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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柳相下了早朝回来,冷阅做了一桌丰富的早膳,见到柳相,冷阅笑的极甜,“爹,忙着朝政的事,累坏了吧,去换身衣服吧,今日早膳是月儿亲自给爹做的。”
柳相看着摆满一桌的吃点,油炸煎蒸样样俱全,只是……柳相摇着头笑了笑,“爹这就去换身衣服。”
“好!那我在这里等爹,爹不用急。”冷阅点头,清丽脸儿笑得人畜无害,心却呯呯直跳,紧张的不行。
柳林志拿了块油炸的牛奶酥糕,刚要咬,就被冷阅夺了去,“哥,你别吃这油炸的东西了,你本就上火,你不是史部还有事吗?去忙你的吧。”
“傻瓜!”柳林志摸着冷阅的头笑的意味深长,然后进了里屋。
柳相换了常服,刚一坐下,莽蒙连桌带早膳全都辙了下去。
“诶?”冷阅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辙掉她辛苦了一早上的东西,难道被发现了?“爹?他们什么意思啊?”
柳相只是笑笑没作声,很快另一桌早膳摆上,柳相拿起筷子,对冷阅柔声的笑道:“月儿,吃吧。”
“你?什么意思?”冷阅自知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柳相是怎么查觉她做的早膳下了毒?
“爹若是那么容易被人害了,那爹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柳相吃着早膳,轻描淡写道。
冷阅闻言,手颤了一下,心里极不服气的切了一声,她不信,毒不死他,难道还杀不了他?
相府的下人进来,朝柳相行了礼禀报道:“相爷,连将军在外求见。”
柳相看了眼冷阅,刚要开口,冷阅啪的把筷子拍在桌上,愤恨道:“不见!让他走!”
“请连将军进来。”柳相慢条斯理的根本就不理冷阅的脾气,对下人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冷阅不乐意了,“爹,你不是很疼我吗?今日干嘛老跟我作对?”
“连将军来必定是为了请辞一事。”自月儿搬回相府那日,连浩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要辞去将军一职,当时可把皇上吓坏了。
霄恒极力劝他,但他似乎铁了心不愿再做这个将军了,柳相看得出来,连浩对他的月儿是真心实意,并非是追权谋利之人,这点倒让他十分欣赏。
“他……好好的跟你请辞干嘛?”连浩就算不愿做将军,也不该是来找柳相请辞啊,虎营军不是隶属皇上所管吗?
柳相似乎看出冷阅心里的疑问,冷哼了一声道:“皇上大概觉得连将军是本相的女婿,所以才推到本相身上,说本相掌管兵权,连将军请辞一事,理因由本相来管,皇上就是这样,每每遇到棘手,皇上处理不了的事,皇上都喜欢用这句话,本相都习惯了。”
世人皆道他心思深沉,野心勃勃,位高权重却还不知足,殊不知,这国家若不是他殚精竭虑费心调兵遣将,何来这些言官在朝堂上振振有词弹劾他?
皇上自以为自己有治国之才,沿海之战他连一个月都没撑到,若不是半路蹦出个连浩,凭皇上的驻防,这个国家早就被边境那些虎视眈眈的敌军吞并了。
他唯一敬重的皇上的一点,是他并非完全庸才,至少皇上能忍,懂得权衡,所以他才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他想要这天下,谁又能阻拦到他?
名不正言不顺的去夺皇位,他也不想看到这大好河山一片战乱,哀嚎遍野。
“那爹同意吗?”柳相一定同意,连浩这个将军本就是柳相的眼中钉,如今有机会拔去,柳相还不赶紧拔掉。
“不会!”柳相摇了摇头道。
听到柳相这般肯定,冷阅盯着柳相好一会,说道:“因为他是你女婿?所以你想拉笼他?”
