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绝望

湘潇无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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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众人便再无犹豫,为了大义只好走向极端了。

    突然天空中有两位光芒闪过,闲空和刘言纷纷进入大殿,只听贤空说道:“即便是李玄入了魔,可是他也从未做过伤害我们的事情。”

    仍旧带伤的刘言,看上虚弱无力,面部惨白,或许是终日来奔波的缘故,可是他魔界之时便早已见识过魔化的李玄,当时对李玄的身份甚至神智都曾经怀疑过,可是后来李玄的种种做法,包括对菱儿矢志不渝的感情,并没有因为魔化而所有改变,小艾的伤势,甚至是牛皮画面的事情,还有土灵珠之战,都有李玄奋不顾身的保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这一切并没有因为魔化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已经深深地知道李玄还是曾经的李玄,不知道他用什么原因抑制住了魔性的爆发,他始终都是一个好人,不确切的说是一个好魔。

    刘言大踏步,神情严肃,对雾翁道:“李玄魔化之时,是不是没有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雾翁点点头,的确如此……

    “既然是这样,他便没有丧失人性,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白道真人微微皱眉,哼道:“不得无礼,雾翁乃你的前辈,怎可如此态度?”

    雾翁呵呵的笑道:“无碍无碍。刘师侄乃性情中人,重情重义啊。”

    而空智则反驳道:“他现在尚保留着人性,不敢保证以后一直如此,你们这是拿着天下人的性命做堵住。倘若因为你们的妇人之仁而造成人间地狱的出现,那个时候再追究责任吗?”

    “空智……”空相大师打住空智的话语,如不制止,不知道他又会说些什么出来。真是狗嘴里吐出象牙。

    这时水云,秋华和三翁中的天翁,云翁,老乞丐一起赶了回来,在雾翁赶回蜀山的时候,他们三人就一直往西,幸运的是在路上碰到了往回赶的水云和秋华。他们在三人的口中得知了李玄的情况。秋华当时便感觉到惊讶无比,没有想到当时在魔界与他们出生入死的李玄竟是魔界之人?

    事实上水云早已感觉到李玄的不同,只是她从小便聪慧过人,虽然没有过多的阅历,却总能通过很多细小的举动感知到对方的人格。

    几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蜀山,正巧碰到从大殿里纷纷走出来的众人。当然最吸引水云的还是那个人的身影。一双水汪汪的深情眼神,透过大气,在某一个方向投射到男子的脑海中,刘言猛的转身,那位窈窕,呆呆的女子矗立在不远处,双手紧握,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没事吧。”简单的三个字,以颤抖的声音说了出来,他知道此时此刻,眼前的她早已心情澎湃,只是碍于这场合,她只能静静的站在那里。

    刘言慢慢的摇摇头,那惨白的干裂的嘴唇间分离挤出来的笑容,水云心中便明白了一切,无需再用语言表达什么,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便使得两个人心灵相通了。

    水云故意从刘言身边通过,为了惹来闲言闲语,水云也只好如此。

    面对李玄的事情,看着大每一个人的脸色,水云便知道了他们对李玄的处罚。

    只是就在大家想着要如此内讧的时候,小威也已经向着恭聚派和蜀道派前来。小威喃喃的道:“李玄这家伙,到底在哪里呢?他受了伤,又跟白狐在一起。”

    小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叹道:“诶呀,白狐做事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下子真不知道会把李玄带到哪里?去恭聚派废墟等他,定不会有错。”

    就在小威刚刚离开之后,原地便出现了一个俊俏的年轻男子--黄汕。只见他轻轻的一笑,便从原地消失了。

    可是小花也就在此时,看着消失的黄汕,看着魔宗尊主跟前的大将,他早已将小花和黑袍越俎代庖了。虽然他年纪轻轻,可是心机之重,决不可小看。

    只是现在的危机感已经来到身边,小花怎可坐等他人欺压。北寒之地,石屋内,小艾傻傻的盯着天空的云,旁边的小猴子蹦蹦跳跳,手里拿着不知道从何处得来的野果。高高兴兴地递给小艾。可是此时的小艾只知道傻傻的看着天空,看着那飘着的几多孤独的云,猴子实在没辙,实在是看不懂女孩子的心,说道:“你在看什么?”

