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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修回到宿舍,稍微洗漱一下,发现燕鹤已经睡着了。忍不住心里嘟囔:这也睡的太快了。
本来他还想问问武装越野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呢。
第二天一早,昨天晚上担心了半晚上,到了十二点多才睡着的包修,突然被人一脚踹到了床下,一股疼痛顿时让包修醒了过来。
“快起床,出操了。”燕鹤正在紧急收拾东西。
包修知道这里不比军营差,把心里刚要开骂的话压了下去,快速的收拾床铺。收拾好了,穿好衣服,刚要出门,燕鹤突然递给他一个背包。
接过背包,包修顿时感觉猛地往下一坠:这尼玛至少二十公斤啊!
不过看到燕鹤比他还矮的身体照样背着一个这样的背包,也就不说什么了,背上背包往外跑去。
气喘吁吁的跟着燕鹤赶到大楼前面集合,才发现,燕鹤已经站好了,他已经是最后一个。他直接就往燕鹤旁边跑去。
还没跑过去,就被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四十多岁的人抓住了:“新来的?”
包修连忙点点头:“是,我昨天下午刚到。”
“以后要说话,先喊报告,得到带队长官的允许才允许说话,明白了吗?”带队军官冷着脸说道。
包修连忙说道:“是。啊……不,报告!”
“讲!”军官脸色缓和了一下。
“是!知道了。”包修说道。
军官看看他,摆摆手:“到队尾去。”
包修连忙跑到队尾,刚站好,队伍就开始左转,然后跑步走。
刚跑出宿舍楼不远,就看到了不好其他的队伍跑了出来,在巨大的操场上开始跑步。跑不到小半圈,包修就感觉腿肚子都在发抖。又跑几百米,终于支持不住,一下子趴倒在地上。干脆,他脑袋往地上一耷拉,也不想站起来,喘息的像是一条死狗。
可是他趴着,不代表就能趴的住。
还没来得及喘息两口,一只大手,直接抓着他的背包,把他提了起来,然后把背包摘了下来:“跟上队伍。”
包修没了背包的累赘,终于算是轻松多了,连忙跑几步,跟上了队伍。
包修现在突然万分庆幸,自己喜欢玩车,那就要经常和机械打交道,体力还算不错。否则的话,如果真的跟那些花花公子们一样,到了这里,估计只是一个简单的五公里,都能要了老命。
没有了背包,包修居然坚持跑完了五公里——虽然中途好几个人好几次吧,把趴在地上装死狗的他提起来塞进队伍里继续跑。好歹都是自己跑完的。
到了终点,差点就想一头栽倒在地上。不过还是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大手抓起来,拖到了宿舍那边,丢到了楼门口。
趴在楼门口,包修喘息的就像是一条风烛残年的老狗:“特么的,骗子,都是骗子。”
燕鹤背着包走了过来,看看包修:“兄弟,起来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这个德行。习惯了就好了。”
说着,提起包修的背包:“你自己行不行?”
“行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包修咬着牙,扶着台阶先坐起来,然后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打着哆嗦的双腿,几乎每一次迈上一层楼梯都是一次折磨。包修也从来没有感觉过三楼居然是如此高的一个楼层。
等到他爬到三楼的时候,再也没了力气,好容易在燕鹤的帮助下,把自己丢在床上,几乎眼皮都不想睁开了。
“去洗漱一下,吃早饭去吧。今天是第一天,你先去报道,应该没多少事情。下午的时候,你就到后面的后勤维修处去,我在那等你。到了那边,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会。这一段事情不太多。不过平时你得注意锻炼。体格实在是太差了。”燕鹤说着,自己放下背包,换了迷彩工作服,往外走去。
包修看看时间,快到时间表上规定的吃饭时间了。
这里可不是家里,也不是老百姓的地方,随时都可以吃到早饭。哪怕是深夜,你也能出去找个夜晚营业的地方买东西填饱肚子。在这里,错过了饭点,你就只能饿着。
虽然没有在这种地方呆过,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电视,电影上那些残酷的训练,严格的作息制度,包修还是知道的。
也幸亏是他心里有了这么点小聪明,倒是没多受罪。
至少,他总算是洗漱之后,赶上了早餐。
也是生平第一次,他感觉到鸡蛋馒头咸菜小米稀饭还有肉包子,居然是那么可爱!
