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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雅一边冷冷的说着,一边撩起了衣袖,就见本该洁白如玉的手腕儿上,全是各种深浅不一,形状各异的伤痕,有的已经干成了丑陋的疤痕,有的正在结痂,有的却还很新,应当是新近一两日才被人弄的,恰似是上好的美玉被人人为的破坏践踏了一般,让人不忍直视。
陆明萱不由大吃一惊,难道这便是陆明雅所谓“受宠”的真相,二皇子并不是真的喜爱她,而是一直打着宠爱她的名义,在折磨她、摧残她?!
事实也的确如此,二皇子对陆明萱并不是真的喜爱,他自长到十三四岁,渐知人事以后,便发现自己有一种特别的癖好,那就是不喜欢那些已长成的年轻姑娘,反而更中意那些十岁到十三岁,反正不能超过十四岁,已经脱离了小女孩儿的稚气,却又还没有发育完全的美貌小姑娘。
二皇子并不知道他这种心态若是放在后世,就叫做男人的梦幻萝莉控,他只知道自己就是喜欢那些大眼睛小嘴巴,身形娇小玲珑,声音也软软糯糯的小姑娘,一开始他的眼光只放在陈淑妃殿中那些新进宫的小宫女儿们身上,只是偷偷在自己母妃殿中与那些小宫女鬼混,渐渐的他不满足了,觉得那些小宫女儿们美则美矣,却没什么生气,自己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也与自己说不上什么话儿,未免太没有趣味。
他不由想着,自己若是能得一个胆敢反抗自己,却又反抗不了,稍稍有些个性的小家碧玉甚至大家闺秀玩玩儿,该有多好?当然,他不是没想过青楼楚馆的清倌儿们,那些女人他玩儿起来就更没有顾忌,而且青楼女子打小见得多,指不定还能配合自己,那就更有趣了。
只是想归想,二皇子终究没敢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于行动,这样的事若是传到了父皇耳朵里,他别说再想那个最高的位子了,能不能保住一个亲王的爵位都是未知,他不能冒那个险。
所以二皇子将目标偷偷锁定在了小家碧玉与大家闺秀身上,其时皇上已将安国公府的三小姐赐给了他做正妃,安国公府的小姐绝对称得上大家闺秀了,只是二皇子心里也明白,正妃始终是正妃,与自己夫妻一体,自己可以不喜爱她,却一定要尊重她,自然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与行径都不能付诸到她身上去。
也所以当初他去大觉寺上香,陆明雅闻讯后赶来自荐枕席时,他没有拒绝,那时候的陆明雅虽瘦弱又憔悴,实在算不得漂亮,但她的底子毕竟摆在那里,二皇子在宫里见惯了美人,陆明雅将养盛装后会有何等姿色,他一眼便能看得出来,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时候的陆明雅已经十四岁,实在算不得小姑娘了,不过看在她国公府嫡小姐的身份上,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二皇子回宫后便去求见了皇上,说自己对陆明雅一见倾心,求皇上将其赐给他做侧妃,如此便既能让定国公府与自己扯上关系,又可以满足自己心里那个隐秘的愿望了。
本来二皇子还以为皇上即便不至于一口回绝他,也多少要考虑几日的,却没想到皇上竟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将陆明雅赐给了他做侧妃,同时还给他的大皇兄和三皇弟也赐了一位侧妃,还下旨让内务府为他们兄弟三人督建皇子府。
这可算是正中二皇子的下怀了,他正愁住在宫里好些事情都不方便,母妃那里也时常要说他,如今有了自己的府邸,关起来门便是自己最大,还不是自己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是以待陆明雅过门以后,他除了起初几日克制着只与陆明雅正常的行周公之礼以外,很快便将他那些在心里想了很久的不可告人的心思与行为都付诸到了陆明雅身上,反正定国公府的态度已经摆在那里了,陆明雅嫁给他好歹也是做侧妃的,嫁妆却只给了三千两,比定国公府的庶女尚且不如,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而且他带陆明雅回门时,定国公府上下的态度都摆在那里,又让陆明雅以后无事别再登娘家的人,这不是摆明了再不拿陆明雅当定国公府的女儿,以后陆明雅是死是活,都与定国公府不相干吗?
如此二皇子便越发没了顾忌,反正要指望定国公府因着嫁了个女儿给他做侧妃便站到他一边是不可能了,那他待陆明雅还有什么好珍惜好顾忌的?
