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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原地得云烛落寞得低下了头。
韩菲突然觉得眼前得一幕有些心酸,心口涨涨的,很不舒服。
韩菲转过身,余光却看见那个本该早就离开了的红衣女子正站在了屏风的后面,静静得依靠着屏风,听着他们的对话,神色恍惚。
韩菲诧异了,显然这一幕被红衣女子看见了,那些对话也被听见了,韩菲觉得心里很违和,这里得三个人和在现实世界中他们三人多么相像,有一种历史总是相似得错觉。
又有一个人从红衣女子的身后出现了,那同样是韩菲所熟悉的人,是树人无尽。
“陛下,您不打算和神卫大人说吗?”
无尽的嗓音和在森林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红衣女子回过头去,露出了自嘲得微笑,道:“不必了,或许……不说才是最好的。”
无尽有些担忧,道:“但是……剥离记忆得仪式非常痛苦的,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
红衣女子站直了身体,道:“不会有事的。”
“陛下……您为何要这么逞强呢……”
“因为,你叫我陛下啊。”
这句话落下之后,整个场景再次扭曲了。
韩菲感觉面前一变,所有得一切都变了,她站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内,整个空间很黑暗,只有几盏烛光在隐隐若现。
她的耳边,听见了一阵重重的喘息声,带着痛苦和隐忍,仿佛承受着巨大得痛楚。
韩菲抬起头看去,就看见了前面那一张石床上,躺着那一个红衣女子,她正满脸痛苦的翻滚着,脸色惨白。
疼到了极致,她开始含糊不清得喊着名字。
“翎……小白……落匀……青因……大家……”
韩菲看着看着,似乎能感受到那一阵疼痛,像是将灵魂都给撕扯了一般,很疼,疼到了极点。
韩菲想要阻止她得疼,但是她的脚步动不了,而周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陛下,停手吧,强硬将灵魂玻璃复制会上伤害您的魂体的!”、
哪怕在疼痛之中,韩菲还是听见了那个女人说,“不,不能停下,继续,我可以忍受!唔!”、
“陛下!住手吧,你这样……”
“继续!啊!!!”
终于,石床上得女人狠狠得仰起头,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了,但是最终,整个仪式完成了,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
“陛下!您的记忆复制完毕了!”
红衣女人慢慢得从石床上爬起身来,看着那一团雾气,凝聚在手心里,那是属于她的记忆。
强硬将一个人得记忆复制出来是非常痛苦的,那种痛苦令她刚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几万次。
韩菲也在看着那团雾气,隐隐的,她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
但是红衣女子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 ?
“陛下,您这是为什么?这样的痛苦根本不需要承受才对。”
红衣女子握着那团雾气,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道:“我的身体不行了,我知道。”
“陛下……”
“无尽,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他们。”
“但是神卫大人迟早会察觉的!”
“那就等他们察觉的那一天。”
“陛下,您这样不对的!您的身体才是第一的!”
红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看着那团雾气,眼圈发红。
“无尽,我不想忘记你,不想忘记大家,但是我的记忆是那群魔物一直追求的东西,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一旦我的记忆被夺走了,那么这一切,都结束了。”
“陛下!我们不会输的!九军之中,我们最强!”
“是吗……”
“陛下,您对我们没有信心吗?”
红衣女子摇了摇头,道:“不,我相信你们,正如同你们信任我一般。但……我有不好的预感,未雨绸缪总是对的。”
“陛下,您就是操心太多了,才会身体逐渐变差的,您放心,您要的太平盛世,我们一定会给您打下来的!”
红衣女子笑了笑,道:“无尽,替我去拿身衣服吧,这身衣服湿了,我不舒服。”
“好,陛下您等等。”
脚步声远去,整个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红衣女子一人。
韩菲就看见红衣女子猛地弯下腰,空着的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一缕血液从她的指缝间落下。
韩菲瞪大了眼睛,果然,刚刚那么痛苦怎么可能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恐怕刚刚支开无尽,就是因为忍不住吧!
“再多一点时间都不可以了吗……”
红衣女子喃喃自语着。
“真是……舍不得大家……”
“也舍不得……”
“你……”
“还没有出生的你。”
韩菲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捂住嘴,难以置信的看着红衣女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手上还带着血液,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慈祥。
那是一种……母亲的柔情。
她,怀孕了!
这个事实差点让韩菲头晕眼花了。
“宝宝,对不起,你来得不是时候。”
“对不起……”
“原谅我……”
慢慢的,红衣女子在低声抽泣着,那是一种忍耐到了极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的悲伤。
韩菲站在一边,而面前的画面再次扭曲了,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的画面出现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韩菲着急了起来,她太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仿佛那后面的事情很重要!重要到她不可以错过!
“让我看看,再让我看看!看一眼就好了!”
韩菲大声喊着。
但是没有任何回应了。
她失落的攥紧了拳头,道:“为什么不给我看下去了……那个人是我吗?不,是她,是千年前的神女对吗?她怀孕了,她最后怎么样了?为什么不给我看下去了……”
“陛下啊,您不用看下去,这一切都是您所经历过的,您只是忘记了。”
那道从一开始出现得声音再次开口了。
韩菲一怔,抬起头,似乎面前有一个人影在慢慢形成。
“我忘记了?”
“陛下,这,都是您留在这里的记忆啊。”
韩菲喃喃自语着:“都是……我的记忆?”
“是啊,这一幕太过怀念了……陛下,夏侯家的宝藏,藏的不只是军用物资和财宝,更为贵重的东西,便是您得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