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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猴跳石那边一个人等了整整一夜。一直等到天蒙蒙亮,还不见雷鹏飞的奥迪车开过来,他才把放在路上的几十块小石头搬走,十分懊恼里拖着疲惫的两腿走回家。
雷鹏飞开车进村后,怕被人发现,再起谣言,就在离郭小茹家十多米的地方停车。郭小茹推开车门走出来,跟他摇了摇手,就往家里走去。
雷鹏飞调转头往房东家开去,为了不惊扰房东和林小红,他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小心。但他打开院门,将车子开进院子的声音,还是惊动了房东和林小红。
她们听见车子响,都穿着睡衣,披着外套,惊奇地走到堂门口来看。她们见雷鹏飞从一辆奥迪车里走出来,都惊讶地张大嘴巴。
“雷助理,你回来了。”房东走出来,看着轿车问,“这车是谁的?你怎么开回来了?”
雷鹏飞看着两个满脸惊讶的女人,骄傲地说:“这车是我买的。”
“你买的?”房东更加惊讶,“你哪来的钱,买这么高档的车?”林小红也走出来,问:“这车要几十万吧。”
两个女人的波峰都把睡衣高高顶起,雷鹏飞又眼馋起来,盯了这个又去盯那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好色呢?他在心里批评着自己,嘴上却回答说:“这是二手车,才十万元钱。”
“十万元,也不少了。”房东说,“这怎么一下子有这么多钱?”她把将目光朝他眼睛里刺过来。雷鹏飞关下眼皮挡住她的目光,说,“这钱是我赚的。我还帮林小莉还清了三十万元的债务。”
“啊?真的?”房东和林小红都惊叫起来,但房东的声音比林小红高。她不仅惊喜,还很惊愕。她细致地观察着雷鹏飞的脸色,想从他脸上判断他与林小莉见面的情况:他们会不会在感情上有发展?要是有发展,我怎么办?但她看不出来,就问:“你见到小莉了,她怎么样啊?”
雷鹏飞知道她问这话的用意,就说:“很好啊,她现在债务还清了,心里就轻松了。她说真是无债一身轻,不仅我轻松,我爸爸妈妈也放心了。”
林小红声音清脆地说:“我也替小莉高兴,也替她谢谢你。雷助理,你人真好。”
房东朝小姑子看了一眼,担心这个怀春的少女会看上他,就拉过她说:“外面冷,我们去睡吧。”然后回头对雷鹏飞说,“夜深了,雷助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再谢你。”
早晨起来,雷鹏飞对一天的工作进行安排:上午去修路工地看一下,与莫总确定一下正式开工的时间,然后去乡里办理饮料厂的土地申报手续。回来去红桃小学,联系村委会的搬迁事宜。
但为了抓紧时间把美丽乡村的规划拿出来,避免饮料厂选址与总体规划出现矛盾,雷鹏飞决定先去村委会,跟郭小茹商量一下,在网上发布一个设计招标的公告。
昨天晚上,他在睡前习惯性地要看一会微信。看着看着,他在一个微信群里看到一个“免费模式”的资料,很受启发,脑洞大开,觉得对他创业创新,发展经济,建设美丽乡村非常有用。免费模式的基本意思是:不化一分钱,只需整合资源,开动脑子扩宽思路,利用一个河南人发明的十五种免费模式,干成小事中事大事。
受到这个免费模式的启发,雷鹏飞脑子里豁然开朗,对免费设计美丽乡村规划有了具体的设想。
有了车子真方便,只用十多分钟,雷鹏飞就开到村委会。他把车子停在郭小茹家的院门外,拿了自己的手提电脑走进去。郭小茹也已起来,正在家里打扫卫生。
“郭书记,昨天晚上睡得好吗?”雷鹏飞坐到自己办公桌上,边打开手提电脑边说。郭小茹从二楼的楼梯上扫下来,说:“睡得很香,好几天没有睡得这么香了。”
雷鹏飞与她深深对视了一眼,才一本正经地说:“郭书记,今天最好召开一个村委会,讨论一下我们前桃村的总体规划。”
郭小茹说:“还是慢慢来吧,先把路修好再说。”雷鹏飞说:“我怕工厂用地与总体规划有冲突,所以现在规划比较好。关键是我有一个总体的设想,要跟大家说一说。再听一听大家的意见,设计时一起考虑进去。”
郭小茹说:“设计费太贵了,怎么搞得成?”雷鹏飞神秘兮兮地说:“我有了一个办法,不化一分钱,就能把规划方案做出来,甚至还能让他们倒过来给我们钱。”
郭小茹不相信,摇着头说:“你开什么玩笑?吴院长不说是要一千万元吗?”雷鹏飞说:“我已经有了一个初步设想,也是不化一分钱,就能把我们的美丽乡村建起来。”
郭小茹笑了:“小雷,你不要吹牛皮了。你在我面前吹牛逞能,是不是想吸引我?我已经被你迷住了,你还要吹什么牛?”
