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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妹凌厉的眼神扫去,足矣回答娄山的疑问,娄山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张扬。
倪妹更是垂头不看远处,她与齐全逸相识,为了避免认出她,她绝不会抬头。
路边的百姓都跪着,时不时地偷看两眼,想要一睹六王爷的风采。
齐全逸的队伍并非浩浩荡荡,而是简单几人驾马归来。
马蹄声四起,一路踏起尘土,不一会儿就在城门前慢下。
她安静地等待齐全逸离开,如今的她不能与他们碰见,还不是时候,只是令她意外的是,初回京城,就能遇见六王爷,这是何等的运气。
“属下拜见六王爷。”倪妹二人身前的侍卫发出恭敬的声音,正对高处马匹上的人。
她的双臂,紧紧地扣着衣袖,气息紊乱,双耳听见嗒嗒的马蹄声近,逐渐停在她的面前,准确的说,是拦住她离去侍卫的面前。
余光扫到马蹄,那是一只白马,马蹄上的毛干净,没有沾上尘土的气息,这便是当今圣上的皇子,无论去哪里,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而她身为百姓,却遭受万般磨难,痛失爱子,难怪人人都想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将所有人都踩到脚底。
“你们在做什么?”齐全逸抿唇,发出一丝淡淡的询问,平稳不失气度。
侍卫恭恭敬敬:“回六王爷,近日京城突现采花贼,把京城弄得鸡飞狗跳,皇上命属下严格在城门查进出的人,不放过一个可疑人。”
“本王才离开几日,你们就被采花贼弄成这般模样,五王爷呢?他就熟视无睹吗?”齐全逸口中带着冰冷,居高临下看着侍卫,平淡地目光从倪妹身上刮过。
侍卫顿时被吓得冷汗直流,六王爷离开数日,对五王爷颇有成见,这不刚一回来,就找五王爷的不是,他是倒了霉才成为六王爷发泄的工具。
万般不悦,侍卫也不敢顶撞,胆战心惊:“五王爷有公务在身,此事是皇上下旨,与五王爷无关,属下也不知五王爷是何想法。”
说完这些话,侍卫的额头起了一层汗,滴滴直流。
“呵!”齐全逸冷笑一声,目光清冷,望着皇宫的方向,“五王爷不是替父皇代理朝政,连一个采花贼都抓不到,还有何用,小小采花贼就能把京城弄的乌烟瘴气,也是五王爷料理无方。”
侍卫抬手擦了一把汗,颤颤巍巍道:“六王爷说得是,不过属下一定会严加排查,不会辜负六王爷的用心。”
齐全逸冷哼一声,踏马离去,溅起尘土扑在侍卫的脸上,因脸上有汗,侍卫的脸瞬间染上尘土,还留有齐全逸的命令:“城门搜查不可少,你们还需派兵在城内搜查,不放过任何可疑人,一旦寻到,将他领来见本王。”
齐全逸的队伍,消失在了城门,留有众人的跪身。
“属下……遵命!”侍卫犹豫几番,对着六王爷离开的背影磕头,虽是不愿,也得忍住。
众人起身,她望着齐天署离去的方向,逐渐入了神。
面前的侍卫亦是如此,不经意间,就有另一名侍卫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对着她面前的侍卫道:“五王爷与六王爷不和多年,如今五王爷代掌朝政,六王爷被打发去了偏远地方,连皇上苏醒也不在,这次回来,怎不把五王爷视为眼中钉,这不一个采花贼的机会,六王爷也不放过,你别在意,采花贼能不能抓到都是难题,连皇上亲派的陆统领都没查到音讯呢,我们这等守城的侍卫怎能抓到。”
侍卫阴沉着脸,没因旁人的劝解脸色好上几分,反而咬着牙:“那可不是,就连被玷污的小姑娘都没看清采花大盗的模样,凭借这张小姑娘们猜测而成的画像,怎能抓到!”
说罢侍卫就回头,瞧见倪妹二人还老老实实地站在身后,一时心情不畅:“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快走,别妨碍我们查案。”
侍卫经过齐全逸一事,心情烦躁,更不想多看倪妹一眼,更是因为倪妹二人听见六王爷拿他抵触五王爷的事。
“是是是,草民这就离开,多谢官爷。”
倪妹急忙点头,笑得龇牙咧嘴的,弯着腰拉着娄山的衣袖就消失在了城门。
待到二人赶到集市,才停歇下来,京城里依旧热闹,只是从前女子也多的街道,现在多数是男子。
想来应是采花贼的缘由,女子都不敢出门,怕被采花贼盯上。
“林娇,我以为六王爷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没想到是个俊美的公子!方才我偷看一眼,本想冲出杀了他,想着杀不了皇帝,杀了他的宝贝儿子也可以。可是来不及过去,我就看见他腰上的剑,锋利无比,他的身手,应当厉害,我冒险出去,只会被他割掉脑袋……”娄山极没骨气的拉拢着脑袋,热闹的京城在眼里也没了兴致,时不时地看着六王爷离开的方向发愣。
“别轻举妄动,六王爷武功高强,以你的身手,还没起身,就被他一剑割断脑袋。”倪妹环视一眼四周,京城的大道她还算熟悉,这次回来,她要先寻一个栖身之地,可是四处一看,她竟不知该去何处。
“当真有这么厉害?”娄山凑拢过去,神秘兮兮。
见倪妹点头,娄山才心有余悸:“还好我没冲动,那么多官兵在,我还不得被千刀万剐,不过他们搜查采花贼不早说,害得我担心受怕,差点就要动手了。”
“官兵追查你,一时查不到京城,他们应该还在杨家村附近,京城危险,他们猜不到我们会冒险入京。”倪妹淡瞥了娄山一眼,就收回目光,掂量掂量袖中的银两,做下决定:“听闻京城有两大楼,第一楼和奇楼,今日我们就去会会奇楼。”
娄山听得入神,冷不禁听见奇楼两个字,震惊的嘴足矣放下鸡蛋:“得了吧,我们没有银子,别说是奇楼,就是普通的客栈我们都住不起,何苦去遭这个罪,我们还是去找个便宜的地方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