本来之前在陈淑妃殿中,二皇子与那些小宫女儿们鬼混时,便已用上了好些见不得人的器具脏东西什么的,及至出了宫以后,二皇子府就他一人独大,他的近侍们为了讨好于他,又与他寻了好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来,他玩儿起来便越发疯狂越发没有下限了。
其时陆明雅的年纪已经一日大似一日,其实已经不对二皇子的胃口了,但一来二皇子一时间寻不下更合适的人选,他已经有一位正妃一位侧妃了,按理还能再有一名侧妃,只是他毕竟才与小徐氏新婚几个月,总不能丝毫不顾及小徐氏的感受,这么快又纳侧妃,其他侍妾则不是内务府与他准备的,便是陈淑妃赐给他的,无一不是相貌美艳的成熟女子,他连看都懒得看她们一眼,更遑论宠幸她们?
二来陆明雅也放得下身段任他胡来,虽然每次都眼里含泪一副羞愤欲死的样子,但终究任他为所欲为了,而且她这副羞愤欲死,却敢怒不敢言,还得顺着他由着他的样子也极大满足了他心里病态的欲望,故而在小徐氏这个正妃进门以后,陆明雅也不曾失宠,反而有与小徐氏分庭抗争之势,以致小徐氏占了名分大义,一时半会儿却也奈何不得她。
只是除了二皇子与陆明雅并二人的几个近身侍从与丫鬟以外,却没有人知道,原来陆明雅“盛宠不衰”的真相,竟会是如此的丑恶如此的不堪!
再说陆明雅做了二皇子的侧妃以后,虽然全家人连同自己最亲最近的母亲都于绝望之下放弃了她,一开始她仍是满心期待满心憧憬满心雄心壮志的,她想着总有一日,自己要将那些鄙薄践踏过自己,看不起过自己的人都踩在脚下,让他们痛哭流涕的向她忏悔与求饶。
却万万没想到,不过才新婚几日,二皇子便跟变了个人似的,再不复先前温柔体贴,对她怜惜有加的模样,开始在房中之事上百般羞辱折磨起她来,陆明雅敢怒不敢言,这才知道当初二皇子所谓的被她的美貌所倾倒,对她‘一见倾心’的说法是多么的可笑,只可惜她其时再后悔也已经迟了,而且她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就算明知道前面是死路一条,她也只能一条道上走到底了!
待小徐氏这个正妃进门以后,陆明雅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不但夜间要忍受二皇子的各种凌辱与折磨,忍受身体上的煎熬,白日里还要忍受小徐氏的百般磨搓,忍受心理上的煎熬,亦连内院的管家大权也很快被小徐氏收拢了去。
本来陆明雅嫁妆就寒碜,就算陆二夫人当日变卖了自己所有值钱的嫁妆与她做压箱钱,陆明雅的所有嫁妆合起来也有万两之数,她心里依然时时有一种恐慌之感,二皇子已然是靠不住了,若不趁现在多弄些银子在手里,将来二皇子连现在这样的“宠爱”都不给自己后,自己的日子要怎么过?所以陆明雅以侧妃的身份管了家以后,每月便暗中昧下了不少银子装进自己的腰包,奈何小徐氏进门以后,她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小徐氏等同于是断了她以后的生路!
陆明雅这下是真的恐慌了也绝望了,二皇子的“特别爱好”她如今已经知道了,二皇子如今在床第之间已经厌倦了她她也是知道的,至多再过几个月,只怕就连这样的“宠爱”她都没有了。
到时候旁人且不说,小徐氏第一个便不会放过她,偏娘家又已彻底厌弃了她,连唯一会关心她死活的人陆二夫人也已去世了,她于恐慌绝望之下,倒是急中生智,想到了一条活路,自己可以尽快生个儿子啊,只要有了儿子,便是将来二皇子厌倦了自己,男人会对女人无情,却不会对自己的骨肉无情,到时候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想来二皇子也多少给会她几分体面的,她本来又有侧妃的名分,到时候再有了儿子,亦连小徐氏,也奈何不得她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陆明雅在某次二皇子又歇在她屋里,又折磨了她大半夜终于尽兴之后,强忍着身体的种种不适,依偎到二皇子怀里,以撒娇的语气,小心翼翼提出了自己想为二皇子生个孩子的愿望。
当然,她话说得很好听:“殿下待妾身恩宠有加,给了妾身无上的尊崇与荣耀,殿下便是妾身的天,偏妾身人小力微,什么都不能为殿下做,妾身真是想着都觉得难以入眠……所以妾身想着,能不能为殿下生一个孩子,一来让殿下后继有人,二来也能让殿下得享天伦之情,且这也是妾身唯一能为殿下做的事了,还求殿下给妾身这个机会,容妾身聊报殿下待妾身的大恩大德……”
只可惜她说得再好听也没用,二皇子连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她:“你也是大家千金出身,难道竟连庶子不能生在嫡子之前的道理都不知道,还要本王来教你?更何况你若是现在有了身孕,我岂非要少很多乐趣,此事不必再提!”
