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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一声巨响,红se如蛇信般的长剑,一半飞入甘蔗地里,另一半落在扎克·弗洛伊德的脚边。为了用那把剑把ri出砍死,他用力过猛不小心从马上跳了下来。
无人骑乘的马儿踩到那位方才死去的侍卫的尸首,吓得惊起,长啸一声想要往甘蔗地里逃去。
又断了一把剑而气得浑身颤抖的扎克·弗洛伊德看到它要逃走,从腰间再拔出一剑。这把剑虽然不如那把斩马刀大,却足足有一米多长,剑头巨大而剑柄细长,好像一只被放大了数倍的矛头,剑身冰寒,发出铁青se的光,黑和铁的花纹盘踞在剑身上,剑柄通体都是水蓝se的。
又是一把大剑,一把水系的大剑!
ri出退后一步,作势防御,不料却听到一声凄厉的马嘶。气到极点的扎克·弗洛伊德居然把他想要逃走的马儿给斩了。
铁青的剑身上挂着马血,浓稠的马血看上去像是黑se的。
ri出大口地喘着气,为彻彻档下那柄斩马刀已经实属运气,他没想到就凭他这摇摇晃晃马上就要挂掉的身体,居然连断扎克·弗洛伊德两把大剑。
一把颜se通红的火系大剑蛇信,一把样式奇巧仿若倒刺的风系大剑镰刀。
扎克·弗洛伊德杀完马,握着那把水系的大剑就朝ri出走了过来。他jing致的发型经历战斗依旧整齐漂亮,只是那条吊在额前的发束已经被汗湿了,贴在额上看上去十分别扭。
ri出看了看他的剑,又退后两步,将视线移向他的脸。莫名地他觉得扎克·弗洛伊德的脸似乎有点变形,哪里变形他说不上,但那股从容华丽的气质已经不剩一点,漂亮帅气的面孔好像用笔强行画上去的一样,在那张面孔下另一张脸正在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晰。
后退着ri出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脆弱。他真的不行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才撑到现在还没有倒下去。
如果是以前的那个ri出,ri出·糯米,怕是已经死了好几回了吧。ri出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他体内大剑的力量,但现在他只要抬起头就能在蓝天中看到索菲亚·罗兰的脸。
如果死在了这里,就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他的妈妈了。无论那个肥硕的,带着一大堆廉价首饰,凶巴巴还从来没有给过他一点正能量的女人现在在哪里,还活着吗,他都不可能再有机会见到她了。
那样一别就是永远?伴随着一大堆废话和一辆骑立碎的自行车?
开什么玩笑啊!
“啊啊啊!”扎克·弗洛伊德忽然大叫着朝ri出冲过来,巨大的水系大剑对着他的头就劈了下来。
扎克笨拙的动作,让ri出再次坚信:在这个才进行了三十年的大剑时代里,大多数剑客都没有受过专业的武术训练!
大家都是一顿乱打,比的就是谁的那个够大而已!
扎克手中的剑够大,ri出的……
“暴雨!”
呼唤着,ri出突然间弯腰蜷身向下,好像不小心扭到左脚将要顺势扑倒在地上的样子,与此同时他双手都扬向天空,好像要把什么东西抛出去一样。
这招叫什么来着?
反手逆天剑?
我还正手晴天cao呢!
ri出在使出这半个月里他唯一练习的招数的同时大叫道:“游龙,秋雨!”
呼喊声中,一道火龙从他的双手之间弹she而出,飞溅的火星仿佛巨龙游过雨后的山涧,转身嬉戏之际,溪水如火星般纷纷激起,所到之处一片淋漓,而当水变成火,水星变成火星,所到之处,烈火燎原,赤焰驰过。
飞驰的火焰瞬间点燃扎克·弗洛伊德手中的大剑。虽然那剑是金属制成,遇到暴雨的火焰却变得毫无招架之力,立刻就啪啪啪地燃烧起来。
其实在这半个月的练习中,ri出只有那么几次侥幸在训练的过程中呼唤出了暴雨,因此使出这招之前他也没有把握。
但当他竭尽全力使出这招,就好像已经对这招熟练到不行,似乎它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刻在了他的身体里,只是最近才找到方法将它释放出来一样。
烈火中,扎克大叫一声将手中的大剑甩到一边。
第四把!
第一把斩马刀!
第二把风系大剑镰刀!
第三把火系大剑蛇信!
第四把——这一把!
ri出望着依旧燃烧着的大剑,粗重地喘息着,双眼紧紧地盯着扎克·弗洛伊德。他早就已经撑过了战斗的极限,此刻支撑着他没有倒下去的,只有扎克腰间那些剩余的还没有使用的大剑。
已经少了五把,四把被断,一把被扔,还有五把。
再赢过五把,就快赢了!