她朝外面看了一眼,见没人进来,压低声说:“我的小乖乖,我已经对你满意得不得了,你就不要再吹牛了,好不好?”
雷鹏飞也轻声说:“小茹姐,你不要不相信,这是真的。就像这次修路和办厂一样,我们不是没有化一分钱吗?这就叫免费模式。我要利用免费模式,把我们的美丽乡村打造起来。打造我们的美丽乡村,大概需要二三十个亿,但我不化一分钱,就要把它建起来。”
郭小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怀疑地说:“小雷,你的脑子是不是正常啊?怎么只过了一个晚上,就变得思维混乱,满嘴狂话了?”
雷鹏飞激动在当地转着圈子,转了几圈,他突然停住,对郭小茹说?“郭书记,你打电话把他们叫来,我要具体跟大家说一说,然后就开始行动。我保证不化一分钱,在三到五年之内,就把美丽乡村建起来。但要实现这个宏伟目标,必须有个前提。”
郭小茹见他说得那么认真,也顶真起来:“什么前提呢?”雷鹏飞说:“我要当村长,否则肯定不行。”
郭小茹又惊愕起来:“你当村长?可这不是我们自己能作主的呀,谢有财怎么会轻易让位呢?他宁死也不会让的。郁启生又怎么会让你来当这个村长呢?我有些攘不懂,你怎么突然提这样的要求?不会是为了想更好地接近我吧?”
“不是。小茹姐,我是你的助理,要接近你,现在就很方便。不是已经很亲近了吗?昨天晚上,还零距离地接触了呢。”雷鹏飞认真地说,“我现在说的,是严肃的工作,真的。如果还是谢有财当村长,美丽乡村的愿望就无法实现。”
郭小茹不出声了,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自言自语般说:“你这样说,这个会议还是不开的好。你要是说这个话,村里就会乱起来,谢有财不跟你拼命才怪呢。昨天中午,吕乡长说的话,好在谢有财没听到,否则,他肯定会向郁启生反映,然后加快步伐整治我们,我们的前途就会更加危险。”
雷鹏飞想了想,说:“好,这件事,我可以不提。看来,我得抽时间去找一下县委书记。今天,我只提我的规划设想。”
郭小茹说:“你真有本事,不化钱能够搞设计,就把规划先搞出来,然后再让大家来开会讨论也不迟。”雷鹏飞说:“行,我先免费搞设计。”
于是,他就在网上寻找起来,终于找到一个叫中国建设招标网的正规网站,上面可以发布招标公告。他马上在手提电脑上起草设计招标公告,参照人家的公告,他只化了一个多小时就搞好了。
他让郭小茹到他电脑上看,郭小茹就坐到他的位置上,认真看起来。看完,她惊讶地说:“这样行吗?让设计院来报名参加投标,我们不仅不给他们钱,每家设计院还要倒过来,给我们交五十万元投标保证金?”
“怎么不行?”雷鹏飞站在她身边,指给她看,“你看,人家也是这么做的。当然,人家都有钱的大单位,有央企,国企,政府机关。我们是村,虽然小了点,但也是一个单位,怎么不能招标?只是村里要在公告上盖章。”
“盖章没有问题。”郭小茹也大胆地说,“只要不犯法,我怕什么?”雷鹏飞说:“这叫整合资源,利用免费模式进行创业创新,发展经济,是国家鼓励的,根本不犯法。”
正在他们讨论着时,院门外有脚步声响来。雷鹏飞往外一看,见是郭小茹的胖婆婆,赶紧对郭小茹说:“你婆婆来了。”
郭小茹吓了一跳,轻声对雷鹏飞说:“快闪开一些。”雷鹏飞连忙退后去,索性朝门口走过去,主动招呼她说:“你好,进来坐一会。”
“郭小茹在家吗?”胖婆婆阴着脸走进来,看见郭小茹坐在办公桌前看电话,就说,“小茹你在家啊。”郭小茹老大不情愿地站起来,招呼她说:“妈,你有什么事吗?我跟雷助理在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