“他是不是我女婿还得另说,拉不拉笼更谈不上,区区一个五万来人的虎军营,本相不一定会放在眼里,就算连将军能干,虎军营让他扩编到了十万大军又如何?本相的兵符所调的是百万雄兵。”他只是不想太滥用军权罢了。
若百姓揭竿而起,他夺了天下也会被推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越是到高位,越深有体会。
镇压百姓爆乱比对抗敌军更为棘手,哪个士兵没有家人?他们可以拿命与敌军抗战,却不能拿刀去杀自己的乡亲,掌管了这么多年的军权,他早已熟知这些。
“那爹爹是因为欣赏他?”冷阅极不相信的看着柳相,都说柳相此人心狠手辣,对自己的政敌从不心软,文武百官无不怕他,他也从不把朝中官员放在眼里。
可刚刚她竟从柳相的眼里看到欣赏的一面。
“朝中许久未出现对手了。”无敌是寂寞的,所以他才那么喜欢跟霄恒斗。
事实证明,霄恒的确够资格成为他的对手,可惜他一来京,就被他整垮了他的女婿金将军。
连浩请了辞,没有对手,很无趣的。
冷阅闻言,差点给柳相气死,他不同意连浩辞去将军一职,就是因为怕自己没有对手?这人心思果然难猜。
“我不想见他,我走了。”冷阅与柳相话不投机,放下筷子起身就走。
冷阅回了房间,屁股都还没坐热,柳相人就进来了。
“你不是和连浩谈事吗?就谈完了?”冷阅怀疑柳相可能都没见连浩。
“一句话的事,要谈多久?到是你,月儿,你这般放不下他,要不要爹为你出面?”柳相看得出来,他的月儿还是很在乎连浩的。
“用不着你出面。”冷阅气闷,瞪了一眼柳相,若有所指道:“你好像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很喜欢替人出面啊。”
“我……”柳相知道冷阅指什么,一时语塞住。
“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小时候没指望到你,长大了我更不会指望你。”
“是。”柳相低头应道,生怕惹得他这个月儿不开心,讨好道:“爹知道你心里还恨连浩,所以他刚刚向爹提出想见你,被爹赶出府了。”
“爹跟我说这话什么意思?是要女儿夸你?还是感谢你?”冷阅没好气道。
“不是,不是!”柳相在冷阅面前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哄这个女儿。
看到她眼里还有恨意,柳相默默的叹了口气,退出了冷阅的房间,不去吵她。
夜里,冷阅趁着大家都已熟睡,拿了把匕首就出了房间,这几日她都打探清楚了,相府的守卫几班,什么时候换班,路线几分钟一巡逻她都了然于胸,自然能悄无声息的避开守卫,摸到了柳相的住处。
柳相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多了,他虽身为相爷,府里却只有一妻二妾,如今她娘一死,柳相的女人也就俩个妾室了。
听说柳相从不在妻妾的房里留宿,她娘死后,柳相就一直没在召幸过他那俩个妾室,他到不好色。
冷阅脑海里浮现出她娘的样子,虽说不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却也端庄典雅,年轻时一定个精致秀丽的美人,难怪把她生的也好看的。
可一想到她哥柳林志的相貌,冷阅又觉得她娘偏心了,一个男人,生那么好看做什么,又不选美,男生女相总少了刚毅之气,太可惜了。
其实柳相温和的时候,跟哥哥柳林志的样子到是有几分相似,看得出来,柳相虽已过半百,但还是个美男子,就是一肚子坏水,太阴险了。
好奇怪,她怎么没遗传到柳相?
遗传他有什么好的?冷阅觉得自己真能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她是来刺杀柳相的,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做什么。
咦?不是说柳相的房门口有俩个守卫站岗的吗?人呢?
冷阅都做好准备怎么把他们放倒的,结果看着手里的蒙汗散发挥不了作用,悻悻的又放回了怀里。
轻轻的推了推门,门好像并未拴上,冷阅推开一人宽度,就钻了进去,摸到床边,借着远处昏暗的烛光冷阅看到柳相呼吸均匀,睡的正香,时不待我,冷阅没有一丝犹豫就抜出匕首,正欲行刺,感觉有人轻轻的点了她一下,“月小姐,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呀?”
“妈呀。”冷不丁的有人出声,冷阅吓的一哆嗦,匕首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话也说不清了,“你们……你们从哪冒出来的?”
“暗卫自然是从暗处冒出来了,月小姐,您匕首掉了。”暗卫从地上捡起匕首放回了冷阅手里。
冷阅想哭了,想她好歹也是现代军团的优秀野外作战兵,也单独执行过刺杀任务,怎么跑到古代,就变得这么弱鸡?刺杀个人竟被戏耍,她不要面子啊。
“嚣张什么,我是没枪,有枪我一个个把你们都崩了。”冷兵器时代,不是她的强项。
“月小姐要枪,快去拿枪来。”暗卫吩咐另一个同伴道。
枪很快拿来了,不过是长樱枪,“没想到月小姐还会使长枪,我等佩服!”
