥也很新,确实是刚埋在土里不久的,为了一个寿宴得花费多少的人力物力?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
御花园的道上不时有官员带着家眷来给皇后娘娘贺寿,看见宁皓天都向他行礼。
“王爷,这是小女瑛瑛”,一个官员在路上便开始引荐自己的女儿。
那叫瑛瑛的女子面貌姣好,穿着一身藕色的绣花锦袍,含羞带笑地向宁皓天行礼。
“曹小姐免礼”宁皓天又是那一副春风含笑的模样,温文尔雅,但不热情。
见过礼后,官员看他并没有对自己的女儿有多大的兴趣,便退到一边,让宁皓天先行。
到了御花园的正中,宴席已经摆上,皇后和皇帝都没来,所以尚未开席,王公贵族之间还在寒暄问好、拉家常。
太子坐在一张椅子上,身上穿着一件大红锦袍,上面用金丝线绣了很多金色的花,看上去就像一朵大红花。
他身边围着很多年轻的清贵子弟,似乎在夸奖他的衣服好看。
丑丫看看宁皓天穿的蓝色袍子,颜色很是素淡,不过,她觉得看上去顺眼多了,说实在的,其实他穿什么都好看。
所以,一路行来看见那些官家小姐们哀怨的目光,她也很为她们惋惜。
“三弟,你来了”?太子看见宁皓天过来倒是很热情,马上起身迎他。
但是,他身边的那群子弟却只是淡淡地行了一礼,便站在一旁不吭气,丝毫没有刚才围着太子殿下的那种热情。
丑丫扫了他们一眼,对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她有些恼火,这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难道他们就看定了宁皓天将来没有登皇位的可能?
当她看看坐在轮椅上的宁皓天时便明白过来了,皇帝怎么可能找个有残疾的人当继承人呢?任是谁都不可能是他当皇帝,难怪这些人要冷眼待他了。
“三儿,你来了”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回头张望。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步伐如流星地走来,样貌也挺英俊,就是略显粗旷,有些莽夫的味道。
“六皇叔”宁皓天亲热地笑着跟来人打招呼。
六皇叔朝太子打了个招呼后,又继续对宁皓天说:“三儿,听说你病了,皇叔我又抽不出身看你,真把我急死了”。六皇叔拍拍宁皓天的肩膀,确定他身子是否真的无恙。
宁皓天被六皇叔拍了肩膀后,轻轻地掩嘴咳了两声,才说:“谢谢皇叔挂念,我真的好了”。
“你就骗我吧,就你这身子骨三天两头生病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六皇叔有些痛心疾首地说,脸上的关切之情很是明显。
但是丑丫不知为何却生不出感动之心来,相反看见他的第一眼就不喜欢他,这感觉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父王,父王”一个八岁左右的小鲍子从路径那边跑来,后面一个太监跟着他跑,边喊“小郡王,您慢点”。
看来这是六皇叔的儿子。
“赢儿,快来经过太子殿下和你三皇兄”六皇叔拉着儿子指着太子和宁皓天对他说。
小家伙胖嘟嘟的,看上去还挺招人喜欢,他对着太子恭敬地行了礼便不再动了。
六皇叔提醒他,“还有三皇兄呢”?
那小家伙一撅嘴巴,白了宁皓天一眼说:“我才不要跟这个残废行礼呢”。
现场立刻静了下来,没人说话。
六皇叔大怒,一手向儿子的屁股拍去,说:“大胆,你这孽子,看来是父王太少管教你了,你等着,回去看我这么收拾你”。
教训完儿子,六皇叔又对宁皓天说:“三儿,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皇叔回去一定好好教他”。
“不必了皇叔,童言无忌,无需介意”,宁皓天说。
“就是,童言无忌,父王你不能打我”小郡王得意地说,他抬头看见站在宁皓天身后的丑丫,快步跑到丑丫身边,动手就去掀丑丫纱帽。
丑丫把头往上抬了抬,他够不着纱帽,骂道:“你个贱奴才,还不低下头来让本郡王看看你的脸”。
宁皓天抓住他手说:“赢儿,她的相貌奇丑,你别看了,小心吓着你”。
“不,我就要看,快把头低下来”这小郡王终于拿出撒泼打浑的架势,非要看丑丫样子不可。
丑丫看那个六皇叔只说了句“胡闹”也没什么实际行为去阻拦自己的儿子,于是对小郡王说:“郡王果真要看到这边来吧”。
她退后几步转过身去,小郡王跟她走到一边。
其他人心里也有些好奇,奈何宁皓天不出声让这个丫鬟揭纱帽,他们也不好提出来。
丑丫在掀纱帽前尽力把眼睛翻上去,露出眼白,又伸出舌头。
小郡王不耐烦了,问:“好没有?我揭开了”。
丑丫弯下腰让他亲自动手。
“啊—-”随着一声惨叫,那个小郡王吓得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他随身的小太监赶紧过去扶起他来,小郡王哇一声大哭起来,随后便象见鬼一般,快速跑开了。
宁皓天不好意思地说:“抱歉皇叔,我提醒过赢儿不要看的”。
六皇叔摆摆手说:“是赢儿自己淘气了,我先过去了”,说完快步追儿子去了。
丑丫走回到宁皓天的身边时,对面的人都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好了,三弟,我们入席吧”太子领头往宴席中走去。
太子带头走向一张靠近主位的大桌子,这种位置应该是诸位皇子坐的,果然,丑丫一眼就看见坐在上面的宁皓琪。
宁皓琪的身边有一位神情冷峻的俊逸男子,大约二十来岁,板着的脸看出是个不苟言笑之人,长相跟宁皓天不太相像,估计是象他母亲。
看见宁皓天和太子过来,他站起身来:“太子殿下,三弟来了”,他嘴里虽叫着太子,眼里却是看着宁皓天,可见他对宁皓天还是比较亲近的。
“二哥来的早”,宁皓天也跟他亲热地打招呼。
宁皓琪虽没说话,却赶紧过来帮丑丫把宁皓天弄到椅子上坐着。
他目光在丑丫新衣袍上停留了一会,难得的这次没有奚落她。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太监一声唱和,迎接皇帝和皇后的丝竹乐声高高响起。
众人皆跪下迎接,除了坐在轮椅上的宁皓天只做弯腰状和半蹲在他身后做样子的丑丫。
丑丫还是无法接受去跪拜别人,所以便做了个样子蹲在地上,其实膝盖并没有点地。
“免礼,平身”,皇帝出声,这声音听起来也很好听,居然跟宁皓天的声音有几分相似。
站起身后丑丫第一眼便是去看皇上,只见穿着明黄锦袍的皇帝跟宁皓天的面容还真的很像,只是宁皓天的眉眼比他还要俊逸几分,尤其是那双凤眼比皇帝好看多了,想来这位皇帝年轻时也是个祸害女人的货。
这皇帝相貌英俊是挺英俊的,但脸色却很苍白,还不时咳上几声,看来身体大概也不太好。
丑丫暗想:“这是纵欲过度的结果吧”?又抬眼把他周围的妃子都过目一遍。
令丑丫奇怪的是,皇帝身边的妃子也不是全是美人,特别是座位离他近些应该是贵妃之类的,有的甚至长相很普通。
之前,她听五师兄说,他从张晋那里八卦到的,王爷的母妃是在他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的,不知道他的母妃该是怎样的美人呢?
当然,里面也不乏有长相出挑的,比如左边下手处第二个……
丑丫还待继续欣赏下去,就听见宁皓天小声说了一句:“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