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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静了下来,很想听一听,关于她的故事。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过去的事,我想听到最后,我应该会有答案。
“从二十五年前开始,我跟着福爷那天开始,我就想过有这一天。”蒲燕说道,“正好二十五年,时间也是刚刚好。”
“这个期间,我一直帮福爷做事,而他,至少每个月都会见我一次。”蒲燕抬眼看着我,“直到,五年前的平安夜,我见他最后一面,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他。”
“我一度怀疑他死了,可是,泽维尔却时不时的告诉我福爷的命令。”
我愣了一下,“或许,他不过是在捏造福爷的话而已?”
“我想过,也怀疑过,这就是我叫你来的原因。”蒲燕抬眼看着我。
“哦?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我问道。
蒲燕朝我笑了笑,右手的食指微微弯曲了两下。
我愣了一下,虽然她双手被铐在了桌上,可离这种杀手太近,也多少会担心自己有危险。
“怎么,怕我?”蒲燕冷笑一声,“还是说,不想知道福爷在哪里?”
我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窗外,却看见徐枫皱眉注视着里面的场景,此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让我靠近她,得到所谓的消息。
我叹息一声,看向蒲燕,这才迈开步子,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蹲在了她面前。
“靠近一点。”蒲燕说道,“你不想让他们听见。”
我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缓缓靠近她,按照她的意思,将耳朵,凑到了她的嘴边。
“你想告诉我什么?”我问道。
蒲燕微微一笑,那声音就在我耳边细语,“我想说的是,在一切结束之前,你应该看看你们潜鹰所缺少的,属于零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一愣。
蒲燕用冰冷的声音,说道,“骨气。”
蒲燕微微抬头,嘴里吐出一个刀片,用牙齿咬住了刀片,随后晃动了一下脑袋,试图用刀片划破我的脖子!
她瞄准了我脖子上的动脉血管!随后侧头划开!
我万万没想到她会在嘴里藏着刀片,而刚才明明说话没有丝毫的异常。
现在看时,那满嘴的鲜血,反而让我觉得可怕。
她很可怕,是我见过最最可怕的杀手。我慌忙侧身躲避。
刀片划破了我的脸颊,是的,刚才她差点要了我的性命!
倒是还好,我躲过了一劫。我早该想到,她不会就此放弃,告诉我福爷的去向,不管这个福爷是死是活。
我开始紧张的喘息着,可能是因为刚才那一下的后遗症……
徐枫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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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米格尔大喝一声,正要冲进去,他或许已经忘了,蒲燕此刻双手被紧紧的拷住了。
蒲燕吐出了口中的刀片,冷冷笑了一声,“Z,所以我才看好你,如果你也跟着福爷,我们一定可以做一番大事。”
我叹息一声,试图平缓自己的情绪,“你不怕死吗?”
或许,我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她如果怕死,就不会啥那么多人,还差点在刚才杀了我。
我脸颊上的伤口,有些火辣辣的疼痛,里面流出了一些鲜血。
蒲燕微微一笑,双手拾起了刚才落在桌上的刀片,随后一双手腕将刀片的刀口顶了起来。
她说的不错,她想让我看看零的骨气,而我也真正的看见了。
她猛地俯身,将手上捧着的刀片,喂进了自己的脖子里!
这一幕,或许太过血腥,我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她说的太对了,这种骨气,我们潜鹰真的有吗?
二十五年的时间,今天刚刚好,难道是这个意思?
蒲燕,你还真是看得起我,潜鹰这么些人,你在自杀之前也想杀死我吗?我真是感谢你的抬爱了。
“通知医院,立刻送蒲燕去医院,我们还没有问到零老巢的位置!”徐枫喊道。
昂应了一声。
没用的,徐枫。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刀片扎进气管,没救了……
我没有想过,蒲燕会选择自杀。或许这是她已经别无他法的一个举措?
戚虹靠在玻璃窗的外面,亲眼见证了这一幕。她并没有任何的笑容,也没有任何的满足。反而脸色变得更加的沉重。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一直认为,只有蒲燕死了,才能告慰小虎的在天之灵。
现在一切都实现了,可她却忽然变得迷茫了。
医生把蒲燕带走的时候,那有些破旧的木桌上,还淤积着她的鲜血,从鲜红色变成了暗红色,让人感到浑身不舒服。
我有些傻愣的看着蒲燕被抬出去,一时间百感交集。
对她伤害冰夏的家人,伤害秦雪的愤怒。对她誓死不透露福爷半点消息感到敬畏。对我没有问出结果而惋惜。对零只剩下最后一人而庆幸。也对这个身世可怜,一生为别人卖命的人而感到可悲。
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人,沦为别人的棋子,最终,死在黑暗之中,无人知晓。
徐枫猛地拍打了一下设备调试员旁边的桌子,一脸的后悔。是的,仅仅是后悔而已。这个没有感情的人。
“Z,出来一下。”他透过设备上的麦克风,跟我说了一句话。
我叹息一声,这才从审讯室里面缓缓的走了出来。
戚虹不知从哪拿了一块湿润的纱布,轻轻的贴在了我受伤的脸上,我瞬间感觉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
“酒精,消一下毒。”戚虹低声说道,却是一改之前妖声妖气的样子,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谢谢……虹姐……”我抬眼看了看她,却感觉她的双眼,更是透出无比的落寞。
“大家都在,我正好分享一个最新的情报。”徐枫说道。
戚虹忽然打断了徐枫的话语,“徐队,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我忽然一愣,告辞是什么意思?
“你……”徐枫也有些犹豫。
“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吧?我的目的只有蒲燕,任务已经完成了。”戚虹说道,“既然蒲燕已经死了,我差不多也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