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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周海,他的身影快步出了雅间的,在长廊上四处搜寻,可是留有的除了冷寂,别无其他。
他的眸低染上悲伤,浑身都在颤抖,就在刚才,他恍惚中听见妹儿的声音,可是为何没有她。
陆明随后跟随在周海身后,望着大人的模样,满心惆怅:“大人,你听错了,夫人早就去世了,怎会有她的声音?”
“不,我明明听见妹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怎会有错?”周海执迷不悟,望着空寂的长廊,总觉得错过了什么,他的心里,慌乱不堪。
陆明随着他的视线望去,除了过往的路人,别无异样,陆明也沉下声:“大人,你也看见了,这里没有其他人,更没有夫人的影子,夫人的尸首是你亲手埋下的,属下知道大人伤心,可夫人离世一月有余了,大人不能继续沉浸在哀痛中,万千将士,还等着大人的命令。”
他的双臂无力的垂下,手心还紧紧攥着那只木簪,拳头紧捏,逐渐转身,失落的回了雅间。
“五王爷那边如何了?”周海将木簪放回怀里,眼里布满宠溺,可是口中发出冷漠的声音。
“五王爷那边没有异样,被朝政忙的焦头烂额,没有时间顾虑我们。”陆明见他恢复寻常,才放下心来,立在一旁,回答疑问。
自从夫人离世,大人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有时间就会来这里,回忆着与夫人的点点滴滴。
周海坐下,再无其他神色:“他利用妹儿得到辅佐朝政的机会,妹儿因他惨死,我不会放过他。”
“大人说的是,不过五王爷心思谨慎,身在皇宫,我们难以动手,皇上对他深信不疑,我们要动他,还得费些功夫。”
周海没有回答,陆明继续分析:“六王爷今日回京,他被五王爷派遣去他乡,不会善罢甘休的,皇后对五王爷怀恨在心,我们只要顺水推舟,在其中添些火候,就能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大人,我们要不要……”陆明适机询问,不等说完,已经被周海打断,“此事稍后再议,我还有更另一事,要安排你去做。”
“何事?”
周海勾起冷笑,眸低冰凉,待陆明倾身过来,他才扬唇细语,声音小得唯有陆明一人听清。
待到陆明听清后,面带诧异,转眼就恢复了平静,立刻拱手:“属下这就去安排,大人可要一同前去?”
周海摇头,闭眼假寐,一副拒绝的姿态。
陆明无奈,只好独自退下,眼看着要出门,陆明又想到什么,回身道:“招兵买马的事,属下已经安排好了,用很高的月银,吸引许多壮士,不过属下听大人的安排,只收取自愿的男丁,其余男丁,都谢绝了。”
“恩,做得不错,密切关注元府的举动,不要让元烈有机可趁,还有一月,务必要充盈军营。”周海没有睁眼,平淡的应了一句。
陆明点头,转身就退了出去,顺带掩上了大门。
雅间里只留下周海一人,独自靠在座椅上,手指抚摸着扶手,一笔一笔深邃,这是妹儿最喜欢坐的座椅,只是妹儿已经不在了,这里只有他一人。
“妹儿……”他的口中,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悲痛袭上心头,原来妹儿在他心底,是让人无法触及的疼楚。
妹儿死得凄惨,只剩下尸骨,他们的孩子和妹儿一起被野兽啃食,妹儿临死前,是恨他的吧?
平静的面庞,流淌下两行泪水,他的气息,急促不堪,可是他一动不动,压抑着心底的痛。
妹儿的死,是齐天署造成的,他不知妹儿死前,齐天署做了什么,更不知齐天署对妹儿说了什么,他只知道,妹儿再也不会原谅他,他是罪人。
念及此处,周海猛睁开眼,眼底再无其他颜色,只有冷漠,挥袖擦干泪水,突然起身,出了雅间,跟随陆明离去的方向去。
陆明还在楼下与林掌柜说话,见周海下来,心生一喜:“大人,你怎么下来了?”
“我随你一同去。”周海冷冷回答,没有多余的神色。
陆明喜悦,与林掌柜对视一眼,林掌柜才笑着摸了摸胡须:“这就对了,周大人既然要去办事,别再耽搁,你们快去吧。”
陆明点头,跟随周海的背影,消失在了奇楼。
在周海离开后半个时辰,倪妹打开了雅间大门,偷偷摸摸地四处打量,见无人路过,才翻身一转,打开她以前住的雅间大门,躲藏进去,正要关门,瞧见娄山的身影藏在门外,对着她傻笑:“你去这里做什么?”
倪妹不禁被娄山的出现吓了一跳,楼角处传来脚步声,有人上楼来了,她伸手一拉,把娄山带入雅间,掩上大门:“你跟来做什么?我不是让你在雅间里待着?”
“我是男人,怎么你让你一个弱女子单打独斗,这不是我娄山的作风,再说偷听这种事,被人发现了会被追杀,我虽武功不高,也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可以保护你安全逃走。”娄山拍了拍胸脯保证,毛遂自荐。
“不过偷听来这里做什么?我们不是应该去门外偷听?”说到此处,娄山打量着这个雅间,皱眉道着,“这个雅间,有些特别,好像不是给客人住的,而是女子的闺房,难道这个雅间是奇楼掌柜的相好住的?”
娄山的分析头头是道,在说到最后一句时,彻底让倪妹没了好脸色:“别胡说!”
“我就是猜猜,你生气做什么,难不成这个屋子,是你住的?”娄山咧着嘴,笑容更大了。
她不再打击娄山,转身过来才看清屋里的布局,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她心有震惊,难道她离开后这个屋子就无人住过?
她踱走两步,走到榻旁,在看清塌上的被褥时,眸色沉了下来,床上的被褥,有人动过,桌椅上没有灰尘,看来有人住在这里。
布局没变,她的东西还在,到底是谁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