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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秀美,恍如人间仙境的木屋旁,龙纹正盘膝坐在潺潺流过的小溪旁,脸色平静,呼吸平稳。
秋末的早晨,凉风习习,但他却只穿着一件短袖单衣,丝毫不觉得寒冷。
竹林上,几只好奇的麻雀正叽叽喳喳地吵闹着,仿佛在问周围的同伴:底下这人在干什么?怎么坐在这里近两个小时了都还是一动不动?
龙纹当然不是有事没事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而是在练功修炼《龙鹰诀》。
县城事了之后,李云飞就告辞回了死亡之师总部,龙纹则先留在家里练功。他需要达到龙鹰诀第二层境界才能前往死亡之师,因为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够。
对于这点,龙纹自己也很清楚。在与变异人作战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自身的不足,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了,作为“龙鹰”的新一代接班人,岂能连那些外星人制造出来的变异怪物都斗不过?被人知道会笑掉大牙的。
所以,李云飞一走,他便开始了对《龙鹰诀》第二层的修炼。
今天,已经是他练功的第五天了。这五天来,他老是控制不住身体里的那股气流内气,它仿佛有灵性似的,一旦发觉龙纹有想要控制它的意图,就到处乱窜,让他无法把握住抓住它的机会。这一乱窜,就弄得龙纹全身发软,力气仿佛全部流失一般,而一旦他停止控制内息的想法,内气便安分下来,龙纹才恢复原状。
《龙鹰诀》第二层分为四个部分,他首先要坐的就是控制住这股内息;第二步是学习操纵这内息的一些基本方法;第三步,才是学习如何将这内息激发出来,外放到身体表面的某一部位,让这一部位的防御提升几倍甚至几十倍;第四步,也就是最后一步,则是操纵内息将之布满全身,让全身的防御都提升。当然,这最后一步需要大量精纯的内力作为后盾,否则即使能激发出来,也坚持不了几秒。
从这看来,这第二层完全就是一种乌龟似的防御功法,练好之后,能抵挡住强大的攻击。但是,它的弊端就在于没有将内息转化为进攻,如果遇到同样防御超强的敌人,龙纹的攻击力量不够的话,同样也无法可施。
不过,拳经云:“欲学打人,必先学挨打。”他现在把自身的防御提升之后,一般人想伤到他却也难了。想来,《龙鹰诀》的创始人龙纹的爷爷对此早就深有体会,所以才在第二层里全部写着防御之法。
至于第三层,龙纹却也不敢翻看。因为龙啸天(龙老爷子)爷爷给他说过:在第二层还没练成之前,千万不要翻阅第三层的功法!因为这对他身体百害而无一利。龙纹此刻都还记得爷爷在说这句话时脸上的严肃之色,他本就不是一个贪功冒进之人,当然也不会违抗爷爷的叮嘱而去翻阅第三层的功法了。
此时,五天时间眨眼而过,龙纹却连第二层的第一步都还未能做到。
他也不气馁,仍是不急不躁地体会着内气的活动规律,试图找到它们的“破绽”然后从这入手,并反复尝试着去控制这股内气,这种方法不行,我换一种!这个角度抓不住你,那我换另一个角度!
他就这么反复地寻找着适合的方法。
这些天来,身体里的内气似乎也对天天和它“捉迷藏”的龙纹熟悉了,也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见他就“跑”,而是离他的意识越来越近,直到快要临近它的“身体”时才再度跑开。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四个小时之后,龙纹身体一动,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此时,一股微弱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惊动了正在屋里和白倩儿说话的龙老爷子,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脸露惊喜地跑了出去。白倩儿一愣,也忙跟着跑出去。
龙爷爷满脸惊喜地看着已经站立起来,正看着他和白倩儿的龙纹,连声问道:“成功了?”