会使个毛线啊,会使,冷阅被这些暗卫气的吐血,“你们太欺负人了。”
冷阅知道自己不是这些暗卫的对手,推开他们气呼呼的出了门。
这个柳相太嚣张了,明知道她要刺杀他,竟然装睡,看她的笑话很好笑是不是?
莽蒙难得会笑,刚刚看到月小姐的脸上表情,实在觉得好笑,对床上的柳相说道:“相爷,月小姐当真可爱。”
柳相起身靠在金丝软枕上,“这个女儿说到底是我亏欠与她,以后她想做什么,府里所有人都不许拦。”
“是!”莽蒙笑着领命道。
下毒不行,刺杀不行,冷阅一时想不出自己还能用什么方法杀了柳相,坐在房里直跟自己生闷气。
“哥,哥!”冷阅睡不着,就去吵她哥。
“等一下,月儿。”房里开始手忙脚乱,柳林志匆匆开门,一边扣扣子一边面色担忧道:“出什事了?月儿。”
“小若?”冷阅看到柳林志房里穿衣服的女子是小若,拍了拍柳林志道:“没事了,你们继续。”
她哥还真饥不择食啊!
柳林志追了出来,“小若无处可去,哥就收留了她,本想让她服侍你的,哥又怕你见到她想起以前的伤心事,所以暂留我房里。”
“她服侍你就行了,不用服侍我,你能给的我可给不了。”柳林志与小若,当真颠覆了她对古人把贞节看重一事,这跟现代玩一~夜~情有何区别?
“月儿。”
“呯。”冷阅把门关了。
柳林志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语道:“哥没娶亲,又不是太监,总有自己的正常需要啊。”
第二日小若就被柳林志调到冷阅房里服侍了,小若端着玫瑰花温水进来,“小姐,奴婢侍候您洗脸吧。”
冷阅见到小若,不比昨晚惊讶,“你怎么来了?”
“志公子说小若以前服侍过小姐,所以小姐以后的起居还是小若来服侍比较好。”小若恭恭敬敬的回道。
“可你们不是……”冷阅见房里还有其她下人,不想说的太直白,换了一种口吻问道:“我哥不打算给你名份吗?”
“噗……”
房里好几个有姿色的丫鬟直抿嘴笑。
冷阅眉心微微蹙了蹙,得,是她多管闲事了,看样子这相府里不要名份心甘情愿跟柳林志上~床的还不少。
冷阅又想到了连浩,连浩虽伤了她的心,但至少还是洁身自爱的,要是不来京城,她和连浩在庙山村一定恩爱到老。
可惜,命不由人!
如今的连浩已有一妻一妾,她还是孤独终老吧,古代的男人比现代的男人还更靠不住。
现代至少是一夫一妻制,男人结了婚想花心,至少藏着掖着,不像古代,直接娶进门,在你眼皮子底下跟别的女人上~床,这才痛苦,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小姐,外面有位自称是张太医的说要给您请个脉,小姐要见吗?”小若听到下人回报,就向冷阅通传了一声。
“让他进来吧。”冷阅自觉自己的是没什么大碍,但张正青人已经来了,她也不好拒绝。
张正青一路低头着进了相府,看到冷阅的房间,惊得差点下巴掉了,“夫人的房里好奢华啊。”
果然是相府,连外面的一草一木都是最好的,更何况夫人的房间。
“再奢华也只当好看。”冷阅对这些名器物件并不感兴趣,前世又不是没见识过。
虽然比不上这里价值连城的古董,但她一向不在金钱上用心,摆上这些名画古玩瓷器,有什么用?
太白凤床,贵妃椅,楠木桌,对冷阅来说都不过是些名贵的家具,都是一样用,讲究这些除了显摆真看不出跟普通的家具有何区别?
“对了,张太医,你怎么会来相府?”相府里从不缺太医,张太医怎么来了?