吃过饭,去办公楼那边办理报道手续,拿着自己的档案袋,包修看着已经开始训练的外勤士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幸亏自己只是后勤的。不然死定了。
不过想到当初聂幽所说的做饭的大妈都要早晚两次武装五公里越野,包修也算见识了:做饭的大妈们,都是这里兄弟们的家属,他们早晨起来,从家属区那边过来,然后去公司后勤处领取今天的粮食和蔬菜,然后把东西运回来,正好是一个五公里。下午则是把没吃完的东西入库,早晨的事情,还要重来一次。正好等于两次五公里越野。
至于武装……恩,人家是做饭的,做饭的补给就算是武装,也没什么错。
这是吃早饭的时候,遇到几个刚刚从海外执勤回来,没事做的兄弟,一起聊天的时候说起来的。
“这就是所谓的做饭大妈也要每天两个五公里越野的由来。后来大家也就用这个给新兵们教育。别看大妈们做的轻松,很多新兵都不行。尤其是早晨,他们四点半就得起床。然后到了仓库,几千人一天吃的东西可不少,他们几十个人,得一点一点的搬到拖车上。这个运动量,比咱们全服武装五公里越野都不少。有好事的文员统计过,他们早晨的运动量,比我们多百分之十八。尽管做饭都是用的机械和电气化的设备,但是他们每天的劳动量,有人计算过,比普通野战军士兵的运动量只少百分之五。对一群平均年龄快四十岁的大妈们来说,这是了不起的。也就是教官嫂子们都是农村来的,吃苦耐劳,才做的起。城里的人可是做不到。这也是后勤餐厅那边,多是大妈大嫂的原因。”当时那个老兵是这么说的。
想到这里,包修又忍不住想笑!
虽然很疲劳,尤其是昨天不知道几个人伸出手把他拉起来,塞进队伍里。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有什么恶言恶语,最多的就是鼓励和加油。这让他感觉到一股很特别的感觉,他似乎有点喜欢这里了。
聂幽把包修丢到后勤部之后,就没去关注过他。他相信,自己的公司,就算是一块废渣,也能百炼成钢。而且,公司良好的氛围,是最佳的融合剂。尤其是包修看起来纨绔,实际上并不是那些无所事事的家伙,而是有一首绝活的真正的技术人员。这种人最好对付。
他现在关心的,就是晚上即将到来的行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杜昊早已经带着人手到达。杜昊此刻就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聂幽一个人站在窗户前面,看着训练场上热火朝天的训练。手里的烟一刻都没有停过。
杜昊知道,他心里一定很难受。这都是他的兄弟,可是现在,有那么一些人,可能就要……
他也不好去劝说,他只能等聂幽自己做出最后的决定。
眼看太阳就要西斜,苏叶已经来催过两次让聂幽去吃饭。聂幽终于回过头来,看着第三次进来的苏叶,点了点头。
苏叶把手上的饭盒放在桌子上:“快吃吧,这是阿姨做的。”
聂幽一言不发,走到桌子旁边,打开饭盒,一口气把饭菜吃个精光,连汤水都喝光了,才让苏叶收起来,然后摆摆手:“苏叶,你先出去吧,我和杜昊一点事情有点事情要谈。”
苏叶不知道聂幽这次要做什么,这样的时候很少。但是一旦有,必然是极其重要的事情。苏叶也不会多问,收拾了饭盒,就走了出去。留下了单独的空间。
聂幽到洗手池那边漱口,然后给自己泡了杯茶,回头看着杜昊:“动手吧。名单就按照这个名单。”
杜昊点点头,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去作安排去了。
这个时候,早已回到公司的那些人,还一无所觉,毕竟季寻田的事情是属于丑闻,知道的都仅限于高层。至于他们这个阶层,甚至有绝大多数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过这件事情。
时间慢慢流过,天色慢慢黑了下来,距离会议时间只哟十分钟了,聂幽坐在会议室的隔壁,静静的抽着烟,张斌坐在他的对面,也在沉默着。杜昊也没说话。
屋子里三个人都在沉默,只有杜昊,不时的看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的时间。
看到时针指向会议开始的刹那,杜昊微微站了起来,看着聂幽:“要开会了。”
聂幽看一眼张斌,慢慢站起来,往外走去。张斌跟了上去。
打开会议室的门,会议室里的数十人立刻安静下来,尤其是看到聂幽的脸色很难看,就知道可能有大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