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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楠一口气走到停车场,上车、开动,苏决然和蒙芸、凌啸风却跑了下来,接着是郭晓婷、梅玲玲,截住了去路。苏决然和蒙芸说要一起去温州,张少楠当然拒绝,拒绝蒙芸,因为那边可能有危险,不能带蒙芸去,而且这边更需要蒙芸。可是,张少楠无法拒绝苏决然,苏决然直到拉门上车,郭晓婷没表示,她支持苏决然去,反正张少楠没有理由赶苏决然下车,何况苏决然说一起去会安全许多,能避免他爸继续对冷面菩萨不利,除非连儿子都对付。
车上路了,往苏决然的新家而去,张少楠说:“苏决然,你刚才冲动了,其实不一定是你爸。”
苏决然反驳道:“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不是他还会是谁?谁有必要对冷面菩萨不利?你派那两个人很强是吧?谁有那个能力而且又和冷面菩萨有仇,难道是龙铭天?龙铭天就算没死,杀也是杀你,杀冷面菩萨做什么,杀完冷面菩萨等你继续找他报仇吗?”
张少楠无语,不仅仅因为苏决然说的有道理,而是因为他自己都怀疑是苏妙忠,只是有个问题无法解开,为什么在苏素凝知道了和冷面菩萨的关系后,苏妙忠还要杀冷面菩萨?不合符情理。不过,再想想苏素凝失踪,如果与苏妙忠有关,就又有点合情合理起来了……
“本来还有谈的余地,如果凝姑姑在的话,现在凝姑姑不在,我爸又弄个这样的事情,往下的事情会更加糟糕,你要去劝冷面菩萨,我都感觉羞耻,我无脸面去劝。”苏决然叹了口气,“昨晚我们不应该回家,应该赶去温州,不回家凝姑姑就不会丢,找到冷面菩萨也可以避免发生那么多事情。”
“苏决然,发生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哎,这事情,如果我爸杀了冷面菩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少楠说:“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我更不希望是那样,所以,别说了!”
回到苏决然的新家,苏决然自己下车回家拿东西,二十分钟左右拿完出来,和张少楠一起赶去机场。途中,张少楠接到林凤阳的电话,林凤阳要一起去温州,张少楠拒绝,因为林凤阳刚挨了顿揍到医院看完伤回来,应该回去多休息,然而,林凤阳已经在机场等。
机场外面的马路,张少楠的车刚到,林凤阳就冲出去,他吊着胳膊,左脸浮肿,走路还有点拐,张少楠让他上车,然后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下了车,林凤阳说:“林杰把我开除了,他……其实我们……”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没事,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张少楠知道,林杰算给面子了,他们原本就是苏妙忠的人,意料之中。
林凤阳哦了声。
天黑时,他们到了温州,李昌来接,一上车张少楠就给何云文打电话,何云文告诉张少楠带头的是高高瘦瘦那家伙,让张少楠直接联系。张少楠联系了,高高瘦瘦那家伙还在高速公路上面狂奔,要一小时后才能到达温州市区。
挂断电话,张少楠问李昌安排得怎么样?李昌说没问题,接着李昌载他们到武警医院。
在一个病房内,张少楠见到了冷面菩萨,一个处于愤怒之中的冷面菩萨,虽然目光有点无神,但其中的内容那是一种剧烈的恨。张少楠知道会这样,可是看见了仍然觉得无奈,这个执着的女人一旦恨起来那会天地色变,无法化解。其实到了今时今日,亦不可能化解了,会不会两败俱伤暂时还不知道,希望不会吧,他的力量总归是薄弱的,只能祈祷。
冷面菩萨主要伤在左臂,还有大腿,大腿伤了以后她进行过长时间的剧烈跑动,失了许多血,所以挺虚弱,需要躺在病床上修养一段时间。
张少楠走到床边:“冷星蕊,你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你觉得我怎么样?你看我还能怎么样?我该庆幸我没死。”冷面菩萨对着张少楠骂,然后骂苏决然,“你来做什么?我不想见到你们苏家的人,虽然不关你事,但是……苏决然,我可能是你的敌人,不是你爸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他,所以请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苏决然说:“对不起!”