张正青回话道:“是将军要在下来的,将军说夫人的身体一直是在下看顾,夫人虽搬来了相府,但也要在下时时看下诊,照顾好夫人。”
“他到挺会献殷勤。”冷阅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念连浩的好。
“其实将军这几日也很痛苦,日日在夫人的房里把自己喝的烂醉,连军营也不去了。”张正青小心翼翼的看着冷阅的脸色说道。
“他喝的再烂醉那也是他的事。”冷阅眉心轻轻拧了下,看到张正青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叫小若:“你去相爷那里回一声,让相爷帮着张正青张太医挂个正式的太医牌。”
让柳相帮着张正青挂个正式的太医牌,对柳相来说应该就是一句话的事吧?
“夫人……”张正青不知道说什么好,腼腆着脸道:“我来,并不是为了这个……”
“我知道,但你的医术不差,只是没有人扶你一把,一直当不上正式太医,既然你我有缘遇见,能帮则帮。”张正青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了,连他妻子都嫌他穷改嫁他人,要是再不扶他上去,只怕以他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做实习太医做到何年呢?更别谈以后还要娶妻生子了。
“谢夫人!”张正青真的很感激冷阅的知遇之恩。
若不是遇到夫人这样的恩人,他哪有机会坐得上太医之位,张正青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报答夫人的恩情,替夫人医好不孕之症。
张正青把完脉,并未觉得冷阅身体有何不妥,夫人在相爷有参药养着,连贫血都已经好了。
“夫人身体已痊愈,在下也不便讨扰了,在下告辞!”张正青见房里都是女子,也不好久留,打完招呼就低头离开。
刚出相府大门,张正青就看到一妙龄女子一手一个牵着将军府的公子和小姐,很是诧异的看了那女子几眼。
“张太医。”锦儿看到张正青,放开他绮姑姑的手,上前叫了声张正青。
“锦少爷?你们这是?”张正青不认识连绮,又不好相问,怕自己唐突了这位姑娘。
“我绮姑姑和妹妹来看我娘亲,你从相府出来,可是我娘亲病了?”锦儿担心的问道。
原来是将军的妹妹,以前都没见过。
“这位太医,我家嫂嫂没事吧?”连绮见张正青只顾着脸红垂头,锦儿的话也不回,急得她又问了一遍。
“哦哦,将军夫人没事,夫人的身体好得很,你们不用担心。”张正青只要一跟姑娘说话就脸红的不行,手也不知道往哪放。
连绮见这位太医这般腼腆,笑道:“真被你吓死了,看你低着头不说话,还以为我嫂嫂有什么事呢。”
“我……”张正青连耳朵都跟着红了,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我……我……还有事,就先告……告辞了。”
说完,人就跑了,还差点摔了一跤。
“这张太医的脸皮也太薄了吧?”她都没脸红呢,他脸红什么?
“绮姑姑,张太医就是老实人,我们去看娘亲吧。”锦儿拉着连绮道。
“好,知道你兄妹俩想你娘,你爷爷和你奶奶不好带你们来,姑姑带你来,走!”连绮牵着锦儿绣儿回头朝张正青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笑,这张太医真有意思。
冷阅听到绮妹妹和锦儿绣儿来了,连忙跑了出去。
“嫂嫂。”连绮看着冷阅笑:“想我了没?”
“娘。”锦儿绣儿一见到冷阅就扑到冷阅的怀里,让冷阅心疼死了。
亲了好久,冷阅这才站起问道:“绮妹妹,你怎么来京城了?”
“怎么?嫂嫂不欢迎我来?”连绮张开双臂,抱着冷阅道:“我可是好想嫂嫂你呢。”
“可是你来京城了,家里的妆品生意怎么办?”那是她的心血,她可不希望连家因为有连浩这个将军了,就把生意放下不要了。
“放心吧,我娘在呢,而且我来京城也是因为跟周员外谈把月和妆品的作坊开到京城的打算,正好嫂嫂在京城,周员外总说我做出来的脂粉比嫂嫂做的略差了些,他又不好来烦你,就天天去烦我,让我劝劝你,看你愿不愿意再帮着制妆品?”
“这个到也不是什么问题。”反正她整天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做也好,“就是花不太好收。”
“这个周员外说了,花瓣的事他会供应的。”连绮笑道。
“那就OK了。”冷阅这一整日不是吃就是睡,身上都快发霉了。
“哦什么?”哦就哦吧,怎么还带个她听不懂的词?
