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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如流水一样的感情,早已经把一颗小小的心注满,满得有些疼痛。太子殿下的唇瓣轻柔地辗转反侧地厮磨,她慢慢垂下了眼帘,眼眶酸胀,手臂更加把青年抱紧,往他身上无力地靠了靠,小声嘟囔:“果然……”
太子殿下声音沉哑,那诱惑力愈加磨人心智,问:“果然什么?”
他的小离儿仰着下巴,舔了舔他的唇,娇娇软软道:“果然我很想你……”她喜欢他亲近,喜欢他这样碰她。
太子殿下一顿,旋即手扶上官向玉的后脑,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中,唇上贴得更紧。他伸舌,抵住了她的齿端,一遍一遍细致地描摹着。少女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情动地叮咛了一声,继而便缴械投降,迎将入城。
软舌滑入檀口,她的每一个角落她的每一处芬芳,都被他扫卷尝尽。他吻得很深,恨不能将怀中人儿整个吞吃腹中,舌尖轻抵少女的舌根,少女敏感地卷起了小舌,青涩地把他紧紧缠住,牙齿不慎擦过太子殿下的嘴唇,带起轻微的腥甜……
这个吻,渐渐带了些疯狂的意味,像是一个深渊,把官向玉吸附住,然后诱她心甘情愿地沉沦。
指缝间流泻的是太子殿下那柔软的长发,官向玉急促地喘着,嘴角溢出的带着鼻音的小小叮咛简直能醉得死人,让人不可自拔。她身子瘫了下来,提不起一丝力气,像是一捧水被太子殿下捧在手心里,眼神迷离。
可是不管太子殿下捧得有多紧,水还是一点一滴地,完全失去了自主的能力,往下倾落。况且,他们是身处在这样高的树上。
最终,太子殿下抱着她一面深深亲吻着,一面飘若惊鸿地轻巧跃树款款而下。那样缓慢温柔,宛若一片盈风的落叶。晚风将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了一起。
官向玉是轻轻地被放在铺满了柔软落叶的地面上的,被太子殿下压在身下,被吻得早已不知今夕何夕。
在她快要放弃呼吸时,太子殿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她红肿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可怜兮兮地望着太子殿下那幽邃得简直要吃人的眼神。
然后太子殿下倏地就笑了,笑得比月色还好看。满世界的光华都落在了那一双凤眸里,让人看愣了去。
他轻轻地拿下巴搁着官向玉的颈窝,把她揉进怀中,轻叹了一声,“小离儿。”
两人静静地躺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夜露寒凉了。他褪下外袍把官向玉裹起来,打横抱起,道:“我们该回去了。”
官向玉双臂尝试着攀上了青年的肩,继而又搂住了他的脖子,歪了歪头枕着他的胸膛。
回屋以后,官向玉一直睁着澄澈分明的眼睛无辜地把太子殿下望着,眼里清晰明白地充满了不舍。她怕太子殿下一下子就走了。
太子殿下笑得宠溺,在她身旁躺了下来,搂过娇软的少女身子,压抑着身体中的冲动,道:“睡吧,我不走。”
官向玉这才乖顺了下来,像只小猫一样缩着。迷迷糊糊间听太子殿下道:“白日里,尽量不要在你官叔叔或者两位兄长面前像今晚对我这般使出全力知道么,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小离儿的根底有多深。”
官向玉讨巧地又抬腿往某人的腰上压去了,小巧的足蹭了蹭他的腰,惺忪地“嗯”了一声。
一旦学会了一丢丢轻功,官向玉便摸着了门路,上手很快,对轻功的钻研也很着迷。
这天她又去藏经阁搜书了,搜罗了一大批心经秘诀什么的,捧回来在床榻上津津有味地翻看。自从她把各类武功招数和内功融会贯通了以后,看这类书籍就领悟得相当快了。
然后,官向玉一个马虎,搜罗了两本别样的书籍。
上述一种又新鲜又速成的练功方法——男女双修。
于是,当入夜时分太子殿下悠闲散漫地翻窗进屋,在窗边斜倚了半晌,平常又警惕又敏锐的某人居然还没有发觉,还在舔着手指头翻书看。这让太子殿下感到有些意外。
太子殿下缓步踱了过去,稍稍欠身瞧了一眼。只一眼,他便眼角抽搐。
“小离儿?”声音不咸不淡。
官向玉迟钝地缓过神来,抬头看去,看见了太子殿下,顿了顿,然后再迟钝地欢喜了起来,道:“烬师父,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太子殿下不答反问:“你在看什么?”
官向玉理直气壮地指着书中某页一双以某种姿势相互交缠的男女给他看,道:“这个,双修之法。据说是件妙事。”太子殿下连额角都开始抽搐了,少女津津有味地再翻了两页,又问自家烬师父,“烬师父,你知道双修这回事吗?”
