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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希望，你什么都没看见，希望你当做今晚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
宁垣爬过去将唐欢抱在怀里，颤微微的伸着手，帮她揉了揉膝盖。
“可是我终究还是自私了一回……我想让你从今以后忘记我，过得好好的……可是啊，我又觉得不甘心……”
所以到最后，终究还是自私了一回。
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死在她面前！
唐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宁垣……”
“其实我应该知足了，因为我跟你的那四年，本来就是我偷来的……”
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可能就是一直拖着想要明媒正娶，将她娶进门，可是到最终，这个愿望都没有实现……
“我让人洗掉了你的记忆，这是我做过的最龌龊的事情……”宁垣嘴里的鲜血一直在往外淌，他伸手随意的擦掉，可没奈何越擦越多。
“欢欢……我之所以主动告诉你，就是不想等到你真的想起来之后…会怪我……”
他还真有点害怕，毕竟她这么记仇！
“坦白从宽，我想在临死之前让你原谅我……”
总好过等他死后，再也得不到原谅要来得强。
……
宁垣彻底没有声息的那一刻。
唐欢眼睁睁瞧着，他手渐渐的垂了下去。
整整相处了四年的人，明明刚才还那么鲜活的人，仅仅就是瞬间的功夫，彻底没有了声息。
唐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紧紧的咬着牙关，因着特意的克制，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
脑子里原本绷紧的弦，一根一根的断裂。
那些曾经被刻意封闭的记忆，在这一根根弦崩断之后，开始不断的涌入脑海中。
霍城有些手足无措……
“欢欢，你刚才都听到他所说的了，是他骗了你……”他心中有些慌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他骗了我。”
唐欢淡淡说道。
她满身都是血，全部都是宁垣的，这个心机婊在最后关头用自己所有的血，来洗刷四年前曾经做过的事情。
临死前还摆了他一道，让她原谅他。
她甚至都没有办法跟一个死人去置气。
“那你觉得，他骗了我，就能够抵消，你自己曾经犯过的错吗？”
唐欢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霍城。
“你…你是不是想起来了？”霍城心中闪过一丝惊喜，然后瞬间又变成了忐忑。
“你指的是想起曾经，你答应我，不再去管席锦月，到最后却还是出尔反尔的事情吗？”
唐欢觉得她头很痛。
就仿佛有人在她脑海里安装了一个定时炸弹，就在刚才boom一下如同烟花一般炸开，让她整个脑子都有种炸裂般的疼痛。
但是满身的血腥味，又让她冷静地坐在地上。
霍城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有一种下意识的害怕。
“我已经知道错了……”
他仿佛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手足无措的搓着衣角，然后一个劲儿的认错。
他不仅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
“可是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错误，一句认错，就能够全部抵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