“我的意思是……”冷阅话还没说出呢,柳林志就叫她了:“月儿,这位姑娘是你什么人?”
“你管她是我什么人,拿开你色眯眯的眼睛。”冷阅自看到柳林志把小若睡了,对他跟防贼一样。
柳林志尴尬一笑:“月儿,你没必要把你哥哥当急色之人吧?”
以后他还是在月儿面前收敛些,不然月儿对他的误会可就大了。
他从来就不勉强哪个女人跟他上床,都是她们自己爬到他床上的,他也不能暴殄天物不是。
连绮朝柳林志福了福身,虽说这位柳大人长的俊美,但并不触动她少女情怀,反倒那位张太医,到是人挺不错的。
柳林志怕冷阅再误会他,对冷阅说道:“我还要去当值,先走了。”
“好像我会舍不得你一样。”冷阅白了柳林志一眼,拉着连绮进府,“来了就陪我一起吃个饭吧。”
“好。”连绮也正有此意呢。
周员外的动作很快,月和妆品的作坊位于京城南边的一处空宅,是周员外自己买的,还请了二十几个妇人。
冷阅看到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就开始和连绮制把关最后一道工序。
“月娘。”连浩一脸憔悴的站在冷阅面前,求她道:“你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绮妹妹,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冷阅自己心里明白,只要她在京城,她和连浩迟早会见面的。
“是他跟着我来的。”连绮一脸事不关己道。
她实在不愿意看着她堂哥一日一日思念成狂,将军府的公主嚣张跋扈,那个双儿呢,整日就是哭哭哭,看得一个比一个心烦,还是她的月娘嫂嫂好,真不知道叔叔为何要同意双儿进门,不就是怀了堂哥的孩子吗?有必要给她名份?她本就是个奴婢,生下了打发了她给月娘嫂嫂照顾就是,何必要把月娘嫂嫂气走了。
“月娘,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见我,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做对不起你的事,娶双儿的那日,我与她并未同房,月娘,我心里只有你。”连浩语气苍白,连他自己说出的话自己都觉得羞愧难当。
可是,只要他能让月娘回心转意,他真的不会再碰别的女人了,以后凡是入口的东西,除了他相信的人,他碰都不会碰她人之手端的东西。
“人是我让你娶的,你与双儿同不同房这些事情还重要吗?”冷阅死死的克制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
连浩知道自己再怎么认错再怎么求月娘,只会徒劳无功,一咬牙狠心道:“我这就进宫把自己阉了,以后就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看到连浩出去,冷阅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是连绮推了她一把,“你还不去把堂哥劝住,不然他那人真说的出做的出。”
“啊?”冷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连浩,你给我站住。”
连浩回头,一双深遂的黑眸望着冷阅:“月娘,我真的很痛苦。”
冷阅低下头,不敢去看连浩,连浩的样子让她见了就心疼,他这些日子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哪还有一点以前的意气风发?
“你回去吧,得空便去看你。”冷阅终究还是心软了。
“真的?”
冷阅点了点头,“你别在喝酒了,会伤身,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月娘发话,为夫以后绝不再沾一滴酒,月娘,我真的好想你。”
连浩想去抱冷阅,冷阅后退了好几步,“你给我一些时间冷静,别为难我好吗?”
“好,只要月娘肯原谅我,多久我都愿意等。”连浩苦笑了下,“月娘,再你还没原谅我之前,我可以来这里看你吗?”
他这些天见不到月娘,每日过的生不如死,人只有在真正失去后才懂得什么叫珍惜,他现在真的明白了,这世上除了月娘,纵然国色天香,处子之身,都不会在他心里泛起一丝涟漪,他心里能装下的只有月娘。
“这里又不是什么禁地,你要来就来吧。”冷阅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进了工坊。
“听说沈月和办了个工坊?”皇上问道。
“是。”黄嬷嬷恭声的应道。
“那你着手去办吧,柳相府高手如云,机关重重,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人既然出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皇上冷笑道。
“会不会太急了?”黄嬷嬷还没心里准备。
“再不动手杀了沈月和,连将军整个人就颓废了,到时就算朕把柳相杀了,也无人接替他的军权,所以,事不宜迟,你把沈月和给朕杀了,再嫁祸给柳相,朕到要看看,柳林志还能忍得住不跟他父亲翻脸,为了她妹妹不杀了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