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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留念,那是死亡的恐惧,一步步的逼近周海。
连陆明都来不及阻止,段正骑的剑直戳入周海的胸膛,噗呲一声,没入盔甲,刀剑嵌入血肉的声音。
“啊!”周秀秀虽然得意,也没想到周海根本不躲,任由段正骑伤他,如此场面,让她忍不住惊呼起来。
连陆明都抬手惊道:“大人那里有伤!”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段正骑的剑寸寸没入周海的胸膛,俊逸的脸带着前所未有的恼怒,侧脸的轮廓,冷若冰霜:“周海,你心虚了?就算杀了周秀秀也隐藏不了你的心思,是你害了妹儿,我要杀了你!”
周海的眼神,从段正骑来的那一刻,便布满哀痛。
簇然抬手,周海的手掌搭在剑上,在段正骑震惊的神色下,手指一一落在剑上,一用力,紧紧握住锋利的剑身,接近疯狂:“如果杀了我能让你解恨,你就杀了我吧,我这条命,早就不想要了。”
段正骑手上的力松了几分,可是剑不听使唤,被周海一寸一寸拉入身体,越来越短,逐渐穿透周海的身体,血顺着盔甲流下,一滴一滴的流在的地上。
这么血腥的场面,让周秀秀和陆明都惊在了原地。
“你疯了!”段正骑再次握紧剑柄,可是力气,不是向着周海的方向去,而是将剑向自己的方向拉。
两两相执,力道相差不大,剑没动,暗处的争抢看不出,唯有周海胸膛的血,越来越多,染红了大片盔甲。
“我没疯,段正骑,这是我欠妹儿的,欠妹儿的!”周海执着,并不松手,任由血从身体流淌,一寸一寸流失,胸口的疼都不足以让周海致命。
只因段正骑这剑,在胸膛上一寸,不足以毙命,就算恼怒,仇恨,段正骑也从未想过真要他的性命。
可是现在的周海,就像中了魔,通红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段正骑,紧握的手掌,鲜血直流,他就这么视死如归。
“成全我吧,让我去陪她。”
周海苍白一笑,恍如隔世,最后对着段正骑祈求。
“大人!快放手!”陆明的呼唤生愈来愈近,仿佛就在他几步之外,可是陆明,不敢上来,只因周海想死,一旦逼近,恐周海手中用力过深,瞬间毙命。
周秀秀被两个男人的争执吓得脸色铁青,她虽铁石心肠,也没亲眼见过这样的场面:“你们都疯了,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竟然自相残杀!”
可是二人,丝毫不被旁人影响。
“周海,你是对不起她,可是我不会杀你,你要死就自己去死,别让我来动手脏了剑。”段正骑眸色深沉,将剑柄往回收多次,周海都不松手,僵持下来了,他不得不狠心开口。
“你不欠她,你根本不配欠她!”段正骑冷漠地看着他。
“是,我是不配,就算我死也不配去找她,可是我一人独活又有什么意义。”周海苦笑一声,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抬头一笑,迈步而来,噗呲一声,剑整整没入胸膛一寸,让段正骑吓得手上颤抖。
周海疯了,竟然对着剑的方向走来,无论是谁都无法抵抗这么大的力。
“大人,万万不可,我们还要领兵打仗,还要给……”陆明急忙劝着,说到这里止住,目带泪水,“不能轻生!”
慌乱的场面让周秀秀拼命摇头,惊恐地看着,都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寻死觅活,空得了这个副将军的位置。
被响动声引来的元氏母女二人来到远处,周秀秀注意到他们,心生一计,狡猾一闪而过,急忙嚷嚷:“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段公子要杀周大人……”
周秀秀的声音大得足矣让附近的人全部听清。
连元氏和元苑湘都被这声吓得脚步放快了许多。
段正骑被逼无奈,贴近周海几分,咬牙切齿,用了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周海,看看元府的人,等的就是这一刻,你一死,兵权流出,而我成了杀人凶手,最得意的除了元府,还能有谁?”
周海依旧不松手,段正骑也不急:“如果你觉得对不起妹儿,你就应该亲手了结自己的性命,而不是让我来动手,倘若你还有良知,在死之前,将害死妹儿的所有人都杀死,否则就算你死,妹儿也绝不会原谅你!”
果然,周海通红的眸底闪过犹豫,手上松了几分,而段正骑,趁机用力拔出剑。
“哐!”
那柄粘满鲜血的剑落在地上,光芒四射,剑上粘稠的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周海的胸膛,霎时空了,鲜血喷涌而出,周海连着后退两步。
血不停的涌出,钻心的疼从胸膛袭上周海的心口。
元氏二人来时,看见的正是这一幕,二人脸色铁青。
“大人,我给你止血!”陆明慌乱下跑了过去,随便从身上扯下布,慌乱的包扎着陆明的伤口,可是血根本止不住。
周海无力的撑着身体,苍白的脸,没有一丝不适与不忍。
不等陆明包扎好,就推开了陆明,踉跄的脚步朝着段正骑去,苍白无力地在段正骑耳侧道了一声:“多谢!”
随后独自迈步,艰难的朝着出府的方向去。
陆明捡起地上满是鲜血的剑,瞪了段正骑一眼,最终跟随周海得脚步:“大人,伤口血流不止,再不包扎,只怕有性命之忧,属下实在担心。”
“周大人,我……”元氏迈出一步,皱眉看着一切,可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周成受伤虽不是她所为,可是发生在元府,他们逃不了干系,一但周成怪罪,元府也会跟着遭殃。
想到这里,元氏就气不打一处来,怨恨地瞪了眼段正骑,那眼神就像再说,你是故意让元府遭殃?
元氏绞尽脑汁,正在想该如何解释时,周海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是我与段公子切磋,不小心撕裂了伤口,与段公子无关,元夫人不必介怀。”
“什么?”元氏还来不及回答,陆明就不满了,“明明是他故意伤大人,还是在大人的伤口……”
“陆明,休要胡言,回府!”周海厉斥,打断陆明,顺势给了一个告诫的眼神,让陆明敢怒又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