失血过多让ri出已经忘记扎克·弗洛伊德本身就是剑客,他身体里还有一把大剑的事了。他满脑子都是数字,五,还有五把!
啪!
忽然的一声,ri出回过头去,看到圆子身边的一个守卫端着枪,一脸惊恐地望着他,枪口冒出淡蓝se的烟雾,看上去那烟雾还是热的。
“ri出!”
ri出听到彻彻的大叫,低下头,看到他身上又多了一个弹孔。带着电能的子弹穿过了他的右臂,他麻木地抬起右臂,看到胸上又多了一个烧焦的黑se弹孔。
然后他就只看到黄se的土地了。
这一次他倒在地上,再也没力气爬起来了。他的脸摩擦着粗糙的土地,身体好像反抗着这不公的命运而蠕动了一下,突然看到平坦的用来做官道使用的土地上有一块土层松软,好像刚被人翻动过。
是的,那里被人翻动过。
是谁?
是圆子。
圆子为什么要翻动它?
因为她害怕ri出报复她,所以她把那把为ri出打造的大剑埋在了土层下,以免ri出得到大剑后伤害她。
这个小姑娘,到底是可爱还是不可爱呢?
是聪明还是不聪明呢?
大约再过个一分钟的时间,ri出就要彻底死掉了吧,既然如此……他朝埋着那把剑的地方爬了过去。
ri出听到一声惨叫,还好那不是来自彻彻也不是来自圆子。
扎克·弗洛伊德居然又杀了一个守卫,他把那个出手帮他打伤ri出的守卫一刀给结果了。
死掉的侍卫倒到地上,仅仅还剩一层皮连着他的头和肩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或许到死都没想明白他究竟犯了什么错吧。
温热的血液顺着泥土蔓延过来,流过ri出的身体,让他的手指与泥土接触的地方打滑,原本就已经十分费力几乎没有进展的爬向,现在更加困难了。
其实埋藏那把剑的地方离他只有三米不到的距离,但就是这三米不到的距离让他感到痛苦,煎熬和挥之不去的绝望。
扎克·弗洛伊德那张漂亮的面孔此刻已经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被愤怒撕裂,怪物一样的脸。
他拿着又一把从腰间取出的收藏品,一把长度和款式都和正常兵器类似,只在剑身正zhong yang显出一道火红的好像石头质地的条状花纹,以此来告诉大家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兵器,而是具有魔法的大剑。
他拿着那把剑,在ri出的面前,被鲜血染红的大地上走来走去。怒火燃烧着他,让他胸膛里发出可怕的咕噜声。他身边最后一个守卫早就怕得尿湿了裤子,现在已经不像是他在押着圆子,而像是圆子给他一条手臂抓着,好让他不要那么怕了一样。
守卫浑身颤抖,扎克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好像不这样走来走去他就会恨不得用牙齿把脚下那些尸体撕碎一样。
ri出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真的没有了。
视野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黑,越来越暗,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朝那个地方爬过去,现在就算他爬到了又能怎样?他的手腕没有力气,棉花一样,往前摞动一厘米的距离,就耗费了半分多钟的时间,他根本不可能挖开土层,找到那把剑,更别说用剑戳穿他的心脏。
而且,就算这样,又能怎样?
忽然……
左胸的位置仿佛又有鲜血渗出了。那个被洞穿的伤口不是已经干燥止血了吗?
为什么?
为……
忽然间,他发现暴雨已经不在他手上了,红se短刀状的大剑安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刀锋的泪珠上没有火焰,那种火一样在它体内涌动着的红光也暗淡下来。这一次流血的不是被光电枪打中的伤口,真相仿佛一桶冰冷的水笔直地浇在ri出的头顶,随之而来的绝望有一座山那么大!
在流血的不是被那些人伤到的伤口,任何一个都不是!流血的是他心脏正上方的伤口,暴雨刺进他胸口时造成的伤口。
为什么会这样?ri出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战斗后在矿区的后山看到的情景,雷电劈过之后,野狗旅团的那些人的大剑从他们的身体里分离出来,原来融合的伤口开始流血。
如果融合的地方是无关紧要的位置,那么只是受伤而已,但如果融合的部位是心脏……
他已经快死了,他的剑正在悄悄离开他的身体。
等他胸口的伤口绽开,大剑析出之时,就是他的死期。
死了,就一切都完了!===================================================================================================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我好喜欢亚瑟,怎么办~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