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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萧然并不想多做什么评价,曾经也好现在也罢,他都不想对这个族群多在意几分。
“姬古天,一个老匹夫而已。”
嘴角微微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寒芒滚卷,“要不是看他好有几分用,而魔族留着也有算计,何必留着?”
只是可惜当年的孙独夫这惨烈的老鬼很惨烈,最终落得一个悲催的结局,仅仅是想探寻清楚其中的道道,便已耗尽一切。
孙老鬼是失败的,也是悲惨的,但萧然还是要带他离开,并送入太阴界,以滋养他的阴魂。
“老鬼,你且放宽心吧。”
萧然顿了顿,冲着那附在萧然乾坤界里的孙独夫淡淡地传音着,声音平静而有力量。
久久之后乾坤界里才传来一道柔弱声音,“小子,你有心了,不过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搞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姬古天这头活了几千万载的老妖魔,怎么可能对一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恭敬呢?
而这位有着法神境第一层之境的家伙,居然还有这般本事和想法,倒实在是令人震惊。
这也是他躲在乾坤界里一直暗暗猜测,却一直都没能猜透,他当年也是法神境,却没有萧然这般本事,更没有他这样擅闯魔族,却依旧安然无恙的。
毕竟那洛璃进来都会受损,还受到那么多妖魔的围攻,偏偏就他萧然没事。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孙独夫挖空心思地想着,脸上不免更加疑惑不解起来。
他会的东西很多,也曾博览群书,做一个学识渊博之人。
但他却不知萧然这个人族后辈究竟有怎样的经历,或者说来由和背景这些,他都不知晓。
只是觉得奇怪,或者说是好奇。
“你猜!”
萧然微微一笑,却很随意地调笑着,并没有回应孙独夫这老鬼的意思。
他是通天神帝转世的身份能说吗?
不能,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话,自然不能跟孙独夫说,越少人至少越好,自然不能由他分说。
也不可能跟这头老鬼说他在意这些,他就是他。
孙独夫嘴角一噎,脸色不免有些难看,心想:“猜你个大头鬼啊,老夫这般年纪了要是还猜,岂不是太费心神?”
那怎么行。
不猜,不想猜。
摇摇头,孙独夫将头摇成拨浪鼓一般,“我老人家都已经一把年纪了,再猜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小子,你不说就算了,哼!”
傲娇的孙独夫残魂还耍起了无赖来,哪怕他心里好奇得痒痒,想知道关于这件事的情况,却还是忍住了。
心里甚至在想:“我就是不猜,看你小子还能瞒多久,到时你自己会说出来的。”
他觉得萧然这家伙迟早有一天会说出来的,哪有这么严谨的口?
可萧然随即就闭嘴了,搞得孙独夫脸色一黑,难以置信。
抬起头,重新看着已经极近疯狂的姬古天,萧然暗暗摇头一叹,“唉,还真是可怜啊。”
老而将死,何其可悲!
仿佛都看得见自己的寿元了,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事情。
眼看着一身修为将失,几千万年积攒的精华也消散殆尽,纵然豪情万丈,雄心勃勃也只能屈服于命运之下了。
“这便是道艰时代下的悲哀吗?”
萧然淡然一笑,却有些哭笑不得,还有点感慨。
但不远处的姬古天却悲凉地点点头,似乎在回应一样,“是的,这就是道艰时代下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归宿。”
“可这还不是你们魔族自己当年闯下的祸吗?让天下人和你们一起受这苦难,其实你们是赚了。”
随后,萧然淡淡的一句话又说了过来,让姬古天一气,但又不得不承认地点点头。
一切若无当年的伐天之战,也不可能有现在的道艰时代。
当然,更不可能有寿元终结,甚至不得不闸血停寿。
这么一看,果真是天下人都受到他们魔族的算计了,一起遭受这场苦难。
虽然不清楚当年这些魔族为什么会脑子一热,然后抽风做出这么多傻事来,但从眼下的结局来看并不怎么好。
一群阴险狡诈爱算计的王八蛋而已,最终也不过是害人害己。
看到姬古天脸上那一脸的后悔莫及之色,萧然不禁摇头,“现在后悔有个鬼用,当年做那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难道,当初脑子坏掉了不成?
姬古天这头老匹夫自然不懂萧然心中所想,他现在担心的是,哪怕闸血停寿送去那九天十地之一的太阴界去蕴养,怕是也难以再活一世。
毕竟那再活一世的说法仅仅是传说,这世间还没有一个人能活过来,这几千万年来更没有这种先例。
所以这个老家伙才会害怕。
能不能你真的再活一世,他也不知道,甚至就叫萧然也不知道,一直以来都只是一种传说而已。
而且闸血停寿也就是这最近几千万年的事情,偏偏这几千万年来萧然都只是很平静的转世重生,并未觉醒,也过着浑浑噩噩般的生活,他甚至不知转了几世。
这就让很多人都迷茫不解了,脸色一阵阵的疑惑了。
就连一边的姬古天老匹夫听到这话,整个人也是微微一愣,竟也讶异无比。
心里一凉,暗道:“难道真的不行吗?就连他也没办法逆了这天?捅破这道艰时代的僵局?”
真要他说的话,萧然觉得可能有这神秘诡异的手段的确可以逆转大道法则,扭转乾坤以图逆行更改命途。
但同样面对一个艰难的问题——大道法则是那么好逆转的吗?
