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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跟凌阁主同姓吗?莫非你跟凌阁主有何渊源”?琪公子问丑丫。
“呃,没有”丑丫答。
事实上她也觉得这个答案很勉强,连她自己都不信跟师叔没有什么关系。
琪公子撇撇嘴没再说什么,等菜一上来便默默地吃饭。
寅男坐在一旁看他们吃饭,他胃里满满当当地,实在是吃不下任何东西,看到那道色香味俱全的酱爆鹿肉时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不要吃太快。
他决心从明天开始要慢慢吃饭。
饭后,丑丫和师兄一起踏着月色出去消食。
月光笼罩之下的“望月山庄”处处如仙境一般,亭台楼阁映在湖面上,风拂过水面,荡起一阵涟漪,顷刻便又不见踪影。
丑丫一声叹息,这情景就如她的人生,如真似假。
湖中一个小小的涟漪便会打破幻境。
寅男歪头看她:“叹啥气呢,是不是觉得咱们生活十几年第一回吃撑了”?
寅男摸摸圆滚滚的肚子,也叹了口气,十几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吃撑了是什么感觉。
“不是”丑丫今晚也是吃得心满意足,但还没到吃撑的地步。
今日宁公子的表现让她有种找到良主的感觉,但是一想自己一旦喜欢上这种安逸的日子不舍得离开就麻烦了。
“我是有些想念师傅和师兄他们了”,她只好撒了个谎。
“嗯,也是,咱俩从小在山上长大,从小没离开过青云山,说来我也有些想念,但是,丫头,你要往好的想,你想想咱们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多肉?往后的日子可都是这么过了,所以,我准备好好为宁公子做事,再呆两年”。
寅男的眼睛看着远处,已经开始憧憬那吃香喝辣的日子。
丑丫不敢看他充满期盼的眼神,如果将来师叔的事情败露他肯定也免不了要受连累的,只怕目前这“吃香喝辣”的日子也不久长。
“好啊,我们就再呆两年吧”,她不忍打破他的美好梦想。
寅男把目光调转回来,他目光炯炯地看着丑丫说:“丫头,你说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又知根知底的,要不,等你行了及笄礼,你嫁给我得了”?
在青云山师傅交代,任何人只能把丑丫当成妹妹看待,谁也不许有歪念,现在师傅不在,如果丫头同意,等他们在这边完婚后再回去,把生米煮成熟饭,或者做成爆米花都行,师傅到时便无话可说了。
丑丫审视着寅男,五师兄人长得不错,人品也好,嫁给他倒也是可以接受的,万一将来大家要一起逃命,也算做对亡命鸳鸯吧,只是一想到大师兄……,虽然她自觉配不上他,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拒绝了五师兄。
她刚要开口说话,却听见宁公子的声音传来:“两位好兴致,在此赏月”?
两人回答,出来消食。
宁公子点点头,对丑丫道:“你来此是当我的贴身保镖的,之前还一直没有开始履行职责,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宁公子不提,丑丫还当真忘记了自己的工作任务,把自己当成客人了。
“是”她立刻进入角色,走到宁公子的身后。
海叔让到一边,让她推着轮椅。
在海叔的引领下,丑丫推着宁公子到了“听松阁”,这里是公子住的地方。
把公子送进了内室,丑丫对接下来的工作内容一无所知,不知道“贴身”二字到底要怎么贴身法?
帮他洗澡?陪他睡觉?想到这里惊出了一身汗。
她看着坐在床榻上的公子,小声地问出口:“公子,请问我都要具体做些什么事”?
宁公子向海叔点了下头,海叔马上告退。
“每日侍候我吃饭、梳洗……”
“洗澡也要”?丑丫等不及他说完,急切地插嘴。
宁公子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暂时不用吧”。
暂时?暂时是多久?丑丫郁闷地想,不过,她打算忘了这“暂时”二字,最好永不记起。
“冬天还要先帮我暖床”宁公子的声音又起。
丑丫惊得额头冒汗,真的还要暖床?古代的暖床不就是那个什么?就是等于什么通房丫头吧?
她红着脸,声音带着惊怒地道:“公子,我,我尚未成年,这身体还不适合,再说了我面容丑陋,如果跟你那个的话,肯定要摘下面纱的,我怕到时把你吓出个病来就不好了,您府里不乏貌美丫鬟,还是找她们做吧”。
她虽然活过两世,加起来心里年龄差不多三十岁,但目前这身体确实还没长好,绝对不能做暖床的事,心里上也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她希望“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宁公子打消这个念头,否则就别怪她翻脸。
“哧”宁公子忍不住笑出声,“你脑子里想的什么?暖床就是我睡觉前先帮我把床捂热了,等我睡觉你便可以走了”。他转了转眼睛问:“莫非你想的是”?
