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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贤妃的悔意
南宫辰眼中愤怒呼之欲出：“这世界上一心为了儿臣好的，不是母妃，而是舒暮云，是儿臣的妻！儿臣不妨告诉母妃，儿臣面容尽毁，受尽万人嘲笑的时候，只有舒暮云不嫌弃儿臣，只有她敢接纳儿臣！”
此话一出，贤妃顿时噤了哭声，张着的嘴巴微微颤抖，满含泪水的眸中闪过一抹不相信的诧异，只听南宫辰继续咬牙说道：“儿臣身中剧毒，每每毒发生不如死，几度命丧黄泉，是舒暮云不分昼夜，拼尽全力将儿臣救了回来，否则今日，儿臣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站在母妃面前！”
贤妃浑身颤抖，不敢相信的摇头：“母妃……母妃不知道……”
“儿臣前往开州平叛，几度被人刺杀，是暮云在京城搅动风云，让那些奸佞小人无从下手，和丰城瘟疫，儿臣一愁莫展，是暮云秘密赶往和丰，昼夜不停的研制解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还有安王府在京中受群臣压迫，被御林军围府，都是暮云在极力守护！”
像是被贤妃‘不知道’这三个字刺痛了心一般，南宫辰的声音夹着愤怒，质问道：“舒暮云为儿臣，为安王府做的桩桩件件，母妃可有了解过？”
贤妃似终于忍不住一般，捂起脸庞嚎嚎大哭，南宫辰像是被抽尽了力气，苦笑的看着自己的母妃：“舒暮云几次陷入危险，被人视为眼中钉，如今，母妃却这般轻描淡写的以‘不知情’来回应儿臣！”
“对不起……辰儿……对不起……”贤妃捂着脸，夹着那阵阵的哭声，断断续续的道歉着。
可南宫辰却握紧了拳头，这一刻的道歉，南宫辰等得太久了，心里除了气愤，还生出了一丝不知所措。
眼前的人，是他的母妃，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南宫御天来青琉宫，她才会露出笑容，他也希望南宫御天不在的时候，他的母妃能对他那样笑。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她的母妃在面对他时始终都是淡淡的，他没办法令他的母妃开心。
直至离开青琉宫，跟外公生活后，他眼前的一切才渐渐变得明朗起来。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母妃不爱他！
他是子，不得不孝，他就算知道一切，却又不得不把这一切埋藏在心底，唯有这次，舒暮云是他最后想要守护的东西，是他的逆鳞，即便是母妃，也不可以随意糟蹋！
殿中，除了贤妃的道歉声与哭声，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南宫辰眸中映着沉痛，看着贤妃一动不动。
今日，他几乎把这辈子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舒暮云才沉吸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上前拉起南宫辰的手，抬眸道：“不如，让我来跟母妃说几句吧。”
这意思，是希望南宫辰能回避了一下了。
南宫辰眸眼微沉了沉，拧眉复杂的看向舒暮云，抿唇哽噎。
舒暮云见此便笑了笑：“没事的。”说着，还拍了拍南宫辰的手以示安慰。
南宫辰紧了紧袖中的拳头，又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贤妃，这才沉吸一口怒气，许久，才吐出一句：“本王在殿外等你。”
“好。”
南宫辰一走，舒暮云这才缓缓上前，欲蹲下将贤妃扶起来，然而贤妃却避开了她的手，不甘的心落泪道：“这下你高兴了？你终于得到辰儿的心了！”
舒暮云抬眸看着贤妃的脸，只见她别过头，似乎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语气冷道：“日后，本宫不会再管你的事，辰儿要不要纳妾，本宫也不会再插手，你走吧！”
舒暮云见她不肯起来，干脆跪坐在她面前，垂眸淡淡道：“这是气话，每逢宫宴进宫，抬头不见低头见，按宫规礼仪，儿臣都要向你行礼参拜，许多事，你不得不管，南宫辰是你亲生，你若这般，他只会更加伤心。”
听到这话，贤妃心痛的闭了闭眼睛：“本宫还能怎么办？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本宫与辰儿怕是母子缘尽，本宫虽然愧疚，但本宫自认自己没有做错，本宫只不过是太爱皇上罢了。”
她看了看舒暮云，不甘心的摇头：“你比本宫幸运多了，本宫爱而不得，还要被皇上当成棋子，用完就抛弃。”说到底，她还是有恨，恨舒暮云出现在南宫辰面前。
此话一出，舒暮云忽而露出一抹笑容，像是讽刺却又不是：“其实母妃才是最幸运的那个，母妃说自己没错，儿臣可以明白的告诉母妃，你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贤妃一听这话就要反驳：“本宫没有错！本宫……”
“爱一个人顾然没错！”不等贤妃把话说完，舒暮云眸眼突然迸出一抹凌厉，贤妃猛地一颤，就听舒暮云沉声冷道：“但你错在把这些爱，都建立在南宫辰跟你父亲的痛苦之上！你的爱是用你父亲的命，还有南宫辰这些年所受的苦换来的，你错了，你做的这些错事，最终都将报应在你身上，不管你给这些错误冠以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到最终，你一定会为这些错事付出代价！”
贤妃像是被舒暮云的话击中心底一般，心脏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捏住，一种窒息的感觉席卷全身。
“可你很幸运。”在贤妃惊惧的眼神有些涣散的时候，舒暮云缓缓开口：“因为你是南宫辰的母妃，所以，南宫辰不曾追究过你，因为你是他母妃，所以他愿意将你犯的错一同背负，南宫辰他，是最爱你的人，你明白吗？”
贤妃浑身一颤，本已止住的泪意刹间决堤，她不敢相信的摇头：“怎么会……”
舒暮云缓缓握起她的手：“贤妃娘娘，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改过的机会，但是你有，难道你下半辈子，还要活在糊涂之中吗？不要再固执下去了，南宫辰已经遍体鳞伤，不要再让他背负一个不孝的骂名了，好吗？”
贤妃泪眼婆娑，无力的摇摇头：“太迟了。”她已经铸成大错，辰儿也一定不会再想见到她了，这些，都是她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