真要能轻而易举的逆转,当年也不可能有魔族行动失败,以至遭受到这等恐怖的反噬。
别说寿元,就算是时空都难扭转,简直就是一场恐怖,惹人烦。
落寞的姬古天同样听懂萧然话语里的意思了,只是这心间有些觉得悲凉几分。
跌跌撞撞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被姬月搀扶着,惹人可怜,这般一个大佬,曾经也风华绝代过一时,甚至睥睨雄霸一时,为魔族立下赫赫之功,不世之名,可如今却……
“萧先生,我知道您肯定有办法,还请您救救我爹他老人家,之前对您多有得罪,我向你赔礼道歉!”
姬月一脸苦涩,他早知道萧然不凡,却没想到这么不凡。
也知道他爹姬古天老了,在大道法则笼罩下,他能活到现在,历经几千万年之时,也算是命大了。
只是这终究有点可惜,甚至是可怜,哪怕之前还和萧然有着恩怨纠缠不清,甚至是相互算计,姬月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放下所有成见。
明知道姬月是在求自己,也清楚他这样做的目的,但萧然却不想救——哪怕他知道一些秘法。
舍身为人,还是为一个仇敌之辈,他就不那么想了,心想:“老子辛苦舍命救你死鬼老爹,那谁又来救我?”
更何况之前姬月就不爽他,这就罢了,无关紧要,可姬古天这老东西竟然也趁机算计他,欲用他换取更有价值的东西。
且,也不曾说出那位和他纠缠在一起的背叛者。
若非他拥有帝术这种手段,只怕早就被这老鬼擒拿下,哪里还有现在被求饶的局面?
“一个不知死活的老鬼,自找苦吃而已!”
气急败坏的萧然冷眸闪闪,一腔寒意毫不退减分毫。
要是一开始就给他好说好求,或许他心头一软,加上可能会有一些算计,说不得就答应了。
救一救似乎也无妨,终归是有机会的,这也是好事。
但坏就坏在姬古天这头老妖魔自以为是,以为能擒拿下他,可以无惧一切。
就像他有信心拿下洛璃的分身帝术一样,自信满满,信心十足。
就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天去,鼓捣一番,不可一世。
但他可能算计不到,这些事都失败后,他气急败坏下早就怒火攻心了。
这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下,哪怕是再强大的人也会瞬间冲破,现在更是沦为快要闸血停寿的代表了。
这心情更是拔凉拔凉的,寿命快无,还如何能过其他的?
这老东西也是祈求着,希望萧然能够出手一救,于是道:“公子,我知你恨我,但若公子不吝出手一救的话,我定感激零涕!
另,我十万大山魔族一脉今后便听从公子的吩咐,不敢有任何逾越之处。
定听从公子教诲,为您而战!”
拳拳心意,句句属实,便要教导一二,并说出一番拼命之言。
他很清楚现在的局面,必须要让萧然看到自己的决心和给予他的好处。
不然人家凭什么救?
利益纠缠,纠葛不清。
那神情和脸色,都大有拍着胸膛保证的意思,只要你给力就行。
当然,其他的想法并没有,也不敢有。
恭敬地躬身弯腰,这老匹夫佝偻的身体仿佛随时都要跌破,身体也撞撞破破,就差直接跪下去了。
姬月同样求着。
可萧然却风轻云淡地摆摆手,说道:“诸位,我只是一个法神境第一层的修士,仅此而已,你们怕是找错人了。”
他的实力,根本就不足为惧!
修为不足,实力不够,所以……
这推脱之意就不言而喻了,平静的心绪下,显得高人一等一般。
当然,那所谓的理由,全都是借口而已,他自然不想救人——开玩笑,真的要救的话,那成什么了?
他萧然也不是犯贱,更不是脑子抽风,也不是傻子。
自然,想他动手救人,那门都没有。
末了,他又道:“两位,事已至此本座就要告辞了。”
说完,还微微拱手,就要转过身去,又说:“对了,不用送,你们好生舔伤口就行了。”
姬古天:“……”
关键时刻你竟然要走?
他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脸色一黑,又道:“公子,你现在要走,是不是不太好?”
“哦?”
萧然愣了愣,倒是停住脚步回头问道:“这么说,姬魔主这是想留下我吗?”
“额……”
姬古天顿时一怔,旋即无言以对,张了张口也没什么话音都没能说出来。
现在他哪里还敢留下萧然?
哪里行?
不说实力问题,就算是有,他也不敢那样做,万一萧然弄出一波帝术来砸下,那岂不是要凉?
如果想要尽快闸血停寿的话,这种方法或许可以试一试。
但就目前而言,实在是太蛋疼了,萧然这位曾经的神帝,一个活着的存在,传说中的人物,说不定还有其他手段。
于是,他就只好挥挥手,道:“公子,你这不是埋汰我了吗,我这……”
心里一叹,感慨万分。
他还能说啥,事已至此萧然离去也拦不住了,无任何办法。
“如此甚至好,那啥,姬魔主啊,咱们后会有期,当然你不可能期待有期的!”
末了,也不待对方回应,萧然就淡淡一笑,神色正常,“说不定咱们很快就要再见面了,嘿嘿!”
姬古天却暗骂:“你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