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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出抬头望向班尼,过了会终于忍不住劝说道:“你还是不要吸那么多烟的好,我看你都要咳血了。”
班尼的确都快要咳血了,不过他就跟没听见ri出说什么一样,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他跪到地上,将这一期的剑客月报一张一张扯开,摊开,指着那一大篇覆盖了整个abcd版正反面的宣战檄文,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如果说科恩·班纳真的那么强的话……”ri出想起科恩降临在明ri桥时的情景,不禁还心有余悸,说:“科恩·班纳确实很强,革命旅团和中土其他的旅团比,比如说我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那么凯撒·祖蓝朵向科恩宣战有这么奇怪吗?”
“当然奇怪了。”班尼抬起头来,望向ri出说:“我在监狱里看到了科索里亚抓过来的注册剑客,听说定恩·麒麟已经死了。”
ri出沉默了一会,说:“是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参加了红黑狂欢,并且见到了山木·麒麟。”
“哦。”班尼显得很平静,低头看着报纸,过了很久才说:“那么,白夜·流云大约是要离开极光城,奔赴东土狮吼城守地了。”
“第九区远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牢不可破。”班尼自语了一句抬起头来,冷笑了一声说:“东土的蓝星石储备是中土的一百倍。大剑时代来临之前,东土是巨大的奴隶场,矿坑。狮吼城是我们在东土的阵地,也是东土撒拉人眼里的魔城。而大剑时代来临之后,一切都变了。”
班尼垂下头,又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没有见过海,但是我见过第九区送过来的照片。东土的撒拉人剑客,水系的超级月亮剑剑客可以直接化身为鱼,凭一己之力就横渡十八重重海,趟过层层风浪试图登录中土。”
“我还见过狮吼城阵地的照片,那里的城墙有八百米之高,说起来,真的很像魔城。”班尼禁不住冷笑了一下,才继续说:“东土剑客的强大超出我们的想象,他们之所以没办法逾越第九区的防线,进入中土。原因有两个。”
“两个?哪两个?”ri出问。
班尼盯着他说:“一个原因叫但丁·龙图。但丁·龙图花了三十年还没能统一东土,只要东土不统一,还有人愿意为钱为利为权力和狮吼城的zhongyang军合作,他们就永远是一盘散沙,窝里斗的野蛮人。”
“那么还有一个原因呢?”ri出接着问。
班尼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凯撒·祖蓝朵。”
房间里安静得如深夜一样,所有人都盯着班尼,看着他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长串蓝se烟雾才继续说:“凯撒的强大不仅仅在于他的剑,而在于如果他发话,中土大陆八区,不管是姓尤力还是姓查德,都会听命。大剑时代之后,zhongyang区的那些先进玩意已经不那么令人神往了。整个中土真正能够调动各个区,让各区长贵族听命的人只有凯撒。”
“打仗,养兵,是一件非常用钱的事。”班尼指着那张报纸上醒目的凯撒二字说:“如果没有凯撒,只要一个月的补给断掉,整个第九区就会瞬间崩塌。”
“所以……凯撒怎么能亲征?”班尼声音打颤地说道:“他已经重病在身,手上的继承人又一个接一个地玩完,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革命旅团冒险?”
班尼突然将整份剑客月报拿了起来,看到整个报纸开头的那句话:“抱歉,我们又迟到了一周。这一周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段话……”
班尼翻到整篇新闻的最后那篇让人热血沸腾的宣战檄文,瞪大了眼睛说:“这段话到底是谁说的?是谁在cao纵剑客月报,谁在cao纵这一切!定版和印刷最快需要两天,三月二ri,三ri,四ri,五ri,这么短的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三月一ri的明ri桥劫法场到三月七ri那份令ri出陷入窘境的剑客月报?
时间或许只能再次回到三月一ri的那个黄昏。詹姆斯·尤力才在飞船里和爱德华·尤力争吵过。
当黑沙·流云的名字从爱德华的嘴里说出,再回到詹姆斯的嘴里,这个年轻的男孩终于发现他真的太年轻,太年轻了。
飞船依旧在一万米以上的天空中平稳地飞行着,詹姆斯不知道爱德华的目的地是哪里,他也不愿意再问了。简单的晚餐过后,他独自走到洗手间,独自待了很久,洗了个冷水脸。冰冷的水沿着他的面颊流进了领子里,他感到冰冷,望着镜子中青涩的那张脸,想起明ri桥那么多枉死的人险些哭了出来。
他抑制着自己没让自己哭出来,却意外地发现了别的声音。是呜咽声,很细小,但是一直都有,詹姆斯好奇地循着那呜咽声摸过去,发现呜咽声的来源是卫生间旁边的储藏间。詹姆斯不自觉地蹑手蹑脚起来,小心地拉开储藏间镜面一样的不锈钢把手。
哗啦一下,门打开的瞬间一个女人跌了出来。
詹姆斯只差没吓得叫出来,盯着那个女人,一下子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女人全身**,背上飞满了蜻蜓样式的银se大剑痕,好几只蜻蜓还飞过了她的肩膀,停在了她的脖子和锁骨处。
女人抬头看着詹姆斯,眼中流露出让人怜惜的痛苦表情。詹姆斯低头发现女人的身上缠绕着一根非常细的金线,金线从她的脚踝一直缠到了她的双手、脖子,还有嘴,她全身都被这一条细细的金线缠绕着,被金线分割开的**裸露着,带着一层薄薄的汗,漂亮却又显得十分诡异。
过了会,詹姆斯才突然反应过来,此刻在他眼前的女人是个剑客,而且是一个很强的剑客,蜻蜓!
b版的蜻蜓!
