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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那个刚才张让注意的人,就是汉灵帝刘宏。今日闲着无事,听张让说王越在公孙府中过生日。于是就来看看。作为王越徒弟的他,当然没有一个真正作为徒弟的觉悟。他不过就是来赶热闹。
作为历史上少有的几个荒淫无耻的皇帝,他对于热闹的地方还是非常喜欢的。应该说,这个皇帝的创作性还是相当强的。在刘宏看来,他不是个皇帝,是个商旅。要不都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干错行。这个汉灵帝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他的身上具有一个商人的所有品质。要是他做一个商人的话,他会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也做的相当成功。可是作为一个皇帝,他没有一个君王应该有的素质,有的只是一个君王应该所享受的东西。所以,史书上他就是一个荒淫无耻的皇帝。中国史书还是有意思的。你要是个英明的君主,你的史书就为尊者讳。要是你是个昏庸之主,那么你的史书就是你彻头彻尾的批评大会。正所谓,好皇帝好色叫做风流,坏的皇帝叫做荒淫。
而史书上汉灵帝的名称就说明问题。史书形容他就是个糊涂透顶,荒淫无耻的皇帝,那他肯定是个不怎么样的皇帝。甚至可能会更差的。
这次,汉灵帝刘宏本来准备装作张让普通的下人前来。可是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而且来的人有朝廷大员。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还让大伙配合你。要是个佞臣也就罢了。可是这个地方佞臣少。
如果你那里老老实实呆着,大伙也就稍微配合一下,可是他还不好好呆着,在那里随便咳嗽,众人只好前来拜见。他也不由得后悔。你也别说,作为一个上位者久了,他的身上的气势又怎能说掩饰就掩饰。
其实,众人早就看出他是皇帝了,可是他不言语,大伙装作不知道。可是你那里好像别有用心的咳嗽,那么大伙就不会这么认为了。还以为你要有什么话要说。既然你要说,就不能装糊涂了。就只好点破这层纸,让你说两句了。
刘宏无奈的说道:“大伙平身吧。”说完,他慢慢走到了王越面前道:“王师傅,今日是你生日。我就是来喝杯酒的。张让,把我给王师傅的礼物拿来。大伙随意。”说完,看了一眼公孙成道:“你就是刘芳的儿子么?”
公孙成大惊道:“您是如何知道家母名讳的?”
刘宏道:“诸位随意,你跟朕来。”说完,背着手走在前面,张让想要让人跟随。刘宏停住转头道:“阿父让他们随着众人在这里喝一杯吧。”
张让急忙施礼道:“可是陛下的安全?”
刘宏道:“这里自有东道主来安排安全事。再说,这个公孙成乃是王越师傅的高徒,不会有事情的。”
张让道:“陛下,小心!”刘宏让张让跟着,回头对着公孙成道:“走吧!”说完,背着手走在了前面。公孙成紧紧跟随。
走着走着,公孙成就发觉不对了。就见刘宏在自己家里穿廊过巷犹如家中一样,走得十分熟悉。而且看他的意思竟然是朝着自己的湖中亭走去。
此时的公孙成心中震惊,开始不断的思考对策。他甚至连动手宰杀汉灵帝刘宏的想法都想过了。可是想来想去,加上刘宏一口就叫出自己母亲的乳名。他就放弃了。要知道,古时候一个女人在嫁人之前的名字只有至亲之人才能知道。他也偷偷的用眼角看着张让,而张让浑然没有感觉,脸上一点变化也没有。
果然,刘宏领着公孙成来到后院的湖心亭。他站在了铁索桥的面前久久不语,浑然不管自己身后还有人。然后慢慢的走到了湖心亭中。张让急忙上前搀扶。到了湖心亭中,他信步走到了石茶几的面前。
公孙成急忙跪倒:“陛下,这个是万万不能动的。”
刘宏微微一笑对着公孙成道:“你动过了。”
公孙成点头道:“是!”
刘宏倒是没有动,而是慢慢的在石墩上坐下。看着公孙成笑道:“说说吧。”
公孙成道:“那个石头茶几一动这里是地动山摇的。”
刘宏道:“可是你还活着。嗷,对了,你是王越师傅的高徒。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小小的年纪就达到了如此的境界。”
公孙成道:“陛下,难道……”
刘宏对着公孙成道:“你也坐吧。”
公孙成忙道:“草民不敢。”
刘宏叹了口气道:“你不要叫草民,其实你和我还是亲戚的。”
张让忙道:“公孙成啊,你的母亲刘芳乃是当今陛下的亲姑姑。”
公孙成大惊道:“这,这是真的么?”
