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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说,桂新华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她:“你真生气了?哎呀,不要生气嘛,好好,我答应你,今晚让我开心以后,我明天就回去。”
说着就上来抱她。丁小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这次,你可要说话算话。”
桂新华说:“但你要陪我一夜。”丁小美说:“不行,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不能在外面的过夜的。”
“那就来两次。”桂新华厚颜无耻地说,“现在一次,一个小时以后,再来一次,那才不过十一点多钟,没有什么的。”
丁小美为了让他早点离开这里,只好答应:“好吧,那你快点先来一次吧。”
说着就自己躺到床上去。可桂新华却不着急。丁小美觉得他太讨厌了,不住地催他快点。因为紧张,害怕,心里一直忘不了钱宏伟,所以她开心不起来。她只想她能快点完成任务,早点离开这里。
第一次快点,第二次也就能相应提前。可是桂新华不知吻了她多少时间,竟然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结束后,丁小美就有些疲乏地闭上眼睛睡了。桂新华还兴致十足,搂着她不停地玩。
这时,丁小美听过外面的过道里有人轻轻走动的声音。旅馆里有人走动,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丁小美没当一回事,只管闭目休息。
但外面的脚步却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走,好像在寻找什么人。丁小美警觉起来,睡不着了。
丁小美下意识地想,要是有人进来问下面的老板娘,学校里有个女生来过这里吗?在哪个房间?老板娘是知道她去哪个房间来的,要是说出来,那就完了。
所以有人敲门,千万不能开。正在她这样想着时,真的有人敲隔壁房间的门,轻轻的,笃笃,敲了两声,停下来。隔壁没人开门,可能是没有住人。
一会儿,敲门声响到这边门上来了。也是轻轻的,笃笃两声。
丁小美的神经绷紧了。桂新华想爬起来去开门,她一把扯住他,示意他不要吱声。
门外传来转身走开的脚步声。
丁小美害怕了,敏感地想,这个人是不是找我的?那是谁呢?难道是我们宿舍里的人?要是宿舍里哪个女同学的话,应该出声地问的。这个人为什么只敲门,不问呢?
丁小美当然不会想到钱宏伟身上去,所以休息了一会,就催桂新华快点上马,她要紧回去。桂新华真的又折腾了她一次,才放她回去。
丁小美在要走出门的时候,叮嘱说:“你明天一早回去,不要来跟我说了。回到家,只要给我发一个短信就行了。”
说着,丁小美先轻轻拉开门,伸出头往外看了看,见走廊里没人,才迅速走出去。来到楼下,她还是先隐到门边往外张望,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她,才埋头走出去,快速奔到对面马路边的树荫里,往校门口走去。
可是,她只走了不到十米远的路,背后就响起一个声音:“你,你真的在里边。”
丁小美先是吓了一跳,待她分辨清这个声音是钱宏伟发出来的,才惊恐得头皮一阵发麻,两腿软颤颤地,几乎要瘫倒下来。
丁小美支撑着站住。钱宏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走到她身后,哭丧着脸说:“你,原来一直在骗我?”
丁小美听见自己的一根脑神经绷断了,眼前一黑,要栽倒下来。但她努力立住,几乎是本能地抵赖说:“骗你?骗你什么呀?”
说句话的声音却已经走调,脸也变得煞白。
“你是不是跟你表哥在一起?”钱宏伟痛苦不堪地责问,“我今晚一直在找你。刚才,我看到你,从这个旅馆里走出来的。“
天,他真的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丑事。丁小美更加惊慌失措。她脸色苍白,浑身燥热,羞愧难当,不敢转身面对他,也不等他走到她前面来,她万分难堪地说:“没有,我没有跟他在一起。”
说着拔腿就跑。丁小美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股劲,一口气跑到宿舍里,就一声不吭地钻进蚊账,掩耳盗铃般躲在里边,用被子蒙住头,偷偷地哭了。
宏伟,我对不起你啊——她在心里哭喊着,可我是爱你,才这样的啊。也不是我要这样欺骗你,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啊,我是上当受骗后,被迫无奈才这样的啊。
宿舍里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有朱虹在床上不安地翻着身子。
丁小美内疚,痛苦,羞愧,惊恐,万念俱灰,真想自杀。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想好自杀的办法,钱宏伟就脸色铁青地冲进了他们的宿舍。
他气呼呼地闯进来,像死人一样,隔桌站在她的床前,眼泪汪汪地看着蚊帐里面的她。
这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同学们大都已经上床,只有个别同学还在洗刷。她宿舍里的同学也都上床了,就蔡红梅一个人还在整理自己的衣物。
蔡红梅见钱宏伟这副样子,吓坏了:“你怎么啦?”
