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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巨大的压力
当听到杨宏说起王氏喜欢绯色的事情后，楚恒不禁一愣，脱口而出询问杨宏原因。
见楚恒竟然发问，杨宏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冰冰的回道：“楚老太爷，本官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有些事情老太爷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本官知道老太爷一路舟车劳顿很是辛苦，老太爷还是多加休息才是！来人啊，送楚老太爷回房休息！”
这楚恒也是老糊涂了，竟然敢询问锦衣卫督指挥使原因。这不禁引来杨宏的不满，立即命人将楚恒送到临时安排的房间休息去了。
等到送走了楚恒，杨宏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目前，杨宏已经知道楚恒与雁秋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如果想要彻底击溃楚星辰心里的防线，就只差关键的一步，搞清楚其母亲当年是否与下人私通，以及其生母死亡的真实原因了！
想到这里，杨宏不敢耽搁，连忙将凌久彤唤来，让他去查验自己心中的疑问。
自从凌久彤离开后，杨宏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当中，平日里也不见什么人。这不禁引起外界的猜测，一时之间各种猜测也跟着涌现出来。
凌久彤离开的第三日，北镇抚司衙门迎来了第一个到访之人，正是大明朝的太子殿下。
对于太子的到访，杨宏一点都不惊讶。
两个人寒暄了一番后，太子也很痛快，直奔主题问起杨宏。
“杨卿，父皇将二弟的案子交给你来办理，这一晃已经有半个多月的光景了。不知道杨卿调查的如何了？”
太子的到访是杨宏早就预想到的。
毕竟皇帝将案子交给了杨宏调查，但全权负责的还是太子殿下。
从案发到现在，一晃已经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朝廷上关于案情的议论已经沸沸嚷嚷。
特别是杨宏这几日来足不出户，使得朝臣们都在猜测，杨宏是在积极谋划为汉王开脱！
听到太子殿下的询问，杨宏连忙如实回道：“太子殿下明鉴。臣自接到陛下旨意以来，一直殚精竭虑，全力侦破此案。
经过臣的调查，这起案子疑点颇多，有许多需要再次查证的地方。所以臣还需要一些时间，一定会将此案查的水落石出的！”
杨宏话音落下，太子殿下脸上浮现出疑问的神色道：“哦？听卿之所言，莫非汉王真的是被冤枉的？杨卿啊，你有什么发现，不妨向孤说来听听！”
见太子殿下让自己说出疑点，杨宏确实有一些为难。毕竟案子当中存在的疑点，不足以证明汉王的无辜，况且鉴于太子与汉王的关系，有些事情杨宏还是不想让太子知道的太早。
杨宏为难的神色自然被太子尽收眼底。
只见太子微微一笑道：“孤知道杨卿在想什么。其实杨卿大可不必如此。
父皇虽然将案子交给杨卿调查，但却让孤全权负责。所以孤有责任知道案子的进展，也应该知道案子的真相。
杨卿虽然久未上朝，但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应该很了解。汉王近些年多行不义，大臣们对他颇有微词。
此次被汉王打死的云大人德高望重，更是孤的老师。无论是孤还是满堂的朝臣都急于知道真相，想要将害死云大人的凶手绳之以法。
孤相信，虽然父皇没有催促杨卿，但一定也很焦急。毕竟一个是他的儿子，另一个是国之重臣，父皇的心里想必比孤还要着急，你说对吧？”
太子三言两语就将压力压在了杨宏的身上。
正如太子所言，目前的朝廷存在两种声音。一种是以文臣为代表的，他们极力要求陛下马上惩处汉王，平息天下人的怨气。
而另一股势力则是以武将为代表。他们则认为案子当中存在疑点，汉王是被人冤枉的。
两股势力如今斗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肯让步，这也让陛下很是费心。
其实，两者背后的支持者很明显，一个是太子一个是汉王，而两种力量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如此相争，也预示着，持续了十多年的太子之争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了。
在这种情形下，除了陛下面对很大的压力外，另一个压力巨大的人正是杨宏。
杨宏身为调查此案之人，如果是承认应天府调查的结果，那么势必得罪武将们代表的势力。而杨宏自己身为武将中的一员，今后在朝堂上必定会惹来他们的围攻。
假如杨宏为汉王翻了案，证明汉王无罪。那么必定会得罪太子以及支持他的文臣们。
