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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八碎的溶洞内,一处碎石堆积之地,站着三道人影,半丈前还有一具被人削成了人棍的苟延残喘的老贼……
我听到这里,皱眉念叨了一下,“空远方丈”,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好似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名字,却就是想不起来。
这时身旁的明妃突然掩嘴大呼一声,向了迷叫道,“老贼,你说的可是那金刚门的方丈,空远老秃驴不成?”
了迷对明妃可谓是很到了骨子了,先前要不是她提议我用他的‘尸体’当那挡箭牌去抓取姬尘毒骨下的两件宝贝,我还不会发现他还未死,眼下只是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理也没理明妃。
气得明妃一张俏脸都黑了,抬脚狠狠地踢了块石头砸在他脑门上,溅出一道血花后,明妃才有些气消。
我伸手在她那密洞丛林前的玉珠上轻捻了一下,道,“明妃仙子,且给我和灵凰说说那空远方丈是何许人也?”
明妃嘤呢一声,娇躯软若烂泥,晃了几下好险没倒在地上,红着脸伸手抓住我作恶的右手后,方才开口解释道,“陆……陆道友,沐仙子,那……那空远方丈乃是与那魔僧一个时期的人,至今已不知有几百岁的年龄,一身修为更是深厚无比,乃是当今金刚门的方丈,最是爱管闲事,经常烦扰我们控神教,实在是个老不死的秃驴!”
我没理会明妃下半句话,而是惊骇这空远方丈的身份和岁数,好家伙,这老和尚竟然如此恐怖,想来当今道术界的修道者,无一人比他年岁高了吧!
了迷的话又将我很快带回了现实……
却说回那一夜,了迷被雨一浇,打量了片刻后,认出了这当今金刚门的掌门空远方丈,他不知这空远方丈的来意,便枉顾了人家的话,暗道,这老和尚怎知我的名号,而且不远万里从他那金刚门到这里来作甚?
了迷心性猜忌,以为自己作恶多端,这老和尚要来斩妖除魔了,当下心里便先是惧了几分,站在雨中,冲那空远方丈道,“大师宝相尊严,佛法无边,既然大师要借宿在这庙宇中,那在下便先告辞了!”
这老贼端的是脸皮忒厚,都没问明人家来意,便自作主张的说了一番话后,便想驱使着法术,好早早逃离此地。
就在这时,庙中那空远方丈眉头一蹙,双手合十洪亮道,“了迷施主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老衲此来只想向施主求问一事,绝对没有加害施主的意思!”
了迷顿了顿,又不放心的看了看人家,只见空远方丈双目清明,不似在诓骗他,又想到人家这等高人,要杀自己只是一念之间,何苦要骗自己,便苦笑一声,暗道自己被那魔僧吓破了胆子,就抱拳向那空远方丈问道,“不知大师可有何事询问,在下若是知道,必当如是相告!”
空远方丈眉头舒展了开来,双目如炬的盯着了迷的双眼,似要直接看透他的心思,说道,“老衲想问施主,先前可曾见过敝门那个叛徒妖魔了吗?”
了迷心里一紧,又是一松,原来这老家伙是为了那魔僧而来,随即也没墨迹,爽快的便点头应是,又将遇见那魔僧的经过告诉了空远方丈,只是其间将自己的丑恶行径遮掩了过去,说是与秦师傅一同游历时,二人遭了那魔僧的袭击,自己侥幸逃脱,可秦师傅却被那魔僧给抓了去了。
空远方丈听他说完,也不知信了几分,只是双手合十对他道了声谢后,便踏步准备离开破庙,到了门口青石路上时,却微微停了下来,大有深意的看了了迷一眼,道,“施主,老衲有一言想要相赠与你,不知施主可愿听老衲絮叨?”
了迷只想着这空远方丈赶紧离开,可又不敢得罪他,皮笑肉不笑的低头抱拳恭敬道,“大师玉言,在下怎敢不听?请大师指教!”
空远方丈叹了一声,声音似直接在他心中响起……
“了迷施主,须知善恶到头终有报,施主已近百岁之身,何苦在继续做这有害阴德之事?此刻回头尚还为时不晚,否则此去万法,必将万劫不复,希望施主谨记于心!”
了迷身体一震,暗道,这老和尚此言是何意?莫非知道了我要谋害那两个娃儿?
却在这时,又听得那苦海渡生之音再次响起……
悠悠千载一谪仙,误将心结化魔障,隐山匿水谋天机,平起大劫众生苦,若有双人应劫来,许是佛前真世尊!
似在远处,似在眼前……
等了迷抬头举目再看之时,却见先前那处地方,哪还有那空远方丈的影子?
大雨倾盆,一时间了迷感觉到无尽寒意袭来,他隐约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却又说不清楚。
有道是佛不渡人人自渡,这了迷虽说好像预感了一些不妙,可终究是那珍宝阁的宝物占了上风,草草收拾了一下后,当即便离开了……
这般一来,了迷的经历算是暂且告了一段落,听闻他说秦师傅当日并没死,可却落到了那魔僧的手中,我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们三人听完后,面色具是有些难堪,尤以沐灵凰最甚,樱唇不住抖动,似在喃喃细语。
我见状,收了自己把玩明妃玉蚌暖洞的恶手,对她道,“仙子且在这里看着这老贼,我与灵凰有些话要说!”
说罢,又怕明妃心里抱怨,传音补充了一句,“此事关于我们两人的身命,若仙子想要知道,以后我再说与仙子听!”
明妃闻言,极为理解的一点头,让我且和沐灵凰放心离去便是。
于是,我抓着一脸呆滞的沐灵凰的手,行了十来丈,走到了珍宝阁废墟处,拉着她坐在一块巨石之上,轻轻的揉捏着她的手,道,“灵凰,你先前还劝我别胡思乱想,怎的此番自己又是这般模样儿,难道就不怕我笑话吗?”
沐灵凰麻木的双瞳动了动,猛地一下自上而下抱住了我的脑颅,声音颤抖道,“不,浑球,一定不是他,你告诉我,一定不是他对不对?”
我心里一疼,沐灵凰在那天陵净妄泉下,古棺内见到的其父留下的长诗又不禁浮现在我的脑海,与那空远方丈所做的佛偈隐隐的结合在了一起……
千年修道万世空,不及妒天一时怨,敢教青穹换墨来!
悠悠千载一谪仙,误将心结化魔障!
其上乃是沐灵凰其父沐天灵所留之言,其下又是那空远方丈与了迷所做佛偈,两相对比之下,由不得人不胡思乱想。
我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抚弄着沐灵凰的一头青丝,嗯了一声,道,“呵呵,灵凰,你一定是想岔了,你也知道,那些大和尚最喜欢故弄虚玄,专门弄出来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好教他们显得高深莫测,那话欺瞒那些无知常人也便罢了,怎的能欺骗我们?”
沐灵凰两只柔夷按压着我的双肩,美眸满是渴切无助的望着我,我干笑一声,继续道,“再说了,那空远不是说了迷老贼此来万法宗会万劫不复吗?我们这便放了那老贼,我就不信以那老贼的本事,还会出什么事?这般一来,那空远的话不就成了句虚假之言了嘛,更是当不得真!”
沐灵凰美目逐渐起了一丝亮光,我当下心里一喜……
可就在这时,那边的明妃突然尖叫一声……
“啊!!!陆道友,沐仙子,不好了,了迷老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