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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傅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里夹着一根烟。
护士走上来,“先生,这里不能吸烟。”
男人冷冷瞥了护士一眼,护士吓得瑟缩,结结巴巴道:“这里是医院内部,不……不准吸烟的。”
安青轻轻带上门,“傅总就别为难人家小护士了。”
说完,安青地给穆斐然一个眼神。穆斐然从傅霆手中拿走烟,“傅总,你进去看看宁婉吧。”
“谁让他进去了?”
“啊?”穆斐然神色茫然。
安青低声道:“宁婉说了,不让他进去。”
男人不语,站起来来到门口,大手已经握住门把手。见状,安青急忙冲过来按住了男人的手,“刚刚才说的。”
“不会的,她不会不想见我。”
“之前她就让你出去。”
男人神色恍惚,“她只是心里不舒服,现在心情肯定好多了,我必须进去看看她。”
安青还是坚定的拽住傅霆,“她的确是不想见你,你听她的,先回去,明早再过来。”
“他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
“一会你多交代一下护士,让她们好好照看宁婉便是。”
即便如此,男人还是不愿意走。安青又说:“与其我们喋喋不休的说,不如让她自己想明白,这样比什么都强。”
“如果……”伤心至极的男人吸了口气,生产微颤,“如果她一时半会想不明白呢?”
“那你就放心身段,耐心陪在她身边,我相信她总有一天会好的。”
穆斐然也劝道:“安青说的对,你先回去,明天才有精力陪着她。”
“我……”
“走吧,我们和你一起出去。”
从外面一路来到车前,傅霆一直沉默不语。
穆斐然出于好心,轻声对男人说:“明天你可以带修禹过来,看到孩子宁婉心里应该会好受一些。”
安青轻轻敲打穆斐然的额头,“你脑袋秀逗了?她刚刚失去孩子,你让另一个孩子过来,这不是给她添堵吗?”
“那……”
“当然不能让修禹过来,”安青说完看向傅霆,“记住了吗?”
傅霆默默点头。
在安青和穆斐然的注视下,傅霆开车离开了医院。
驱车在街道上,他一时不知道去哪。
色深了,他又折回医院,坐在宁婉的病房外,一坐就是一晚上。
深夜过来的时候,护士趴在桌上睡过去了,没看到傅霆。现在一大早看到傅霆,她惊呼道:“你怎么在这?一晚上没走吗?”
男人蹙眉,起身的时候,因为身体太僵硬,颈椎和脖子发出巨大的疼痛感。
“你是不是不舒服?”
“你的义务不是关心我,而是照顾里面的病人。”
护士撇嘴,“没见过你这种病人家属,算了,不和你计较。”
护士拿着本子走进宁婉的病房,傅霆也跟着进去。
房间里没有人,床上更没有人。男人极了,抓住护士的胳膊质问道:“人呢?人在哪?”
“我……我不知道啊。”
“你告诉我不知道?”男人怒极反笑,狠狠甩开了护士的胳膊。
这样的男人令护士十分害怕,急忙退后了几步。
走出病房,男人四处搜寻着宁婉的下落。
凌晨的时候他到别处给张宏博打电话,交代公司的事情,她肯定是那个时候走的。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找人?”
护士急忙点头,“好,我这就和大家说,让大家一起找。”
傅霆像是一个疯子,在医院里四处搜寻着。每一个病房,每一个楼层,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寻找宁婉的地方。
从住院部来到后院花园,他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女人坐在冰凉的木椅上,仰着头,神色忧伤,直直望着大树那光秃秃的树干。
傅霆生怕吓到女人,一步步,慢慢靠近。
在男人即将走过来的时候,宁婉发出低沉而虚弱的嗓音,“你来了。”
谢天谢地,小女人看起来十分正常。傅霆慢慢走过去,顺着宁婉的视线看过去,“在看什么?”
“树叶都掉光了。”
“它们会长出来的。”男人说着,脱下外套,将自己的衣服裹在女人身上。
女人咯咯笑了,“是啊,它们会长出来,可我不会生育了。”
“婉婉!”男人轻声坐在女人身旁,低声喝道:“不能生育又如何,我依然爱你。”
宁婉闷着头,“我知道你挺喜欢孩子的,而且十分期盼老二的出现。”
“好,我说实话,我的确期盼老二的出现。”
“嗯……”宁婉口中苦涩不已。
傅霆将女人的小手包裹在手心里,给予她温暖,“我期盼他的到来,是因为他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宝贝。”
宁婉低下了头,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
“我之所以那么期待孩子的出现,是因为你生修禹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是你一个人承受着所有艰辛生下孩子。我悔恨,难过,所以我希望在你生下一个孩子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谢谢你。”
男人将女人拥入怀中,“傻瓜,说什么谢谢?”
“很多人都喜欢枝繁叶茂,家大业大。”宁婉苦笑,“我知道你在安慰我。”
“你不相信我?”
宁婉缓缓摇头,“我相信你,不过……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你。你和老爷子肯定都希望我能生个孩子吧?”
“我们是希望,但绝对不会过度强求。”说到这里,男人声音有些哽咽,“这孩子和我们没缘,你就不要自责了。”
“不止是这一个孩子,是所有孩子都和你们傅家无缘了。”
这话似一块又大又硬的石头,压在傅霆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沙沙沙——起风了,带起一地的落叶。
宁婉起身,踩着落叶往回走。傅霆微怔,急忙起身跟上去,“婉婉,慢点。”
女人冷冷推开男人的手,声音冷漠,好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低声开口,“你走吧。”
“你想做什么?”***住,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与此同时带着浓浓的不满,“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赶我走?”
女人驻足,挤出挤出一丝笑,“我只是担心你会累。”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一点也不累!”男人说着,从身后抱住了女人。
“放开我!”女人的眸光暗淡,声音又低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