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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次是下定决心要跟我哥了吗?”狄宸像是故意在吊我,又轻笑道:“难到你不知道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我管他有没有未婚妻,我只知道他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你说……在他心里我跟他未婚妻那个重要?”我实在受不了她的冷嘲热讽。
“韩雨彤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的脸皮这么厚。”狄宸那双美眸微眯了眯,“把我哥害成那样,你倒是很自豪吗。”
“他到底怎么样了?”
“他为了你违反了军令,被关在军区暗房整整一个月。这下你高兴了吧,你知不知道这对一个军人来说是多大的罪,是会让他上军事法庭的。”狄宸几乎是对我吼道。
“怎么会这样?不是立功了吗,怎么还会犯那么大罪呢?”我有点懵。
狄宸白了我一眼,咬牙说道:“死了人你怎么不说。”
“死了人?”我脑里一片惊骇,好像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被我给遗忘了,“是不是老邢死了?”我声音都开始发的着颤。
狄宸瞪着我没说话。
她不用说我也想到结果了,当时那种情况,他腹部挨了一抢,胸口又被人捅了一刀,当场好像就不行了。
天哪我是不是太迟顿了。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来了呢?
“那狄凡他……?”我真不敢想像他的情况。
“为了你,他把交上去的军火又给运了出去,还改变了计划,独自行动。还因此失去了他最好的搭挡。”她叹了口气又道:“老邢跟我哥将近十年的战友,他的去逝,对他打击很大,要不是他改变计划,可能老邢也不会死。我哥觉的是他害死了。老邢因为身份特殊一直没成婚,前年好不容易结了婚,也有了小孩,可现在刚一岁的小孩就没了爸。”她突然目露凶,“你说,这些是不是你造成的。”
我心中有愧,无力反驳。
看来事情远远比我想的要严重很多,过了好一会,我忍不住还是问道:“那他身上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狄宸眸子暗沉了一分。“他现在整天自爆自弃,估计过不了多久那腿也该废了。”
“狄宸,我求你,你带我去见他一面好不好。”我已急的快哭出来。
狄宸瞥了我一眼,“他腿要是真的废了,你还要他吗?”
“他变成什么样我都要。”我眼泪一下崩了出来,我想他腿要是真废了那他是不是就当不成军人了,若是那样的话,他一定会痛苦死的。
我一下站了起来,绕过桌子,拉起狄宸的手,“求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这时,服务员推着我们点菜走了进来。
“吃完饭再说。”狄宸面无表情。
我突然觉的她有点不对。若狄凡真的在这次任务上犯错了,那聂正宇为什么会说他上官了?若他的腿真的要废了话,她怎么可能还能坐在这跟我吃饭呢?还有他的父母肯定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你是不是骗我?”我坐回位置上,蹙眉问她。
“我骗你干吗。他的腿若不积极做康复是很有可能废掉的,现在他意志力很颓废,整天窝在房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巴不得腿废了就可以彻底把自己遗弃。”顿了一下,又道:“要不是因为他这样,我才不会理你。”
“狄凡他不是这样的人。”狄凡在我心中向来冷静沉稳,决对不是自爆自弃的人。可若是他把老邢的死都归罪于自己那就很难说了。
狄宸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说道:“是呀,谁也不相信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像是在跟自己赌气似的又像是在自我折磨。”她又道:“想当年,为了戒毒瘾那么艰难他都挺过来了。还有在我爸出那么大的事也没见他有什么?虽然这次放的错误有点大,但对方全部落网,将功补过,也没什么……”说着,她突然瞪大了眼,轻拍了一下桌子,“该不会是那份报告有问题?”
我蹙眉:“什么报告?”
“我记的我哥刚醒来那段时间,人还是很正常的,直到知道老邢的事,他很难过,可虽然难过,但还算清醒。直到上个月从藏区寄来过来一份报告,他看完之后,整人情绪就突然变的很低落。”狄宸美眸一瞠,问道:“你们在那边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你详细的跟我说说。”
于是我从被秦勇抓去之后开始讲,当我讲到有秦勇对我起了歹心,担没得成时,狄宸突然打断了我。
“你在那土匪窝里,没发生什么事吧?”她那语气那语调,好像我不被人糟蹋都不正常。
我又把聂正宇救我的事跟她大致说了一下,但那晚上的事我没好意思说。
狄宸眉头深锁,啧啧道:“你说,我哥会不会误会你被……那些人……”她用手比了比意思就是吃了,“所以才变的那样自甘堕落。”
“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狄凡会那么笨,但是……也不无可能,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秦勇带我去见他时,故意让他看到我脖子上的那个牙印。当时他好像是很……可是我明明暗示他了呀?
