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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佬躺在床上痛痛快快地抽了一支烟。何影帝连吸带摸,把他的魂都要抽出去了。
抽完一支,何影帝动手动脚地还要抽点儿别的,被夏大佬拎着耳朵提了起来。夏大佬飞快地提上了两层裤子。何影帝十分惋惜,低头看向无处发泄的阿四。
夏六一内心比他还惆怅,他其实并不介意跟何初三再战三百回合——不对,三百还是太过分了,三也就差不多了——而且非常想要搂着何初三美美地睡上一觉,但是理智上清醒地知道不能再让对方多作停留。看着一脸伤情的何初三,他无奈叹了口气,“躺下。”
“啊?”何初三没反应过来。
夏六一揪着他衣领将他摁倒在床,动作粗鲁扯下了他的裤子、上衣掀至胸口。盯着那勃发的器官,他用了极其短暂的一秒钟来作心理准备,在还没准备好之前,就已经将心一横,低头将它含进嘴里。
何初三刺激过大,脸霎时烫得绯红!惊惶无措地抓住了床单,他随着夏六一吮吸舔舐的动作而战栗,腰腹上原本若隐若现的小腹肌紧绷出颤抖的曲线。
云海中沉沉浮浮了好一会儿,他熬忍不住,一边喘息一边低叫了一声六一哥,夏六一含着他,抬眼看了过来,何初三被他的眼神刺激得发出一声低吼,猛然间射了出来!
夏六一没料到这小子射得这么快,被呛了一喉咙,转过身去一阵咳吐。
缓过劲的何初三从后头抱了上来,吸着鼻子不说话,光在他肩后蹭脸。夏六一转头一看,这小子两眼微红,隐隐含了水汽。
“六一哥,你不用这样。”他又感动又心疼地说。
夏六一把他脑袋摁过来跟他亲昵地抵了抵额头,然后起身去隔壁漱了个口。回到卧室,何初三已经非常懂事地将身上衣裤整理好了,乖乖坐在床边等他。
夏六一在他身边坐下,两人贴在一起又吻了一会儿。
“我什么时候能再来找你?”何初三问。
“你不要再来了,”夏六一说,看到何初三眼神一黯,又亲了他一口,哄道,“傻仔,事情处理完,我即刻回家住。”
何初三期待地点点头,又上上下下地把夏六一看了一遍,看到那些青红斑痕,心疼地说,“秦皓下手这么狠?你是他大佬啊。”
夏六一嗤地一笑,“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也是,我刚才一见到他,还以为他身上是吻痕,真的很伤心。”何初三垂着脑袋伤感地说,带着一脸受伤抬起头来——夏六一正气定神闲地看戏。
“还没CUT机,你再演一会儿。”夏六一说。
何初三嘿嘿地坏笑了起来。
短暂的温存告一段落,夏六一将何初三一路送到大门口。何初三攀着门边恋恋不舍,跟他说,“下个礼拜六,阿爸跟吴妈要在近喜酒楼办喜酒,你能不能抽空来一趟?阿爸挺关心你的,时不时还问问你的牙怎样了,我阿妹也想见见你……”
夏六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看情况吧。”
“你别送大礼,表表心意就好啦,”何初三啰里啰嗦地念叨他,“最重要的是你要来恭喜他老人家,这是他大喜的日子。”
“我尽量吧。”夏六一仍是说,十分坚决地一把将他推出去了——再不推走,他怕自己忍不住把何初三拽回楼上去再亲三百下。
道了别之后,他赶紧关上大门。靠在门边发了一会儿呆,他突然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因为自己这种沉迷于温柔乡中的失控而感觉到恐慌。青龙和小满的仇冤未解,他有什么资格去爱、去享乐?下个礼拜就要去泰国了,金弥勒是何等可怕的人物,他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分心和掉以轻心?
大巴掌还黏在脸上,大门突然被人用钥匙从外打开。夏六一警觉回头,看见了气喘吁吁冲回来的何初三。
“怎么……唔!”
夏六一话没说完,就被冲上来的何初三按在门上用舌头狂扫嘴巴。扫完了一整圈,何初三愤懑不平地跟他说,“我刚上车就后悔了,我才不想演什么宽容懂事的正房太太!你不回家也就罢了,还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同居!他又靓仔,又陪你练拳,正大光明地跟你住在一起,我却好似偷情,才待一会儿就被赶出门口,我真的要嫉妒死了!”