    小艾道:“我想跟爹爹一起看云,一起看天,一起吃饭,一起漫步。”

    猴子挠挠头,透过虚掩着的门缝,看到石床上那个硬邦邦的亮晶晶的冰冻。突然重重的点点头,跑进屋内,不稍片刻,只听 当 的一声,重物遁落地,小艾吓了一跳,一转过头来,孙大仁已经和自己并排站在了一起,看着满天的浮云和蔚蓝的天空。

    崩溃的堤坝,再次决堤,面对心中至亲至爱的爹爹,水晶石里一动不动的他肯跟小艾再次一起享受着大自然的风光。小艾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哇哇的大哭起来,猛的站起身,张开双臂,拥抱着这块温暖的冰块。

    小艾泣不成声,所有的话都已经在之前说尽道干了,今日在爹爹面前,脑海中剩下的只有爹爹的笑,爹爹的面……“我才发现,我们之间的回忆是这样有限,她不想就此终止,更不想日后连爹爹的面都见不到了。”

    小艾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的眉毛上,发丝上,肌肤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层白白的霜雾。小艾微微的颤抖着,心中不停的诉说着只有她和孙大仁听得懂的话。

    突然孙大仁流泪了,红色的血泪,慢慢渗透冰层,向下流淌着。小艾笑了,可是表情在此僵住了,“为什么?”这一刻小艾疯狂的想要试图摇动偌大的冰块,试图唤醒内里的孙大仁。可是她已经没了力气,用魔宗尊主的拿手发诀,幻化出来的冰,岂是普通人可抵御的。

    猴子看着双腿不住颤抖着的小艾,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猴急的在雪地里转着圈,想着办法。

    小黑突然从天而降,猴子高兴的拍着手掌,拼命的指着小艾,是要告诉小黑什么。小黑早已感受到小艾生命力在快速的下降,在小黑落地的那个时候,小艾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小黑怀里。十万火急的救治,小黑抱起小艾便向屋里冲去。

    可是就在小黑和小艾没入进石屋的时候,冰块崩溃了,碎裂成一个个的小块,而孙大仁也跟着冰块的碎裂,与这北方的纯净空气也天空中飘着的白云一起飘荡着着苍穹之下。

    几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渐渐进入灰萌的夜晚。小黑和猴子蹲坐在雪地上,欣赏着满天的繁星,突然猴子吱吱两声,远处一个光点闪来,少说也在百里之外,就是小黑都没有感受到,这死猴子竟首先发现了它。

    “我爹爹呢?”小艾双手紧扶着门栓,半依靠着门。

    小黑赶紧前去搀扶,看着那张白的如纸一般的小脸,心中一阵疼痛,“你还没好,不要乱动。”

    “我爹呢?”小艾在这漆黑的夜空下,四处寻找着孙大仁的身影。

    猴子在外面,手舞足蹈,描绘着当时的状况,小艾呆了。良久也没说一句话,只是挣脱小黑搀扶的双手。踉跄的跑出去,双出双手,闭起双目,感受着大气中孙大仁德气息。无声的痛,无视的伤,没了泪,没了痛哭的撕嚎。只剩下冷静,冰凉的面。碰的一声,她倒下了。

    精神和**的折磨使得这位往日里清纯的,可爱的,善良的女孩瞬间失去了所有,她还能站起来吗?

    小黑默默的站在小艾身旁,抱起这个因为伤痛和绝望而消瘦的如皮包骨一般可怜的女子。一个人闪身出现在了小黑身旁。可小黑只是投以冷漠的眼光,将小艾放到床上。

    “诶……奴家就知道……你如此,可知道后果?”小花道

    小黑:“无论什么后果,都是自己选择的。”

    小花无语,只是面对着这位和自己有百年交情的小黑,他倒是第一次见他一真面目面对一位女子,这人绝对是中了情毒了,而且病情狠严重,已经病入膏肓了。但是小花喜欢,这样深情的男子,世间难寻。

    小花:“你这样做,只会让这位女子早些进入阎罗殿。”

    小黑严重杀气浓浓,“无论是谁都不能伤了她,包括那个人。”

    小花掩嘴,笑道:“不知这女子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诶……奴家就没这么好的命了。”说着说着便扬起大袖子,擦起了眼泪。

    不一会便又恢复了刚刚的笑脸,这感情转变之快,真是让人甘拜下风。“不过我们两个元老级别的人物,输给一个黄毛小子,真不甘心。”

    小黑:“你是说黄汕?”

    小花点点头,“现在的风头都让他给抢走了。”

    小黑:“我打伤了他,因为他打伤了孙大仁,伤了小艾。”小花甚是惊讶啊了一声,“而且已经被那个人知道了。”

    “天呐,那你还如此淡定,有恃无恐的让她呆在这里?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他没有找齐剩余的几件东西之前,是不会拿我们开刀的。”

    小花叹道:“我们能走到如此地步,到底是因为什么呦?白狐是这样,你啊迟早也会那样,我……百年的情谊最终会以怎样的结局结束,如果世间百年的感情都可以一夕之间崩裂,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永恒的?”

    小黑和小花静静的看着深夜中眨着的几颗星星,就在方才他们还是繁星点点,可是只是瞬息之间,便只剩下了这么几颗。世事要无常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