文臣们的力量是巨大的，代表的更是全天下读书人的力量。
更何况杨宏自己的岳父胡俨，更是支持太子势力中的代表。到时候杨宏为汉王翻了案，不仅会得罪全天下的读书人，更会惹来自己岳父的埋怨，就连家庭也势必受到影响。
所以，无论杨宏怎么做，必定都会惹怒另一股势力，做的都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这正是锦衣卫督指挥使风光背后的无奈与辛酸。
等到太子殿下说完后，杨宏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随后整理了一下思绪，向太子俯身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明鉴。不是臣不肯向殿下说实话，而是有些疑点还没有得到验证，臣也不敢胡说八道。
不过请太子殿下放心，臣已经抓到了此案的症结，用不了多久一定就可以将真相公布于众了！”
杨宏话音落下，太子玩味的看了杨宏一眼。随后慢慢点了点头笑道：“既然杨卿知道事情的轻重，那孤也就不多言了。还请杨卿好自为之，千万不要行差踏错一步而追毁一生才是！
孤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在此耽搁了。杨卿不必送，孤自己离开便是！”
曾几何时，有许多人都认为，杨宏是支持太子势力中的一员。
特别是杨宏与汉王的矛盾激化后，仿佛这种推测也得到了印证。
但经过这件事情，杨宏与太子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从太子的眼神中不难发现。他已经对杨宏的态度产生了疑问，更对杨宏起了戒备之心！
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杨宏很无奈。不过事已至此，既然陛下已经为自己铺下了脚下的这条路，那杨宏就没有回头的机会，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了。
正如杨宏所预料的那样，自从太子离开北镇抚司衙门后，朝廷上对于杨宏的风评开始急转直下。
所有的文臣都对杨宏恨之入骨，就连他的岳父胡俨大人，也找到杨宏的夫人胡霜，让她给杨宏捎口信，嘱咐杨宏不要继续错下去。
不单单是文臣集团对杨宏恨之入骨，就是支持汉王的武将们对杨宏也颇有微词。
他们认为杨宏以前所作所为，不过是沽名钓誉。当陛下发下旨意让杨宏重新调查汉王的案子后，杨宏才发现陛下对汉王的喜爱。所以杨宏才会全力调查案子，想要投奔到汉王的阵营中。
对于外界的议论与看法，杨宏并没有多上心。他依然在静静的等待着凌久彤的归来。
终于，在派出凌久彤的第七日后，凌久彤终于赶回了衙门！
尽管只过去短短的七日，但对于杨宏来说就犹如度过七年一般。
而外出办事的凌久彤也好不到哪里，仅仅七日就消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看上去更是疲惫异常。
尽管杨宏想要凌久彤好好休息一下，但凌久彤又怎么不知道杨宏面临的压力？
所以凌久彤并没有耽误时间，而是将自己调查的结果向杨宏讲述了一遍。
“卑职知道大人面临的压力，所以卑职就不废话了！大人，此次卑职前往楚星辰的老家调查，确实发现了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首先，经过卑职的调查，楚星辰的母亲王氏当初并不是被卖到楚家还债，而是楚恒觊觎其美色，强抢到手的！
其次，其母王氏嫁入楚家后，一直都受到楚恒正室闫氏的欺辱。那楚恒在家还好一些，一旦楚恒离开家出门办事，那闫氏就会对王氏大打出手，常常施以手段折磨。
最后，卑职调查得知。所为王氏与人私通不过是闫氏编造的谎言。
那王氏自嫁入楚家后，一直都本本分分。对待下人也很友善。
卑职找到曾经侍候王氏的丫鬟，据丫鬟所言，王氏一直以来都恪守妇道，特别是在楚星辰出生后，就将全部的爱给予到这个孩子的身上。
根据丫鬟所言，那闫氏因为王氏生下男孩，害怕其子长大成人后，抢走她儿子继承家业的机会。所以与买通下人周小六，让其诬陷王氏与其私通！
为了验证丫鬟的说法，卑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诬陷王氏的下人周小六。经过卑职的询问可以证实，王氏确实是被冤枉的！
大人，自从王氏被幽禁在花园中后，就与楚星辰相依为命。而楚星辰因为王氏的原因，也遭到了楚恒的厌恶。所以一直到王氏临终之前，这两母子都是一起相依为命过来的！”
凌久彤此行将事情调查的很清楚，更加符合杨宏心中的猜测。
有了凌久彤的调查，在结合楚星辰案发前的种种所为，杨宏几乎可以肯定，楚星辰与妓女雁秋绝对存在着超乎常人的关系。
而这种关系就是楚星辰心里的心结，更是击溃楚星辰心里防线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