“扑街仔!老子都给你‘抽烟’了你还想怎样?!”夏六一一边恶狠狠地骂一边抱住他。
“我要在这里住。”
“不行!”
“那你赶他走。”
“……”夏六一。
他更紧地把何初三往怀里揽了一揽,叹道,“我马上就让他收拾东西走人,行了吧?”
“还有阿爸结婚你一定要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现在不能说?”
“不行,一定要那时候说。”
“好好好,我来。行了吧?满意了吧?”
何初三满意了,凑上来把脸贴在他耳鬓蹭蹭,基佬味道十足地撒娇。“对不起,六一哥,我也不想这么酸的。我以为我可以很讲道理,我为人最讲道理,可是我太喜欢你了,喜欢得没有力气讲道理了。”
夏六一听得耳根发软,一颗心都要化成一碗杏仁露。哪怕何初三酸成个胡搅蛮缠的骂街泼妇,他都会春心满怀地娶回家——娶回家再慢慢揍!
“恋爱真可怕。”何初三叹道。
夏六一紧紧抱着他,偷偷也在心里叹了一声:是啊!
这两个为情所困的基佬,沉默而感慨万千地又抱了老一会儿,夏六一才从痴恋中清醒过来!赶紧痛下决心、毫不留情地将何初三再度推出门外——你也肉麻够本了吧!给老子滚蛋!
关了大门,又以防万一地上了锁。夏六一老脸发烫地靠在门后,顺着大门滑溜下去,蹲到了地上。两手胡乱地抓进头发里,用力揪了几把,他自觉堕落,十分沮丧,连再扇自己一巴掌的劲头都没有了。
恋爱真是太可怕了!
……
秦皓站在花园的角落里,看着何初三第二次走出村屋驾车离去。他并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回到了训练房,进行了一番不耗体力的拉伸运动。
不多时,保镖阿南走了进来,很委婉地向他表达,“阿皓兄弟,大佬安排你搬到附近别的房子住几天,每日准时过来陪他练拳。”
秦皓很直白地向阿南询问,“刚才那位何先生是大佬的男朋友?”
阿南瞪大眼睛张大嘴,难以置信这虽然他们几个保镖都看在眼里、但是谁都不敢公然说出口的大嫂身份就这么被秦皓说了出来。磕巴了老一会儿,他说,“咳,他……你……咳,你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讲,尤其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像这样去问大佬。”
“不会,”秦皓说,“我只跟你问。”
“呃,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藏不住话。”
“……”阿南。
秦皓走出训练房之前,在绝望的阿南肩膀上拍了一拍,认真地安慰道,“我是称赞你人好,南哥。”
“……”并没有得到丝毫安慰的南哥。
秦皓当晚便搬出了夏大佬的村屋。这给他带来些许轻松,毕竟和大佬朝夕相处,不仅压力山大,而且行事也不方便。但这又带来些许烦恼,因为这令他更加无法揣测大佬近期异常举动的原因——大佬只说即将安排他做一件重要的事,要他提高警惕、强身健体。
当天深夜,独居的他便得以自由出行,搭车过海去了港岛乔爷的地盘——和义社旗下的一间迪斯高。
迪斯高内,正是深夜热火朝天的沸腾时刻。他脚踏激烈的音乐鼓点,穿越疯狂摇摆的人群,走向角落里的一处小桌。
桌角已经坐了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穿着带洞的牛仔裤、黑色小马甲,露出两边手臂上狰狞的纹身图案,面部轮廓仿似刀削般坚硬,模样酷帅十足。路过的一位靓妹见他靓仔,大方地贴上去搭讪,被他随手推开。靓妹很不满意,但也不敢继续招惹他,扭着小腰娇斥着走远。
秦皓与靓妹擦肩而过,在桌旁坐下。