“滚,立即。”
苏决然还想说,张少楠立刻打眼色,苏决然很无奈的走了出去。
“你也滚,不要打扰我。”
“我是来帮你的,苏素凝现在失踪了,我不希望你……”
“我不需要你帮,带着你的人走,如果你不走,行,答应我一个要求,站在我这边,否则你走,滚,立即滚。”
面对冷面菩萨的要求,张少楠左右为难,站在冷面菩萨一边,意味着和苏妙忠为敌,甚至与苏决然为敌。如果不站在冷面菩萨一边,则要眼睁睁看着苏妙忠欺压冷面菩萨。现在冷面菩萨说了出口,张少楠当然心里清楚的很,冷面菩萨是在逼他表态。
“怎么样?站我这边吗?不愿意对吧?”冷面菩萨冷笑,“就知道你不帮我,你不帮我,我对你很失望,你居然不帮我,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给我点时间好吗?”
“多久?一天?十天?”
“一天,一天之后,无论如何,我给你一个答复。”
“好,我就等你一天,在想清楚前不要来找我,如果答案不是我想要的,更不要来找我。”冷面菩萨指着门口,“出去,立即!”
不帮冷面菩萨,张少楠真做不出来,冷面菩萨以前一直帮他,有今天都因为冷面菩萨,他和冷面菩萨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支持她帮助她,不能食言。可是,与苏妙忠为敌,苏妙忠一样帮过他,而且与苏妙忠为敌先不说能不能赢,估计不能,就算最终侥幸赢下来,失去的只会更多。
张少楠退出病房,一直站在外面的苏决然问:“怎么样了?”
张少楠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坐在椅子里,昂着脖子看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苏决然又追问:“到底怎么样?”
张少楠仍然没有回答,很烦躁。
坐着,张少楠的手机响了,高高瘦瘦那家伙到了医院外面,张少楠懒得出去,让李昌帮忙去安排,反正都需要李昌安排。
李昌出去了,剩下苏决然、林凤阳,张少楠说:“苏决然,刚才冷面菩萨问我是支持她还是支持你爸?他们双方已经势成水火,我两边都不帮,肯定行不通。冷面菩萨的性格你知道,我要是表示我中立,或者帮你爸,冷面菩萨肯定自己走,连院都不住了,她自己走出去无疑非常危险,她给我一天的时间,一天以后我要给她一个答案。”
“你打算怎么办?”苏决然哭笑不得,“这不是为难人吗?”
“其实冷面菩萨更为难,我和她一起这么久,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同舟共济患难与共过,而我和苏素凝……那还是她的亲姐姐,按理说我该帮她,我不帮她,她伤心很正常,一个自己爱的人,爱自己的人,不帮自己,换谁都伤心。”
“可是苏素凝同时是……我不是要帮我爸,我就想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你觉得你爸肯不肯和平解决?你爸不肯,冷面菩萨也不会肯,所以根本不会有别的办法。”至少张少楠想不到,他很努力去想了,脑袋都快爆炸了,实在是没有可行的办法,唯一的寄托——苏素凝还突然失踪了,他逐渐感觉这个事情很奇怪,不是巧合,而是阴谋。
“其实冷面菩萨很大方了,他没有怨我,还说与我无关,她这么想,并且这么做,我很佩服她。”苏决然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来,然后继续道,用一种悲伤口吻,“我真不知道怎么说我爸,我以为我原谅了他,我本来打算原谅他。我同学那次,我恨了他很久,我接受不了!这次这个更接受不了,冷面菩萨就算杀了他我也不会怪冷面菩萨,我刚刚就想对他说,如果可以,这笔债我愿意代他还。”
“苏决然,不要说那样的话,你怎么还?那是人命,不是名、不是利,你倾家荡产都赔不起,如果你说答应她怎么怎么样的话,一旦她让你去把你爸杀了以命相抵,你去么?”
说着,李昌带着高高瘦瘦那家伙回来了,另外还有三个人。那边一共过来了十个人,已经分配好,分三班在病房门口蹲点保护冷面菩萨,白天三个,深夜四个。现在其余的七个去了吃饭,吃完后到附近找个旅馆休息,到点了过来接替。
交代了那三个负责保护冷面菩萨的人一番,张少楠率先走出去,他饿了!
上了李昌的车,李昌带他们到了附近的一个酒店,然后李昌就不能陪他们了,有应酬。
吃完饭,高高瘦瘦那家伙先回去了,张少楠和苏决然、林凤阳就在酒店的客房部开了个套间,有两个房间,林凤阳住一个,张少楠和苏决然同住一个。刚进房间,苏决然就给郭晓婷打电话报平安,张少楠去洗澡,等到洗完澡出来,苏决然不见了踪影,林凤阳说苏决然突然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出去……
张少楠哦了声,回了房间,靠在床上,点了根烟思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