“不是,不是”丑丫连连摆手。
她确实想错了,但是绝对不能承认,“只要公子不嫌奴婢卑陋就行了”。
“暖床”这个工作轻松且舒服,她绝对没问题。
“嗯,基本上就这些吧,你今晚就搬到隔壁住,方便照顾我,你去准备吧”。
丑丫却站着没动
“还有事”?
“那个,您上茅房要不要我跟着”?
宁公子眉毛动了动,“要你是有这个兴趣也可以”。
丑丫风一般不见了。
丑丫所有的家当只有一个包袱,拎了就过来。
当晚,她便住在公子的隔壁房间,开始走马上任。
这还是她两世以来的第一份工作,她还是很重视的。
但是一直到睡觉前,她的工作就只是帮公子倒了杯茶,其他都不需她做,洗澡有小厮帮忙,现在天暖还不需暖床,所以公子躺下之后她便告退。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站在窗前对着月亮拜了拜:“月亮娘娘,小女子终于找到了一份好工作,求您保佑我师叔不要让我加入特别组织,让我平平安安,丰衣足食一生吧”!
想想又觉得自己太贪心了,便改为:“让目前这种日子维持长久一些就好了”。
明月高悬,静默不语。
有人却在暗中轻笑一声。
在“望月山庄”住了半月左右,丑丫觉得这是自己近十四年人生中最为幸福的时光。
常说古代人都是申时或者卯时起床,她在这居然可以睡到辰时(大概七点多)才起来,而宁公子竟也由她去,从不差人叫她。
丑丫有时觉得这宁公子就跟菩萨似的,她曾想过等进了京城之后找间庙宇拜拜,为宁公子祈福。
后来的种种迹象表明,她是小表进地府照面不识阎王。
宁公子似乎非常忙碌,经常在书房处理事务,或者接见一些人,这些人有商贾打扮的,有江湖人士打扮,总之在这里的几天时间丑丫见识到了一个国务院领导式的忙碌。
宁皓天在书房时不需要丑丫在旁,由张晋和海叔跟随,丑丫便自由了。
她独自跑去泡了几次温泉,当真是舒服死了,每次泡完回到房间美美地睡个回笼觉,直到丫鬟来叫醒她吃午饭。
丑丫常想这样的日子就是这么过下去就好了。
所以,当宁公子在晚饭时告知他们明日就要离开时,她眼里涌上了浓浓的不舍。
“进了王府不比在外面,各种规矩都要小心记牢”海叔严肃地跟丑丫和寅男交代。
“王府”?两个人问道。
寅男的筷子停在通往一道翡翠虾仁的路上,眼看筷尖就要够到虾仁,却被海叔的话给震撼住了。
“那公子是”?丑丫问。
“当今东宁国的三王爷,封号懿王”,海叔拱手向着宁皓天,另又把手伸向琪公子:“这位是八皇子”。
宁皓琪目前尚未封王。
丑丫听到“王府”二字就头大,幸好有面纱遮住,否则那副愁苦的面容肯定让人看了不开胃。
懿王?懿为美好之意,他倒是当得这个“懿”字。
她回看五师兄的脸色跟她却有着天壤之别,只见他两眼发光,脸色因激动而通红,就像中了大奖。
他放下筷子快步走到王爷的跟前跪下,说:“王爷,我愿追鞍前马后地追随您,求王爷不要嫌弃”。
“嗯,先起来吧”。宁皓天虚抬了下手,让寅男起身。
“您答应了”?寅男高兴地说。
宁皓天点点头。
“等等,三哥,我还有问题没问呢”。琪公子着急地站起来,走到三哥的身边,对他耳语了一番。
“有事你就问吧”。
琪公子走到寅男身边,绕着他转了一圈,随后吹了一声口哨。
一只灰白色的鸽子从门外飞进来
“小灰,你再辨认一次,是不是这个人杀了你的好兄弟”?
小灰飞到寅男的身边,左看右看,再次落在寅男的肩膀上。
寅男暗自咬牙想:“你要再敢在我头上拉屎,爷今晚就烤了你”。
小灰这次真没在他头上拉屎,但是在他肩膀上拉了。
“不用查了,是我们吃了它的兄弟”丑丫看着琪公子,把事情前后老实交代。
“你们为了吃肉就把它烤了吃”?琪公子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