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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进入白宫,见到米国总统,说明人脉极其厉害了,但这还不是最高规格的,到米国总统的家乡,私下里聚会,那才是交情深厚得亲密无间。
规格足够了,自然谈话的效果就更好了。
长话短说,由尼尔配合,所有幕僚被调走后,高弦、小布殊和老布殊进行了一番深谈,内容概括起来就是,连任几乎无望,不如早做打算,用退一步,换取些筹码。
至于高弦亮出这个研判的背后动机,没有什么不可告人。
首先,人的健康状况很随机,而竞选是一场很动肝火的游戏,正所谓骂人无好口,打人无好手,懂的都懂,万一年事已高的老布殊,没做好思想准备,从一往无前的气势,跌落尘埃,“摔”出了问题,那从投资角度而言,高弦就亏大了。
以高弦救下英国王室重要成员蒙巴顿伯爵、德意志银行主席阿尔弗雷德·赫尔豪森的回报,去审视,就不难理解,高弦有多希望,老布殊活得越久越好了,有这个人脉核心在,周围的重要资源用起来方便。
然后,高弦并非一个人,有好多部下跟着他谋生呢,身在江湖不由己,下任正府的关系还要经营,沦为失败者的老布什,不要误会是像其它大老那样人走茶凉地抛弃,大家还是好朋友。
只有三个人的屋子里,气氛并不沉闷,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布殊家族的一些孩子,还有小高冷,在草地上欢快地打网球。
从老布殊心平气和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听进去了,毕竟,以高弦能混到如今这个程度所必备的真知灼见,谁敢不当成一回事?甚至在这场谈话之前,老布殊有了相当程度的预感。
这也不奇怪,今年的米国大选,和已经落幕的英国大选类似,局面都挺微妙的,最令人关注的一大特征当属,亿万富豪罗斯·佩罗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搅屎棍的威力非常巨大,随便举一个数据,此人在德克萨斯州和加利福尼亚州的民调支持率取得领先。
要知道,德克萨斯州称得上老布殊的大本营了,他进军米国联邦层面的政坛时,就是代表德克萨斯州的国会众议院议员,现在罗斯·佩罗如此一搅合,老布殊的基本盘显而易见地被抢走了很多。
再深层次品味一下,罗斯·佩罗以独立参选人,和传统两大玩家斗法,难道真的只是亿万富豪的心血来潮,钱多得不烧不舒服?
回到传统技术操作层面,老布殊自己也应该越来越明白,他进入了死胡同,会被抛弃,用冠冕堂皇的说法就是,在国际上越是呜呜喳喳,就越对比出,和米国国内的脱节。而慢吞吞离开的经济危机,加剧了这种重外交、轻内政的撕裂。
了解逃税在米国是怎样的麻烦,就能明白加税是多么敏感,老布什靠不加税的承诺,华丽地上了台,但因为列根留下的财政赤字太高了,不得不出尔反尔地加税,就要承担由此带来的反噬,而在两大玩家上面一层的大老眼里,这个死结只能是奉行大正府的民竹党适合解开,提高税收和福利是其基本玩法之一。
在高弦看来,世界进入单极霸权时代后,资本的需求也不一样了,用一个好控制的少壮派,取代一个成熟的老传统,肯定更舒服。
感觉沟通得差不多了,高弦便主动结束了这场谈话,免得屋子外面的人,以为屋子里在搞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交易呢。
“一会,你和杰布一起过来,和我谈谈。”老布殊吩咐起身送高弦离开的小布殊。
高弦嘴角微微一翘,可不是只有自己留几手,老布殊同样留几手,像“老剧本”里,不光是大儿子小布殊从家乡德克萨斯州的州长进军白宫,二儿子杰布还是另一个米国重要州佛罗里达州的州长,估计此时还是要走“双保险”路线啊。
这样也好,只强调小布殊,在杰布那里留白,可以让老布殊也有一种智慧不弱于高总裁的平衡感。
“要和我一起去纽约吗?”高弦和老布殊的三儿子尼尔打着招呼。
“当然。”尼尔点头道:“我还想看热闹呢。”
登上舒适的商务私人飞机后,当前正在进行的这场大选戏码,仍然免不了成为高弦和尼尔的话题之一。
高弦以作壁上观的视角,聊了自己观察到的几个轻松之处,比如,老布殊是可以打悲情牌,加深大老们对于其,识趣顾大局的亏欠感,进而转换为用于将来的更大交换筹码。
比如,老布殊进军米国联邦层面的政坛时,在代表德克萨斯州的国会众议院议员席位上,坐得挺稳当,可为了配合当时米国总统尼客松的连任计划,主动辞去了那个众议员,转而去争夺参议员,结果败北,尼客松用了米国驻联合国大使的位置进行补偿。
直到一九八零年代,老布殊接受里根搭档的角色,诸如此类的“识大体”,给老布殊没少积累人缘,也是时候计算一下亏欠的账本了。
明显不如两个哥哥——小布殊、杰布对政坛感兴趣的尼尔,笑了起来,直言自己对老父亲的了解,还真不如高总裁。
到了扭腰,见到高益米国主席威廉·米勒后,高弦早就同样处处留多手的效果,便显示出来了。
威廉·米勒属于民竹党那一片的成员,在卡特的四年米国总统任期里,先后担任了美联储主席和财政部部长,虽然这个过往履历不成功,但现在够成功啊,有足够的资格和自然的理由,和高弦的下注,去打理关系了。
高弦趁着短暂的空隙。把在海湾西方公司实习的双胞胎儿子——大卫·赫斯特·高和伦道夫·赫斯特·高,叫到了眼前,也顾不上他们的高求,高启的中文名字是否别扭了,反正还不是高衙内、高齐强,抓紧时间考较和打磨,才是正事。
不得不说,看到老布殊的儿子们都能派上用场,高弦稍微有点压力。毕竟,米国这边的家业有点太大了,庸才都没法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