不等太子殿下作何回答,她又热情地把书往太子殿下眼前一摊,再热情地邀请:“我们一起看,将来一起双修。”
他见少女流露出如此纯真娇憨的一面,若不是他本身仙体有损如果这时与官向玉双修必会自动吸取她的阴气以自补,他恨不能立马就把她给双修了。
太子殿下忍了又忍,一个没忍住,便将少女揽下,扑倒在榻上。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食髓知味地在她唇上流连许久,直到她气喘吁吁面颊绯然了才罢止。太子殿下眯了眯眼,认真地告诉她:“双修,是要和自己最喜欢最亲近的人才可以做的事情。也就是说,小离儿除了我,就不能和别人双修。知道了么?”
官向玉娇娇软软道:“我就只和你双修啊,不和别人。”说着官向玉便主动搂住他的脖颈,仰起头蹭了蹭他,舔舔他的喉结。
多么撩人的一个动作,简直就是一把烈火,要将这个热血青年给引燃。
他手掌揉着官向玉的腰,像是要把那可握的纤腰给揉化了不可,闭眼深呼吸,道:“现在还不行,你身子太小,容易走火入魔……”
“身子太小……”官向玉垂头审视了一下自己,有些懵懂。
太子殿下为了能让她彻底醒悟,咬了咬牙,唇凑到官向玉的耳边轻轻呵着气,舌尖深处,吮了吮那如玉滴一样的耳珠,手掌游离着往上,几经辗转,轻轻覆上了她胸前小巧的丰盈,仅一手握住还绰绰有余。他手指捻着揉了两下,官向玉立马身子就僵了,双眸剪水地看着他,他自己已是隐忍得很了,道:“这里还要长大,还不够软……”
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将近,无数江湖儿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跟四大庄三年举行一次的试剑大会不同,这是整个武林都可以参加的一次盛典,每一任的武林盟主便要在这武林大会上选拔而出,必须是实力超凡脱俗能够力压群雄。
上一任的武林盟主便是天麟柳庄的庄主,柳连城。
只是越将近武林大会,不仅武林正道专心致志地准备着,好似邪道也有意来掺和一脚。风邪毒教无须说,自从上次破坏了试剑大会以后分布散漫活动在各个角落,使得武林人士虽有心但无法将他们一网打尽。
而江湖第一魔教兰罂教,沉匿了几年以后也跟着活泛起来了。听说那魔教教主,闭关六年,江湖上各大门派无不想趁机联合起来端掉整个兰罂教,可是却连兰罂教的窝点都没找到。
如今兰罂教重出江湖,江湖上风声四起,那江湖第一魔头是不是已经练功大成出关了!
这不得不让武林正道提高警惕。
想当年,一个兰罂教,凭着教主一手出神入化的魔功,在江湖上掀起了阵阵腥风血雨,不少门派不服兰罂教曾遭到一夜血洗,致使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
云涯庄内官锦天和两位少主,因为武林大会的筹备事宜以及提防魔教侵袭的工作而加强部署,丝毫不得放松警惕。若是让魔教中人得逞,让那魔教教主参加了武林大会,到时候岂非是江湖大乱。
官家大少主在训练庄卫时,官向玉便跑去沙练场观看。她站在大少主身边,眯着眼睛看薄薄的黄沙之下他们呼喝连天拳脚紧凑,问道:“大哥,那兰罂教是个很可怕的教吗?”
大少主看了她一眼,语气不自觉地比训练那么多弟兄时要放柔了两分,道:“难怪小玉对兰罂教不了解,那是与武林正道相悖的邪教,教主无倾更是一个武功出神入化的人,想必除了我爹和另外三位伯伯与他交过手以外,再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这不得不说起六年前,上一届武林大会开始之前。武林各派曾在兰罂教势力到达顶峰之际,对其进行了一次大围剿。那次武林各派损失极其惨重。
可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四大庄的庄主堵住了江湖第一魔头、兰罂教的教主无倾。可是四人联起手来,也无法打败无倾,结果两败俱伤。想来无倾也是伤势颇重,从此以后便销声匿迹,据说是闭关修炼。兰罂教在这六年的时间里,亦没在江湖上挑起事端。
但毕竟有这样一只危险的毒瘤存在,四大家族仍旧不可掉以轻心。
官向玉在沙练场听大少主将这些江湖往事,初次心中有了正邪之分辨,更是对江湖第一魔教和那魔教教主充满了好奇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离开云涯庄出了锦阳城,来到一处地势极为险要的深山中。
一入山,山里便布满了奇门遁甲。若是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这山中的奥妙。
他眉间疏懒,三千长发如墨,云淡风轻地,所至之处就算有再精妙的奇门遁甲也都迎刃而解。入了山口,再往内是一处真正的云涯,白云渺渺雾气凝重,无不透露着一种未知的、深不可测的死亡气息。