如是一来,陆明雅后面还想请求二皇子这阵子别再“宠爱”她,多歇到小徐氏与旁的姬妾屋里的贤惠大度的话自然也说不出口了。
但她却没有就此死心,之后又在二皇子心情大好之时,磨了他好几次,二皇子才总算松口说了一句:“你若是能与本王寻一个本王最喜欢类型的新人,在王妃生下嫡子以后,本王便答应与你一个孩子。”
这样的结果固然不能令陆明雅满意,却总算看得到希望了,总比之前连一丝希望都没有的好。
陆明雅想来想去,便把主意打到了陆明萱身上,一则陆明萱如今还不到十三岁,长得又漂亮,还勉强算得上大家闺秀,正是二皇子所最喜欢的类型,一定能让二皇子满意;二来凭什么她明明是定国公府的嫡小姐,却要活得这般屈辱,陆明萱不过国公府的一个旁支姑娘,却能让陆老夫人那般宠爱让阖府上下都宠着捧着?她不好过了,别人也休想好过!
陆明雅遂在二皇子面前大肆将陆明萱夸赞了一通,二皇子听得陆明萱的条件恰恰附和他最喜欢的类型,大感兴趣,令陆明雅尽快安排,让陆明萱早日成为他的人。
陆老夫人有多疼爱陆明萱陆明雅是知道的,她想正大光明的让陆明萱成为二皇子的女人谈何容易,适逢之后一日陆明雅去给小徐氏请安,得知小徐氏的生辰很快就要到了,她于是又把主意打到了小徐氏头上,请二皇子出面让小徐氏到时候举办个小型的生辰宴会,将陆明萱一块儿邀请到二皇子府来,找机会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陆老夫人便是再生气,也回天无术了。
二皇子听得陆明雅的建议,想起自己的父皇至今都未立太子,虽说大皇兄占了嫡长的名分,四皇弟独得父皇的宠爱,自己也并非就全然没有机会,若自己能让满朝文武乃至全京城的人都赞自己是“贤王”,难道父皇还能真顶着巨大的压力不立自己不成?那眼下自己王妃的生辰,便是一个自己礼贤下士的好机会了,又可以得美人儿,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二皇子因如此这般与小徐氏说了一通,于是方有了今日小徐氏的生辰宴,也才会有了如今陆明萱身陷囹圄这场祸事!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儿忘了告诉你。”陆明雅一边轻轻抚摸着自己手腕儿上的伤口,一边以极轻柔的声音与满脸惊讶恐慌的陆明萱说道:“我们府里的后门,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人偷偷抬一具尸体出去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子去,都是些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全是我们殿下着人去外地买来的,反正那些丫头都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所以我们殿下玩弄她们时从不手软,你虽然要比她们尊贵上那么一点点,不过说穿了也是贱命一条,所以我劝你还是多顺着我们殿下一些,否则你要是熬不过早早死了,我上哪里再去与他寻一个似你这般样样儿都附和他心意的新人去?”
陆明萱见陆明雅说话的语气虽轻柔至极,眼里却闪烁着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疯狂光芒,不由愤恨至极也恐慌至极,喘息着怒声道:“一样米养百样人,自己脏了,有的人是努力让自己爬上去,用水冲洗掉自己身上的赃物,再重新做人,有的人却是想把大家都拉下脏污的地方,甚至还大叫,这脏污才是本等才是正理,全然忘了这天下既有自甘脏污的人,自然也有不甘下贱堕落的人,你想我与你一样自甘下贱自甘脏污,简直就是做梦,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如你的愿!”
说着,自发间拔下赤金镶红珊瑚的发簪,闭上眼睛咬牙一狠心,便要往自己的咽喉扎下去。
奈何身上药效犹在,陆明萱还没来得及将簪子扎进自己的咽喉之间,随着陆明雅低喝杜鹃一声:“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夺了她的簪子!”她手里的簪子已被杜鹃一把夺了过去,不但这根簪子,亦连她头上其他一应首饰甚至耳坠噤步之类的装饰也一并与她搜罗了个干净。
陆明萱气急之下,又想咬牙,却连咬牙的力气也没有,想起身往墙上撞,依然没有那个力气,这回是真求生无门,求死亦不能了!