刘宏道:“当年姑姑家我是最为喜欢的。姑姑也是最为疼我。我至今都还记着每次我来姑姑家,她对我的细心照顾。”
公孙成道:“陛下。”
刘宏道:“不要叫我陛下,我是你的表兄。叫表兄!”
公孙成不由得想到,怪不得,怪不得啊。怪不得自己可以如此轻松的将公孙府纳入自己的管辖。怪不得自己可以轻松的将张让摆平。也怪不得自己可以虎口拔牙。都是因为自己有个相当不错的背景。换句话说,自己是根清苗红的皇亲国戚啊。可是自己还以为自己是王霸之气一抖,诸事解决了。看来,自己今后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的。
公孙成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表兄,我,我,”
刘宏招手道:“来,我这里坐!”
公孙成慢慢的坐到了刘宏的面前。刘宏接着说道:“表弟啊,朕的姑母那样就去了。其实朕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当时朕就想和他们开战。可是朕是皇帝,朕是一国之君啊。朕不能让自己的感情左右自己情绪。”
张让道:“陛下真是千古圣君。”
刘宏道:“朕不是什么千古圣君。相反,朕死后,会留下千古的骂名啊。”
公孙成道:“表哥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
刘宏叹了口气对着张让道:“阿父我和表弟聊聊家常。”
张让道:“那老奴告退!”说完,从铁索桥走了出去。
刘宏看着张让走远了叹了口气道:“表弟啊,其实朕也是无奈啊。朕这个皇帝过得窝囊啊。”
公孙成吃惊的说道:“表哥何出此言呢?”
刘宏道:“其实这个天下早就病入膏肓了,朕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可是如果朕不如此,又能如何呢?如果我要励精图治,我手下的这些宦官就不乐意。”
公孙成点头道:“我知道!”
刘宏道:“你不知道。我知道你还是蔡邕的高徒,你肯定也认为这些宦官该死。”
公孙成道:“弟明白表兄的心意。人都说宦官该死,可是如今的大汉朝离开了宦官,大汉朝就完了。”
刘宏道:“你能这么认为最好。可是全天下能有你这样认识的人又有几人呢?其实,我知道依靠这些宦官是饮鸩止渴,可是不这样,我大汉在我手中就完了。如果那样,我如何去见大汉的列祖列宗。”
公孙成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的听着。他知道这个时候,刘宏只是需要一个听众。
刘宏看到公孙成这个样子道:“你肯定也不认同我,为什么要如此作为。是!我是立志于做一个商贾,可是你知道我为何要如此么?”
公孙成道:“弟不明白。”
刘宏道:“我不这样。我,我还能活到现在。是,如果我不立志于当商贾,他们能够放心让我当皇帝。不错,我是纵欲荒淫,可是我不这样,他们能让我安心生活么。而且我卖官鬻爵,可是如果不这样,能满足这些宦官的胃口么。”
公孙成道:“那张让,他……”
刘宏道:“阿父是从小看我长得的。是,他也是有贪污的,可是大家都贪啊。你不贪,那就会不被人接受。再说,与其让别人贪了,不如让自己的人贪了。”
公孙成道:“没想到表兄如此难。”
刘宏道:“我不搞商贾,我这个皇帝连饭都不能吃了。现在世家大族手中有的是金银粮食,可是朝廷却穷得叮当响。所以,我不能让这些白眼狼好过。我要让他们统统出血。”
刘宏接着说:“其实我也知道,这个天下大势就要乱了。可是我也没有扭转乾坤之力。我能做的就是维持安定。为了子孙后代谋取一个好的后果。”
公孙成叹口气道:“自古君王之后,哪个会有什么好后果。”
刘宏道:“不然,我料定这个天下,在几年之后,就要大乱了。我准备让我刘氏宗族分封到各处险要之地。让他们成为当地的实力大族。这样,天下大乱也好,乱世也罢。我们刘氏都立于不败之地。”
公孙成一惊,心道,看样子这个刘宏业不是史书上所说的那样不堪。也怪不得东汉后期的刘璋、刘表还有刘虞能到那些要害之地。这多少看出了刘宏的意思了。这是再给刘氏子孙着想啊。可是这些人都不怎么样,枉费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