男人抬眼看见秦皓,唇角下抿的冷硬弧度略微松懈。他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一双黑得仿似深不见底的眼睛,面上神情虽然冷硬肃穆,但看向秦皓的眼神里却满含关切。
“情况怎样?”谢家华道。
这位已经成功捣毁沙家帮、和盛会等数个三合会犯罪组织的重案组高级督察,根据他自己对夏六一的调查了解以及曾经担任过夏六一保镖的卧底阿彪的调查描述,为夏六一量身挑选、打造了秦皓这一卧底。形似青龙、身世坎坷、性格沉稳、行事机智、身手利落、义气忠诚——他让秦皓故意表现出的这些特征都迎合了夏六一对心腹弟兄的喜好要求。
更为特殊的是,秦皓的坎坷身世、父母、同父异母的妹妹,都真实存在,并非警方假造。秦皓少年时母亲亡故,他赴香港投奔亲父,却与亲父及后母关系恶劣,流落街头差一点做了古惑仔,幸被谢家华感化,后来谢家华的帮助下实现自己的个人心愿考入警察学院,被选为卧底,并成功潜入敌营、协助警方捣毁了庙街“老五”的犯罪团伙。之后,他表面逃回泰国,其实被派遣赴美进修了两年,再之后回到香港,又再度接受了这次潜入骁骑堂的卧底任务。
他姓秦名皓,用的是他自己的真实姓名,而他的警察身份连他生父、后母和妹妹都毫不知晓。在家人和旁人眼中,他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没有文化、不学无术的古惑仔——任这帮黑社会再怎么调查,也查不出任何纰漏。
秦皓向路过的酒保要了两瓶啤酒。在喧哗的音乐声中,他们在角落里喝着酒交谈,像两个前来消遣的古惑仔,完完全全融入了狂舞人潮的背景中,平凡而不起眼。
“夏六一很信任我,”秦皓道,“这段时间甚至让我住进他家里,从早到晚陪他练拳。”
“他练拳做什么?”谢家华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我猜测他要去一个危险的地方做一件重要的事,这事不能通过他的钱和权势来解决,甚至需要他亲自上阵。超出他权力范围之外的事,可能跟其他帮会有关,也可能跟他在泰国的‘上线’有关。”
“你刚进帮会不久,他不可能带你去接触他的‘上线’。”
“我也这样认为。不过夏六一近年来行事有所收敛,跟和氏诸派也走得很近,没有跟谁结下深仇大恨,也不可能与其他帮会产生较大的冲突。我暂时猜测不出他的真实目的。等我调查清楚了再汇报。”
“好。”
“另外有一件可疑的事:夏六一最近一直被人跟踪监视,为了躲避监视,他从跟他男朋友同居的公寓搬回了他那间村屋。”
谢家华的关注点稍稍有些偏差,“他男朋友?”
“就是你在资料里提到的何初三,他们俩实际是恋人关系。”
谢家华蹙起眉头,虽然陆光明曾经向他暗示过这点,虽然他很早就知道夏六一和何初三的关系非同一般,但他从未相信两人真的是恋人。夏六一看起来并没有喜欢男人的痕迹,何初三也是个懂得分寸的清白青年、并不像会跟黑道大佬搅和到床上去的人,他觉得这不可理喻,“夏六一喜欢男人?”
“是。”
“那他对你……”
“他对我没有想法,而且对我长得像青龙这件事有一些反感。夏六一对这段感情关系很谨慎,将这个何初三保护得很好。”
“他的事何初三参与了多少?有没有进入权力核心?”
“何初三名义上是骁骑堂的投资顾问,实际只提供一些地产、股票、基金的投资咨询,并没有任何实权,也没有参与黑道上的事。骁骑堂的权力核心是夏六一与崔东东,他们二人的关系非常密切,对彼此绝对信任;马如龙地位仅次于他们,在弟兄们当中很吃得开,但只是完全听命于他们的马仔;长老们已经被夏六一彻底排挤出去了。骁骑堂这几年经过两次洗牌,分裂势力完全扫除,剩下的都是夏六一的直系。他龙头的位子坐得很稳,暂时还没找到突破口。”
两人小声地又交谈了一阵。末了,秦皓问谢家华,“如果夏六一这次真的带我去泰国见‘上线’,需不需要联系国际刑警和泰国警方实施抓捕?”