正五内俱焚之时,门忽然“吱嘎”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十八九岁,穿一身用金线绣着四爪盘龙祥云图锦袍,戴白玉冠,与大皇子生得有三四分相似的男子,不必说正是当朝的二皇子慕容恺了。
果然就见陆明雅与杜鹃已屈膝拜了下去,陆明雅还娇滴滴的笑道:“殿下,这便是妾身素日与您说过的那位族妹了,也是先前吹笛子吹得您都赞好的那位小姐,您瞧她是不是真生得花容月貌,正是您最喜欢的类型啊?”说着向杜鹃一使眼色。
杜鹃便忙上前几步,蹲下身强行抬起了陆明萱的下巴。
二皇子一看,眼前的女子十二三岁,明眸皓齿,青丝如云,白皙的脸上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反正带着一抹嫣红的霞晕,比三月里最娇嫩的那支桃花尚且要勾人几分,实在是他这些年来玩儿过的女人里最极品的一个……他脸上一下子写满了满意之色,看向陆明雅点头赞许道:“你做得好,本王事后重重有赏,答应过你的事,本王也一定会实现,好了,你就先下去罢,记得吩咐下去,本王不叫,谁都不许进来!”
陆明雅忙屈膝应了,领着杜鹃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出门后还不忘回身轻轻关好门。
如今屋里便只剩下陆明萱与二皇子两个人了,二皇子再没了任何顾忌,伸手便要去摸陆明萱的脸,陆明萱却一偏头避开了,冷声道:“二皇子还请自重!”只是话虽说得硬气,轻轻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此刻恐惧绝望的心情,实在没什么气势可言。
二皇子见她明明害怕得浑身直打颤,却仍不肯轻易顺从自己,倒是难得生出几分怜惜之情来,笑着柔声道:“你放心,我会很轻很小心的,不会伤害你的。”
顿了顿,又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笛子倒是吹得不错,以后我让人与你寻一管全天下最好的笛子来,让你在漫天繁星之下,吹最好听的曲子给我听,你道好不好?”
一副温柔至极,深情款款的样子,若是换了旁的女人,只怕就要溺毙在他的温柔与深情之下,任他为所欲为了。
只可惜陆明萱不吃他这一套,别说她心里早已有了凌孟祈,此生已认定非凌孟祈不嫁,就算没有,在方才经陆明雅之口得知了二皇子的真面目以后,她也绝不可能从了他,就更别说她此生早已立志绝不做妾了!
所以陆明萱只是冷声道:“臣女与臣女的族姐,也就是二皇子的陆侧妃生得极为相似,二皇子莫不是认错人了?二皇子既是来看陆侧妃的,那臣女便不打扰,就先告退了。”一边说,一边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自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屈膝冲二皇子福了一福,便蹒跚着要往门口方向走去。
奈何才走出没两步,已被二皇子长腿一伸,挡在了面前,依然笑得温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本王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与本王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在这里与本王装糊涂?你若是乖乖儿的从了本王,本王自然加倍疼你,加倍待你好,否则,就别怪本王不怜香惜玉,给你些苦头吃了!”
说着,手已抚上了陆明萱的脸颊,只觉说不出的嫩滑,不由浑身都燥热起来,脸已这般嫩滑如丝了,不知道衣裳底下的肌肤是不是比上好的丝绸触摸起来还要滑腻?
陆明萱厌恶的一把挥开了二皇子的手,声音比方才更冷:“既然二皇子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那臣女也不与您拐弯抹角了,臣女身份是低微,但臣女背后的定国公府却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软柿子,二皇子若今日真轻薄了臣女,除非二皇子有本事再不让臣女踏出二皇子府一步而定国公府却无二话,再不然就是二皇子有本事杀人灭口还绝除一切后患,否则臣女回去后定会将二皇子今日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众,让世人都知道二皇子到底是怎样一个道貌岸然,心狠手辣的伪君子,反正臣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比二皇子素有大志,在皇上明显没有立大皇子为太子意愿的情况下,您还是大有机会的,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想来以二皇子的睿智,当比臣女更明白才是!”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让陆明萱软语哀求二皇子放过自己她万万做不到,且便是她真苦苦哀求了,二皇子也不见得就真会放过她,倒不如与其将利害关系摆明,也是变相的威胁二皇子,如此或许还能有一线全身而退的希望。
思及此,陆明萱不由又讽刺的暗想道,当今皇上拢共才四个皇子,如今三皇子四皇子且先不论,单就她见过的两个皇子大皇子与二皇子,前者有断袖之癖,只爱男人不爱女人,后者则心理扭曲,只喜欢没长成的小姑娘,总而言之一句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与当今皇上夺人臣妻之举可谓是异曲同工,——或许这便是世人常说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二皇子先是被陆明萱嫌恶的一把挥开了手,就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一般,随即又听得陆明萱那番话,越发怒上加怒,也懒得再与陆明萱和颜悦色的废话了,攸地沉下脸来冷声道:“你以为本王会怕定国公府不成?更何况到时候你已是本王的人,定国公府若是识相呢,就该知道将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与本王送到府上来,否则,本王大可说今日是你主动勾引的本王,本王的侧妃,你的族姐便是最好的人证,你觉得到时候世人是会相信你的话,还是相信本王的话?还有定国公府,你猜在你一个旁支和全府甚至全族姑娘的名声面前,是会选保你呢,还是会选保她们?到时候本王至多被人说嘴几句,丢点颜面而已,你丢掉的,可就是你的命!”