难怪,无人能够进入到这魔教的老巢,他们的地势选得相当的好。
太子殿下广袖拂过,皑皑云雾便朝两边散开,一条细窄仅有一尺来宽的天梯横在脚下。天梯下方,是万丈深渊,若是从这里摔下去,必然是粉身碎骨。
这就是兰罂教的总坛。
可是发现有外来人的入侵,兰罂教出来的教众并不多,他们个个满眼警惕,却随着年岁变迁早已洗去了满身的杀伐之气。
人人都被这位身着沉丹色广袖锦袍的青年给震惊了,他缓步而来,绣着黑色云纹的衣角在云雾中显得似真似幻,如墨的长发沾染了白色的湿气,眉眼修美无双,嘴角笑意浅淡,恍若不是自这人间来,而是自那天上来。
他游刃有余,空空的双手并未有兵器,显然不是杀进来的。
一路走进去,太子殿下发现这已经不像是一个魔教总坛了,到像是一处隐蔽的世外桃源。从一干教众的口中得知,兰罂教的教主,早就在六年前那场大战后回来,便重伤难治,不久就已经死了。现在这些人守在这里,见惯了腥风血雨,没再想出去作乱江湖,只想着好好地生活下去。
那么,江湖上的兰罂教重现,就不是真正的兰罂教了。想必是有不轨之人借魔教的名义,想引起江湖混乱,这必跟武林盟主的位置有关。
教众见太子殿下无敌意,还给他上了茶。他低眉思忖了小半晌,手指轻抚茶盏,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兴许不错。”
对方还想再说什么,太子殿下抬眼,见天上云色微变,凡眼不可见到的云浪在层层翻涌,日光都被淡薄了三分。
他来不及跟这些人多说废话,当即周身仙光绽开,衣袂无风自起,依旧是低眉饮茶的神态。众人见状大惊,随即纷纷毫无意识地被定住。
太子殿下脸色慢慢开始发白,他越是动用仙法改凡人之命,身体便越是要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和煎熬。当整个山中所有凡人的思想和记忆,幻化成一面又一面的小小浮动的光片时,他再也没忍住,嘴角溢出一缕血丝来。
太子殿下毫不耽搁,当即抬起手指,指端亦是冒着仙光,飞速旋绕挑选,把他们这六年来的所有记忆和经历,弹指间竟捻得灰飞烟灭!当是时强大的念力落入冥界的阎王殿,化作一把业火,把相关的已有记载的命格全部烧成了灰烬!
从此兰罂教这这些旧教众,是从六年前的那场大战中逃生出来的,满身杀伐。他们在这山中六年的相安无事化作子虚乌有,他们的凡人之命定格在六年前,往后命格该往何处发展,就需得看他们从今天起走的是何条道路!
太子殿下沉丹色锦袍褪成了一身玄衣,素手生出一枚鬼神辟邪半面面具,缓缓地覆于那举世无双的面上。狭长的凤目微眯,依旧是凝睇着天边,嘴角泛开一抹满意的微笑,凉薄的手指轻轻拭过嘴角的血迹。
尽管他仙身是重重受损,尽管他如今把自己逼往绝境,他都是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举止从容,手扶着面具的指端清透优雅。
比六年前的无倾更甚。
顷刻间风云大作华日无光。银色光芒倾天而泻重重垂下。正是在这幽深的山中,仙界里天帝大怒,亲点的天将携带天兵降临,有天帝旨意要把太子殿下带回仙界。
同行的还有司命宫里的司命星君和冥界十八阎王殿里的两位阎王。天将只为执行天帝旨意,对于太子殿下方才所做之一切并不了解。然司命和两位阎王,常年研究命格的,却是吓得个个脸色巨变,话都说不出来。
那天将是个守礼的,先往太子殿下身前一揖,道:“末将奉天帝之命,于巳时三刻带烬殿下回天庭!”
太子殿下处变不惊,语气淡淡地,眉梢挑了一下,道:“若是本宫不回呢?”
天将顿了顿,中气十足:“那就莫怪末将不客气了!”他一声令下,天兵列阵以待。
“啊呀使不得使不得!”司命星君赶紧跑上前来,一脸的着急,跺脚恨道,“烬殿下如何这般糊涂啊!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烬殿下如何能做得!”
太子殿下托起手掌,那葱白的掌心随着他催动仙力从脚到头汇聚起来,竟从他的本身分离,变成了一个和他本人一模一样的轮廓之影。光影慢慢缩小,最终他掌心即可握,似一只沉丹色的水晶球一般。
光是看那露出的下巴便知他脸色白得吓人。
太子殿下把那水晶球扔给天将,转身道:“这乃本宫的仙身,你可带回去交差。至于肉身么”,薄唇勾起笑了一笑,“路上让司命给你讲一讲,若不想人界命格大乱的话,本宫可暂时离不了人界了。”
只因他主动归于凡尘,化去仙身。所有凡人的命格都因着他这一逆天的举动而发生巨变。不再是轻微的波动,而是全部围绕着他一个人来转!
因为他续了一个举足轻重的死人的命!
天将不明所以地看看那水晶球,再看看司命星君。二阎王适时道:“此等情况,小仙们亦无法做主,还是待禀明了天帝,请天帝定夺吧。”
是劫。是命。饶是撕毁了半部分的历劫之命格,撕不毁他心中的执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