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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雅的花香余绕,亭台楼阁,浑身上下,尽是女子的雅香,她轻挑手指,抚摸过树枝,温柔淡雅的笑意,让琴儿沉迷。
未等琴儿醒来,倪妹身子挡过,错开位置,细微咔嚓声入耳,她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树枝折断。
与此同时,有人过来,是个身体圆润的妇人,鬓角微高,粗眉淡妆,尖酸刻薄的长相,瞧见二人就扬高声音:“你们就是厨房新来的丫鬟?”
倪妹连退一步,正好遇见从慌乱中赶来,与她并立而站的琴儿,二人一齐弯腰行礼:“正是。”
妇人瞥了二人一眼,不屑道:“我是厨房的管事姑姑,我姓田,你们可以唤我田姑姑,从今以后,您们二人就跟着我老老实实做事,倘若有不该有的想法,趁早丢了,如果被我发现,严惩不贷!”
“是。”
听着姑姑的口气,琴儿已被吓得瑟缩。
倪妹只是颔首,低着头应着,让人看不清神色。
“姑姑,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去厨房……”害怕过后,琴儿才怯怯询问。
“不急。”熟知田姑姑摇头,带着似有似无得坏笑,盯得二人头皮发麻,转眼又有两个粗使丫鬟过来,立在田姑姑身旁,同样的趾高气扬。
倪妹微微瞥眉,已猜到田姑姑的用意,刚要说什么,手臂一痛,琴儿将她攥紧得生疼,侧眸望去,琴儿另一只手捂着胸口的包袱,脸色苍白。
“给我搜!”
田姑姑一声令下,两个粗使丫头就像野兽般向着二人逼来,粗暴得夺走了二人的包袱,力道将倪妹压得喘不过气来,好在琴儿在前方替她挡了些许。
只见琴儿气喘吁吁,眼泪圈在眼眶,恨不得破门而出,声音微弱:“田姑姑,这是做什么?为何要抢我们的包袱!”
“宋姑姑有令,凡是新来丫鬟,务必搜查清楚,以免让图谋不轨的人入五王府,不止是包袱,就是你们身上,我今日也得搜一遍!”
凶悍的模样,根本没把二人放在眼里。
倪妹冷眼看着几人,并没开口,眼睁睁看着琴儿在护着包袱,手背被掐得通红,眼泪稀里哗啦地流:“田姑姑,里面有我娘的遗物,不可以……”
“哦?有遗物?”田姑姑微眯眼,贪婪地盯着琴儿的包袱。
倪妹没有阻拦他们,包袱早就被夺走了,此刻丫鬟正在搜查,翻来覆去地搜了多次,丫鬟怒沉着脸怪嗔一句:“姑姑,她的包袱里没有异样。”
田姑姑冷眼扫了倪妹一眼,似乎在说倪妹穷,转眼就挑着目光看琴儿,对着丫鬟下令:“搜她的!”
如此贪婪的样子,倪妹与琴儿谁不明白,田姑姑是以搜查为借口,趁机剥削他们的财物,凡是新入府的婢女,都会依次搜查。
“不可以!”琴儿死死拽着包袱,双眸通红的请求田姑姑,路过的下人,也纷纷离开,根本不多看一眼,仿佛已经习惯了。
田姑姑悠哉地抱着双臂,杵着笑着:“小丫头,你最好老实点给我们查,否则马上赶你出去!”
一听此话,琴儿浑身哆嗦,咬着下唇闷不吭声,她好不容易来了五王府,怎么就这样离开。
趁着琴儿被唬住松懈之际,田姑姑给两个丫头使眼色,丫头马上把琴儿的包袱抢到手,退到田姑姑身后,翻腾起来。
琴儿回过神来,想跟上去,被田姑姑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
唯有看着丫头搜包袱,眼泪挂在脸上,进退为难。
不出片刻,琴儿的包袱就被她们搜罗开,四处散乱着,里面的东西也全都露出来,丫鬟皱眉翻了一会儿,才在里面寻到一张包裹起的手帕,顿时一喜,将手帕取了出来。
“田姑姑,在这里。”
田姑姑心满意足地点头,接过手帕,当着琴儿的面,慢慢将其展开,琴儿的神色慌乱又害怕,直到手帕里露出一块玉佩,田姑姑才眉心一亮,瞬间又冷了下去。
“什么破东西,还不收起来!”田姑姑不耐烦地把玉佩放回丫鬟手里,对着倪妹二人呵斥,显然是嫌弃倪妹与琴儿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
琴儿差点以为玉佩被夺走,这才如释重负,赶紧抱回包袱玉佩,这时倪妹才注意到,玉佩本不是值钱的东西,再加上边缘处缺损一角,让玉佩更加不值钱,也难怪田姑姑看不上。
没有在她们身上捞到好处,田姑姑的心里烦闷得很,直直挥手:“带她们去厨房做下等丫鬟,好好教教他们规矩。”
“是!”
粗使丫头噙着坏笑,好似在取笑她们不明事理。
背后一股力推来,倪妹不得不向前迈步,还好脚下稳,并没出事,与此同时,琴儿被推地摔倒在地上,手掌摩擦在地面的石子上,疼得倒吸一口气。
“你没事吧?”倪妹立刻蹲下身,关切地查看琴儿的伤势,见琴儿只是擦伤手掌,便放下心来。
森严的目光闪过,落在两个粗使丫头身上,再能隐忍的性子,也无法再忍,她们欺人太甚。
混入五王府是为了解药,她本不愿招摇,琴儿遇难也不出手,不曾想这些人越来越来过分,现在竟然还动手。
她几番思索,寻最好的办法,却见两个丫鬟被她的目光吓得心虚又不甘示弱:“你瞪着我们做什么,走路都不会,还来五王府做什么!”
粗使丫鬟像是商量好的,把琴儿摔倒的缘由,算到琴儿的身上。
“还不快起来,五王府可不养闲人,你们再不去厨房,我就让宋姑姑把你们赶出去。”丫鬟不客气地揪起倪妹的衣衫,想将倪妹带起来,可是无论用多大的力,她犹如磐石一般,稳如泰山。
丫鬟咬牙,两人齐力,用力一拉,殊不知倪妹忽然起身,二人猝不及防,惯性向后跌倒,扑通得尘土飞扬。
“啊!”杀猪般的惨叫从两个丫头口中传来,因为二人近,这一摔,竟然扭曲到了一起,一个压一个,尤其是下面那个,疼得冷汗直流。
待到丫头爬起来要怒骂,田姑姑一把推开二人,走近倪妹,凛着眉,冰冷的目光。
“这里装的什么?”田姑姑挑了挑眉,与倪妹对视,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腰间,赤裸裸地盯着荷包。
倪妹缩手,扶起琴儿,身姿盈立,搭在荷包上,微微皱眉,荷包里头放的,是致命的毒针,她随身携带,正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