“不急,”谢家华沉稳道,“放长线钓大鱼,在泰国抓他,一方面我们没有主导权,另一方面香港依旧还有副堂主崔东东,骁骑堂依旧不会垮台。我们的最终目标是捣毁整个犯罪组织,将他们一网打尽。你要沉得住气,慢慢来,获得他完完全全的信任。”
“明白。”
汇报完毕,秦皓起身将要离去,突然想到什么,俯身凑在他耳边道,“家华哥,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转移我妹妹,保护她的安全。她就拜托给你了。”
“我明白,你放心吧。”
“谢谢你,家华哥。”
谢家华握了握他的肩,拍了一拍,“不,应该是我谢谢你。你好好保护自己,量力而为,保证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明白。”
……
秦皓匆匆而去。谢家华独自留在原地,慢条斯理地喝完了剩下半瓶啤酒。他突然将空啤酒瓶向着桌角狠狠砸断,转身快走几步,用尖锐瓶体抵住了坐在不远处另一张小桌旁的一个青年的喉咙,将对方拽着衣领狠狠按在了桌上。
眉眼细长的青年同样打扮得像个来此寻欢作乐的古惑仔,他笑眯眯地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脸贴在桌上,抬眼看谢家华,“家华哥,演古惑仔演得很逼真嘛,还想在这里跟我打一场?不用不用,我直接投降。”
“戏看完了,还不滚?”谢家华寒着脸道。
“家华哥难得出演,我总得发表一些散场感言吧?刚才那位是你的新线人?看起来跟你很亲密嘛。”
“不关你事,陆光明。我的线人永远不会借给你!还有,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扔开了陆光明,转身离开。陆光明提着嗓子在后面喊,“喂,有你这么翻脸不认人的吗?你可别忘了,我上次入院的医药费,可得记在你头上!”
谢家华蓦地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你要多少?”
陆光明眯起眼睛一笑,“给我你家地址,我寄账单给你。”
“你有种寄我办公室。”
陆光明大声道,“睡都睡过了,我有没有种,谢SIR还不知道么?”
他被冲回来的谢家华捂住了嘴,唔唔了几声才挣脱开,笑眯眯地还在那里嘴贱,“昨天在街上遇到那位护士姑娘,她还是那么同情我,还悄悄问我,警方到现在有没有抓到那个鸡/奸犯……”
“闭嘴!”谢家华咆哮道。
陆光明在嘴边做了个牵拉链的手势,狡黠地眨眨眼,“你家地址?”
“滚!”
“那我真的寄你办公室了?”
“滚!”
……
陆光明星夜归家,直接钻进了暗房,连夜将半个巴掌大的间谍相机里偷拍下的谢家华与他的“线人”对话的照片洗了出来。他将那位“线人”的身影单独剪下,对着灯光端详了许久,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号人物。
他从房间墙角的小暗格中搬出一只上面刻了“潘多拉”三个字的小木盒,从中取出一只大哥大和一沓资料。
翻寻一番之后,他挑出了一份资料,照着上面拨打了一个号码。
那边响了许久才接起来,一个粗犷的声音道,“有病啊?!大半夜的谁打电话?!”
陆光明压着嗓子,用警匪剧中常见的幕后黑手那诡异而粗哑的声线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1990年至今你替汇发财务公司隐瞒犯罪证据,并以此收受贿赂共计港币两百八十五万六千块,这个数字没错吧?”
对方的声音变得惊疑而谨慎起来,“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明天早上九点,将有一张照片寄到你办公室,你有24小时时间利用你的权限查出照片上的人的身份。否则一封举报信会寄到廉署办公室。”
挂了电话,他将照片和各种资料都谨慎地收捡起来,放回暗格,然后去厕所里洗漱。沐浴时察觉到脖颈上的微微刺痛,他走近镜子,抹了抹玻璃上的水,昂着下巴看着喉咙上一抹浅浅的血痕——那是被啤酒瓶划伤的。
“真无情啊,家华哥。”他对着镜子,弯着眼笑道。
他湿漉漉地走出浴室,房间里冷清而空荡,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几乎空无一物,窗帘紧闭着,不见天日。床单和被套是沉甸甸的灰黑色,他将自己沉了进去,蜷缩成一团睡了过去。
……
24小时之后,他到手了一张单薄的资料:姓秦名皓,无业游民,泰籍华人,曾因故意伤害罪入狱五个月,出狱后效力于“骁骑堂”。
——这看起来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马仔。
他对着资料思索片刻,翻开电话簿看了看,拿起桌上的电话座机拨了一个号。
“喂?张Sir,你好,我是廉署的小陆,之前在邱长官的退休Party上……哈哈哈,是呀,就是我!张Sir的记性跟你的酒量一样好!哈哈……是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事关今年在你们监狱关押过的一位犯人,我想查查他的同监人员名单……”
良久,他再三道谢后挂了电话。此时再看向秦皓的照片与资料,他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逮到你了,家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