天哪,狄凡不会真的误会了吧?
随着我与狄宸对视了一眼,她立马看出我眼底的惑然。
“他不会那么死脑筋吗?”我们两不约而出的说道。
狄宸随之就补了一句,“他有时候就是一根筋。他这叫做:爱的深,痛的切呀!”
“别吃了,快带我去见他吧。”我无法想像,这段时间他怀着失去战友的痛和我被人强……我一秒钟也不想在等下去了。
“坐下,吃完了我带你去。而且我怕一会你见到他更加没胃口,所以还是吃饭饱,才有力气与他对抗呢?”狄宸说着还给我夹了一筷子菜。
狄宸淡定让我佩服,不愧是一名教官。
但我还是没胃口,喝了两口汤什么也吃不下。我忍不住还是跑到洗手间给聂正宇打了个电话,问他,狄凡有没可能误会我跟他那晚是真的。他很肯定的说,在审问那些犯人时,他已跟上面解释清楚了,报告里应该也有,所以狄凡他应该不会误会。
收了线,我就更加不明白了。那狄凡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思呢?
回到座位我问狄宸,陈圆圆有没有去看过狄凡。狄宸说有,说天天都去。
呃……心里不是滋味。昨天看到陈圆圆面色好像也很不好,早知道圆圆每天都去见他,我就跟踪她好了。
吃完饭,我跟着狄宸的车子,一直往北开,到了玉汤山,她的车进了高档别墅区,最后在一栋有院子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我微蹙眉,狄宸不是说他被关在什么军区里吗?怎么跑到这别墅区来了呢?
下了车,狄宸已等在那院子门口,朝我招手。看我一脸的疑惑,轻道:“他虽然犯了错误,但这次一举歼灭那个军火团火,他的突击功劳也是不小的。所以只让关了十天紧闭就放出来了。”
院子有道铁门,门好像从里锁着。我走过去时,见狄宸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小心翼翼的开了铁门,然后示意我跟上,但要小声点。
我们两进了小院,见院里花草打理的很好,一旁还有石桌石凳,边上还放着一把藤椅。
“都给我出去。”
突然二楼传来男子的爆怒声,随着是劈劈啪啪的声响。跟一老妇女的声音。
“少爷你不吃药怎么行呢?”
我听到这时,已然冲进了屋,一路向二楼跑去,可还跑没到楼梯口就被狄宸拽住。
她怒瞪着我,“你现在不能上去。你要是现在上去我估计你以后都见不到他。”
“不,我现在一定要见他。”我一刻无法再忍,激动的想甩开狄宸的手,可她劲特别大,拽的死紧。
“相信我,他现在肯定不想让你见到他狼狈不甚的样子。”狄宸用眼神按抚我,“给我一点时间。你在这平复一下,一会再上楼。”
我已泪眼模糊。情况比我想的好像要重严。
狄宸边往上走边回头看。
我无力的靠在墙边,我不敢想像现在楼上的狄凡是个什么样子?
我坐在地上无声的哭着,直到有一老人从楼上下来,我才站了起来。老人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异,带着一丝恨意跟埋怨。随着皱了皱眉头从我身边走过去。她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像是私人医生。两人脸色都很不好。
我听到楼上安静了下来,便往上走,脚下不敢太用力,几乎是踮着脚往上挪。一上二楼是一个大客厅,然后我听到狄宸的声音从左边卧室里传出来。
“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你还是一名特种兵中校,对了现在已升为上校了……”狄宸声音不缓不急带着一股尖酸刻薄,她这是要干吗?想刺激狄凡吗?他现在那样的情绪适合这样对他吗?
“出去,我不用你管。”狄凡的低吼声。
狄宸的声音暂停了下来,随之,她轻笑道:“你这样子是不是连韩雨彤你也要放弃了?”
“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她到处找你,托人都托到我这来了,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你现在就是一个废人,让她早点对你死了心算了。”
狄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