“你问她。”钱宏伟突然叫起来,“她今晚,跟她表哥在一起。她,一直在骗我。”
朱虹的床铺上发出一阵吱忸声。
蔡红梅惊呆了。丁小美更是比死还要难过啊,她的身子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钱宏伟有些失控地叫起来:“你以为我不懂这些事,我是不想啊。因为我爱你,所以想尊重你,不敢轻易碰你。我,我也是很想的啊——”
蔡红梅听懂他说什么了,赶紧走过去关门。但这个时候,门外已经有几个同学站在那里听了。她们个个听得惊愕不已,也感到非常好笑。有的掩着嘴窃笑,有的禁不住咯咯地大笑起来。
有几个女同学推着门,不让蔡红梅关。蔡红梅关不上,就走回来,不知道怎么办好。
丁小美“哧哧”地哭出了声,她羞愧得真想立刻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我是爱你的啊——”钱宏伟又不怕丢脸地喊起来,“我哪一点做得不好,你要对样对待我?你嫌我不主动,也跟我说一声啊——”
“哈哈哈——”门外再次爆发出一阵大笑。
从床上爬起来,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宿舍里的几个女同学也都坐了起来。蔡红梅比丁小美还觉得丢脸,就对钱宏伟说:“有事明天再说,今晚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
叶珊珊也说:“对,你这样在这里大叫大嚷,影响多不好,快回去,明天再说。”
钱宏伟在女同学的哄笑声中,冲了出去。
他一走,宿舍里的同学都睡不着了,七嘴八舌地说起来。蔡红梅把门关了,对着丁小美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丁小美哭得更响了。朱虹坐在蚊帐里,叹息着。
叶珊珊说:“不是说,不要让他知道的吗?丁小美,你,唉,让我们怎么说好呢?”
这时,外面的宿舍区里,突然传来许多人奔跑的声音。蔡红梅走到窗口,往下看着,问下面一个女同学:“什么事啊?”
那个女同学说:“说男生宿舍区,有人站在楼顶上,要跳楼。”
这时,正在哭着的丁小美猛地翻身坐起来:“是不是他啊?呜呜——”她又羞又吓,禁不住大哭起来,“快去看看他,是我害了他啊——”
蔡红梅和叶珊珊准备出去。但坐在床上的朱虹动作比她们还要快。她刷地一下滑下床,迅速套上一件连衣裙,边往外走边说:“快去看看他,出了什么事,对丁小美更不好。”
蔡红梅要出去的时候,对丁小美说:“你不要去了,难看。”
叶珊珊出门时,对邢芬瑜说:“你不要去,在宿舍里,嗯。”说着给她做了个看好丁小美的脸色。
她们出去后,邢芬瑜口气稚嫩地劝丁小美:“快不要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想个办法,怎么处理这件事。唉,真可惜,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外面宿舍区里的声音越来越响,有一些男同学朝楼顶上那个同学喊话的声音,也隐隐约约地传来过来。
丁小美的心都快要碎了。她想,跳楼的应该是她,而不是他啊。她真想扑出去,劝一劝他,或者看一看他也好。可是她不能去,去了也没用啊。是你自己作的孽,又害了他啊——
丁小美已经哭成了泪人儿了,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就起床,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知道她没脸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她必须退学,躲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干什么?”邢芬瑜惊讶地问她。
她呆呆地说:“我只有离开这里,才行。”
“你要退学?”邢芬瑜慌了神,“这,这恐怕不好吧?”
丁小美只顾神情痴呆地整理着。她也没有多少东西,收拾了一会儿,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大约十二点的时候,蔡红梅她们回来了。她们一走进宿舍,就发现地上有两个行李包:“这是怎么啦?”
邢芬瑜说:“要要退学。”
“啊?”蔡红梅和叶珊珊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