龙纹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好好!哈哈哈,你比你父亲更有潜力!当年,他在这一步上花了一个月时间才能控制住内息,那已经是够快的了!你爷爷说他当年领悟这一步也用了半年之久,而你这臭小子竟只用了五天时间,绝对是个天才!我真是太高兴了!”龙爷爷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白倩儿也微笑地看着龙纹,也为他的成功而高兴。看了看时间,说道:“龙纹哥哥,你早上六点半就起来了,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肚子肯定饿了吧?饭菜都好了,我们先去吃饭。”
“对,先去吃饭,再不吃就都冷了。看我高兴得把这事都忘记了!”龙爷爷也想起来。
“好,我们就去吃饭吧。”龙纹脸上的冷漠完全被温柔和微笑代替了。这些天来,白倩儿一直陪在他身边,让他很是感动,心里因回到家乡想起阿云而袭来的悲伤也消逝了很多,心里的坚冰亦融化于无形之中。
桌上的蔬菜来自于自家地里,是龙爷爷亲手所种。在农村,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土地,用来种植农产品,然后换成钱作为全家人的开销。龙爷爷和龙纹虽不是本地人,但他们刚到这里的时候,淳朴的村民们见他们一老一少,都好心地帮着他们开垦了一片几百平米的菜园。当然,以他们的身份,钱肯定是不缺的,需要什么东西直接买便是。但看到村民们的热心,再加上龙爷爷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便也学着种起菜来。几十年下来,不光龙爷爷,连龙纹也能种出一手好蔬菜了。
龙纹给爷爷和白倩儿各夹了一筷菜,猛然想起两人在回家前只请了一周的假,而现在已经五天了,那也就是说,自己和白倩儿都要回去了。可自己的《龙鹰诀》第二层才刚入门第一步而已,后面的几步更需要多的时间,哪能丢得开?还有,自己二十天后还要去死亡之师。看来,学校是回不了了,但白倩儿还得回去完成学业啊。
见龙纹低着头在发呆,白倩儿不由用手碰了他一下,问道:“龙纹哥哥,吃饭的时候都还在想练功的事啊?先吃完再想吧。”
龙纹回过神来,看着白倩儿道:“倩儿,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我们只请了一个月的假,你得回去了。”
白倩儿听龙纹只说到她,而没有提他自己,忙问:“那你呢?”
“我可能暂时是回不去了,现在正是练功的紧要关头,而且还要去死亡之师一趟,那抽得出时间回学校?只有等下个学期了。”
“那我也不回去了,我就在这陪你。”白倩儿见龙纹说他不回去,心里很不好受,哪里还肯一个人回去?她一心系于龙纹身上,一天不能看到他的身影都会想念,而回去之后,下一次见面可能就是几个月之后了。
龙纹劝慰道:“倩儿,听我的话,你回去把这个学期的学业完成,你和我的身份不同,大学对于我来说是可读可不读的,但是,你必须得回去读完大学,我想,伯父伯母也是这样想的吧。”
龙爷爷也凑过来说道:“倩儿姑娘,‘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就放心回去吧,我会给你看好这臭小子,不会让他招惹其他女孩子的。”
被龙爷爷这一说,白倩儿脸顿时红了,低着头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龙爷爷见她答应了,便对龙纹说:“那好,明天你们就出发,去贵阳买机票。阿纹,倩儿来了这么久你都没有陪她逛一逛,一会你就带她出去走一走吧,明天也可以在贵阳看一看,买些特产回去给她父母尝尝。”
龙纹点了点头。
他也舍不得让白倩儿回去,但从李云飞走那那天悄悄告诉自己的事情来看,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危险性极大,不能让白倩儿夹在里面。为了她着想,只能让她先回学校了。
灵山周围都是延绵不绝的山林,秋天的风吹来,把树叶都吹黄吹落,一眼望去,难见红花绿叶,唯有红枫仍在迎风而舞,本就凄凉的世界就显得更是萧条。
它们仿佛在说:秋天,本就是离别的季节。
龙纹和白倩儿走在这样的景色当中,更是显得心情沉重。
两人此时正站在离家不远的一座小山顶上,两人已经在这里坐了近两个小时了,但都没有说一句话。处于如此伤感意境之中,任何缠绵的话都只是多余的,无言胜过有声。
白倩儿紧紧地握着龙纹的手,一刻也不想放开,头紧靠着他的肩,整个人都紧贴在龙纹的怀里,眼睛盯着远处被枫叶映红的山林,脸上满是即将离别的感伤。
龙纹也紧紧地抱着白倩儿,绕是他心志坚韧,此时也是神情落寞,眼睛也是望着远处延伸的大山。
远处的山一座接一座,仿佛永无断绝。它们在龙纹的眼里看来,就像大海中的波浪,一浪接一浪,从来不会停止追逐。
想到海浪,龙纹心里一动,一丝明悟升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