“哥……哥哥!”詹姆斯慌神地好像一个小孩子连声呼唤他的哥哥。
爱德华过了一会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詹姆斯看到蜻蜓眼中突然现出绝望的恐惧,回头才发现他的哥哥已经来了。
在蜻蜓的眼中,爱德华就跟死神一样恐怖,而在詹姆斯的眼中,此刻的爱德华陌生得让他胆寒。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哥哥……”
“没什么?”爱德华冷酷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回答道:“一个已经没用的剑客而已。世界。”
“是!主人!”机舱内传来世界机器人一样的回答,随后爱德华用手捂住了詹姆斯的眼睛。詹姆斯听到女人压抑而绝望的惨叫声,随后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爱德华继续捂着詹姆斯的眼睛,将他带回机舱。
坐在那里,詹姆斯看到世界站起来,向后面的储物间走去。他知道世界是去干什么的,她要去收拾残骸,蜻蜓尸体的残骸。
“哥哥……哥哥……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到底……”詹姆斯的身体在颤抖,他想喝点茶让自己冷静一点,可是手指才碰到茶杯就把水弄出来了。
“我?”爱德华看了詹姆斯一眼,拉开飞船上那唯一一扇窗户前的窗帘,说:“这个世界已经让我看不下去了,我要改变它。”
“改变它?”詹姆斯禁不住用眼角瞟了下溢出血迹的储物间方向问:“怎么改变它?”
“怎么改变?”爱德华拿起桌上的一封信,打开一边看一边说:“从找到一个死人开始吧。”
“一个死人?”詹姆斯问:“谁?”
“索菲亚·罗兰。”爱德华笑着回答:“凯撒·祖蓝朵的爱将,前空军少校闪电索菲亚!”
“闪电索菲亚?”詹姆斯重复着爱德华的话,忽然叫道:“她不是已经被宣布死亡了吗?她不是已经二十年都没有出现过了吗?”
“是啊。所以她应该是死了才对。不过……”爱德华看着信,冷笑着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好像总是有人爱说谎,连生死这回事都爱说谎。”
“哥哥。”詹姆斯忽然注意到爱德华手里的信,信封的封口处盖在深红se蜡上的标志是尤力家族的家徽公鸡。
“你在看谁写给你的信?”詹姆斯问。
“以撒。”爱德华回答道。
“以撒哥哥?”詹姆斯想了想问:“以撒哥哥在科索里亚怎么样了?定恩·麒麟的余党都抓住了吗?我听说阿罗·约瑟自杀了,其实……我一直都十分崇敬阿罗·约瑟上校的。”
“阿罗·约瑟确实让人崇敬,他会把尸体留给我们,用来证明定恩·麒麟也一定死掉了,就是一般人都无法做到的英雄行为。”
“证明定恩·麒麟一定死掉了?”詹姆斯不解地问:“定恩·麒麟当然死掉了啊!他已经被宣判,心脏上的炸弹宣判当天就被引爆了呢。”
“啊,是啊。”爱德华别有用心地笑了下说:“因为他的人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尸体也不知道在哪里。还有最后一次检测到星辰剑大剑阳麒是在十八重重海的海面上,所以据此推断他应该是葬身大海了,对吗?”
“应该是的吧。”看着爱德华的样子,詹姆斯没那么自信了。
爱德华笑了起来,将信递给詹姆斯说:“以撒在科索里亚碰到大麻烦了。科索里亚的人倒是大部分都抓到了,该杀的杀,该送到牢里去的,送到牢里去的。但是科索里亚的钱不见了,还有科索里亚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那些新奇玩意也据称都是货物,都卖掉,或者被人趁乱抢走了。真是有趣。真是有趣。”
“以撒哥哥……”詹姆斯打开信,开篇第一句就非常有以撒的风格。
“妈了个逼的!当地官员放的屁老子一个都不信!”詹姆斯读着,苍白的脸上禁不住有了点笑容。
爱德华看他终于恢复了一点元气说:“别为以撒担心,等我们三兄弟再见面的一天,大局或许已定。”
“哥哥。”詹姆斯望向他的兄长。
爱德华也望向他,终于又恢复了一些往ri的慈爱,摸了摸他的头说:“睡一觉吧,明天我们一起游览美丽的莫亚山脉。”
“莫亚?”
“嗯,莫亚山脉,闪电索菲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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