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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筷夹断钢刀?
这真的是人能干的事吗?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苏狂那瘦削的身体潜藏着如此恐怖的力量?
苏猛如临大敌,心中惊跳连连,本来嚣张跋扈的气焰一时间偃旗息鼓,两只眼珠里满是不可思议与细思恐极。
且不说这么恐怖的力量有何而来,便是单纯的肉身之力拥有了这般非人所能比拟的力量,又如何能够将劲力通过脆弱的木筷传到刀身上,而木筷毫发无损?
无法理解的力量最为让人恐惧!
满堂皆惊,眼见着苏狂抬起头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好似做错了事情一般,手上的筷子也不动,只是埋着头,如敬神明。
苏狂朝着苏猛的方向冷冷的瞥了一眼,蝙蝠男刘旷和红衣女青庭当即俯首,恭敬道:“拜见统领大人!”
两人心中心思细腻,将苏狂头衔上的副字自作主张的去掉了,带有几分讨好之意。
同时也庆幸着自己的坚持,若是跟苏猛这般莽撞,恐怕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轻轻颔首,苏狂迈出步子,本来结丹期的他迈步时身轻如燕,不会有任何声响,此刻却故意一步一坑,结实的大理石地面上是一个又一个轮廓鲜明的脚印,同时整栋酒楼里动荡莫名,摇摇欲坠。
无人敢言,无人敢动。
如此年轻的锦衣卫统领,如此骇人听闻的实力,便是这京都,也从未见过如此少年天骄。
“你叫苏猛?”
苏狂停下脚步,双手负在身后,语气安然,自有气势喧哗。
苏猛猛地一怔,额头冷汗连连。
该来的还是要来。
他现在已经来不及去后悔自己之前为何不搞清楚对方的实力,就做出如此冲撞的举动,满脑袋里想的只是一个问题。
那就是,我会不会死?
京都御龙卫的地位仅仅高于禁城禁卫军,也可以奉旨杀人,更遑论锦衣卫?此刻苏狂便是抬手之间将他杀了,事后说个‘不好意思,杀错人了’这样荒诞的理由,也可免一切罪过!
他是锦衣卫副统领,地位直追十三太保!
“你可知罪?”
苏狂冷笑一声,声音再次响起,惊得苏猛差点魂飞魄散。
他只觉自己生死已不由己,所有的恐惧感再也掩饰不住,竟是当着自己平日里组建起来的几个同伴的面,一个噗通跪倒在苏狂面前。
“大人饶命!”
他潜身缩首,一败涂地。
没有威胁的敌人向来提不起苏狂的兴趣,但稍微让他们吃点教训也不是一件坏事。想到这里,苏狂一抬脚,直接踩在了苏猛的大腿上。
咔嚓!
一脚能在大理石上留下深坑,那落在人身上又当如何?
一时之间惨叫声如惊雷炸响,任是苏猛一副肌肉硬汉的模样,此刻也是涕泗横流,疼得满地打滚,鲜血涂了一地。
大腿骨彻底崩碎,整个右腿好似从腿根部断成两截!
好很辣的手段!
众人闻声而起,但见此状,莫不是头抬的更低,生怕这等杀神对自己有了兴趣。
苏猛那几个同伴刚刚还颐指气使,此刻皆是浑身抖如筛糠,神魂皆破。
太恐怖了!
尤其是瞥见了苏狂冷漠的眼神,那种对于生命的不屑与俯视众生的狂妄,非是常人所能够接受。
“你这等人,只当潜身缩首,苟图衣食,不配姓苏。”
苏狂不再去看鬼哭狼嚎般的苏猛,淡淡甩出几个字,连站在他身前鄙视他的兴趣也没了。
若是铁骨铮铮,便是浑身碎的只剩一张嘴我也能让你复原。但这般张扬,出手即是杀人技,却连半点痛楚也吃不住,活着又有什么用?
若是往常,他大有必要直接出手解决了苏猛,但今日却是不会再出手了。
打压已经做到,再做就过了。
他心里有一张棋局慢慢铺开,京都不过是站点之始,但却是他踏出的最关键一步,无论以后能够达成何种预期,京都的这些人都会是跟在他身边的一批人。
“走吧。”
苏狂迈步出去,已然离开了酒楼。
刘旷和青庭赶忙跟上,剩下几人站立不动互相看了一眼,终究是没有勇气跟上去,抬起苏猛便离开了酒楼。
他虽然受了重伤,但却也死不了,这等接骨术虽然不好治愈,但也非不能治愈,显然他们之中已经有人明白,苏狂这是在给他们一个警告,也是一个声明。
不敬我,便是这个下场。
几人背影寥寥,很快就消失在远处,反观酒楼里的看客,皆是呼出一口长气,不知觉竟然憋得满脸通红,刚刚那么久,硬是不敢踹口气!
“他...他们去哪了?”
一个青年沙哑着喉咙,颤巍巍问道。
“刘府。”
......
像是这般全府灭门大案,已经达到了锦衣卫管辖的范畴,苏猛之所以这般着急忙活的赶到这里来找苏狂麻烦,也是因为被徐靖再三叮嘱,不能与苏狂顶嘴,要夹起尾巴做人。
并且这件案子不能表示任何态度,全权交由苏狂处置。
往常都是他一手把持,哪里受得住这般轻视,更兼得连苏狂的脸也没见过,心里憋着的火更要迎风涨上几分。
这才有了这样一段故事。
“大人,刘府一案刘旷之前关注过,第一案发现场并不是在这里。”
青庭在苏狂面前不再妩媚装扮,化着淡淡的妆,看上去干净利落。
“哦?”
苏狂抬起头来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这世上总有不怕他的人,哪怕他做的事再血腥,再不可以常理度之。
她们心里总会觉得苏狂是迫不得已,非常时期的非常之举。而这样的情况他自然也感受不少,尤其是那种目光,清澈见底,潭底一片粉红。
没有人不崇拜强者,只是有些人心中嫉妒,将这种崇拜扭曲成厌恶而已。
青庭对上苏狂的目光,双颊淡淡粉红,声音带着几分轻快,整个人似乎精神了几分。
“昨日中午,刘温带着夫人们前往城外念慈庵为儿子祈福,无一人生还。所有人的尸体都平躺在念慈庵门前,死状安逸,比之这里的血腥味,不像是一人所为。”
听闻此言,苏狂惊觉,他眯着眼抬起头来,看向太阳的方向。
那刘府中庭如花开的建筑犄角上,正有一个光头闪烁着光,一脸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