顿了顿,又道:“本王不是本王的大皇兄,定国公府也不是本王的正经妻族,本王犯不着费心拉拢他们,自然也犯不着怕他们,所以你最好还是乖乖儿的从了本王,否则,你若是有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本王少不得只能成全你了!”
二皇子说完,似是耐心已彻底告罄一般,上前一步便猛地将陆明萱拉入了怀中,然后便大力撕扯起她的衣裳来。
陆明萱没想到自己已把利害关系摆明了,二皇子依然不肯收手,反而还越发变本加厉起来,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待回过神来,便一边本能的大叫着“救命”,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起来。
无奈二皇子力气极大,陆明萱根本挣脱不得,反而弄得自己衣不蔽体,狼狈至极,几乎就要忍不住流下泪来,为何身为女子,便要活得如此卑微,如此艰难?她从无害人之心,只想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为何人却总是害她,果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吗?!
二皇子将陆明萱剥得仅剩肚兜和亵裤以后,眼见她身上的肌肤果然如自己所预料的那般白如凝脂,不由越发急不可耐,喘着粗气一把松开她,便快速解起自己的衣裳来。
却没想到他衣裳才刚解到一半,整个人便忽然如被点中了穴道一般,定格在解衣裳的动作上一动也不动了,再然后,更是“哐当”一声,直挺挺栽倒在了地上。
陆明萱见二皇子松开了自己,本来正打算趁此机会拼尽全力跑到窗边,推开窗户跳进外面的水里的,哪怕是死,哪怕死法还明显不光彩,指不定在自己死后还会有什么脏水泼到自己身上,她也绝不能让二皇子污了她的清白,至少她自己知道她是清白的,至少她自己知道,自己从身到心,还完完整整都是属于凌孟祈的!
岂料千钧一发之际,二皇子竟然就这样直挺挺栽倒在了她面前,然后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来,陆明萱看到那张脸,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真获救了,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决了堤,几乎是泣不成声的与那张脸的主人来:“卫小姐,您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还会刚巧出现救了我,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不然我……我……我……”
说着,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现下还衣不蔽体,不由羞愤得只恨不能立时死过去。
卫玉华满脸的同情与怜惜,见她下意识的伸手去遮挡自己的身子,明白她的心情,忙捡起地上她的衣裳,手忙脚乱帮着她穿好了以后,才小声而飞快的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跟我走,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后,我再与你细说不迟。”
“嗯。”陆明萱忙点头应了,待卫玉华狠狠踢了地上人事不省的二皇子一脚,骂了他一句‘衣冠禽兽’后,才任由卫玉华拉了自己的手,去到她方才潜进来的窗户前,先帮助自己翻窗而出后,她才自里面跃了出来,拉着陆明萱,猫着腰绕过一大片忍冬地,又头也不敢回的走了半晌后,才找了个隐蔽处的石凳坐下。
经过了方才这一番紧张的奔逃,陆明萱人虽累得不行,心情却稍稍平复了一些,待卫玉华在石凳上坐定后,她便忽然起身,对着卫玉华深深拜了下去:“今日若非卫姐姐出手相救,我这会子还不定……总之后果不堪设想,姐姐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还请卫姐姐受我一拜,他日若有机会,一定做牛做马相报!”
卫玉华忙一把搀了她起来,道:“妹妹何须行此大礼,你我本就投缘,更何况今日救下妹妹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妹妹如此说。”见陆明萱还要客气,她又佯怒道:“朋友之间本就该互相帮助互相照应,莫不是妹妹仍不肯拿我当朋友不成?”
陆明萱却不过,这才不再与她客气,问起她为何会那般及时的出现并救下自己来?
卫玉华方娓娓说道起事情的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