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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就是故意的,他一个巡捕,这么给小镇子,所有的刑狱大事都系于他一人,可是却这样玩忽职守,我羞辱他不对吗?”
“你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而且我本来就不擅长做这些事儿,又不认识他,我在乎他干嘛?”
“那你也要......”
话还没说完便听他说道:“我能在乎你就够了。”
胡小酒瞬间就哑然了,沉默片刻说道:“嗯,好吧。”
正说着听到监狱走廊传来脚步声,项白立刻竖起耳朵说道:“有人来了!”
来的是个留着山羊胡子微微发胖的男人,穿一身官袍,一看就是县太爷,县太爷走到他们面前说道:“你们就算杨捕头说的那两个捣乱的外乡人?”
“县老爷,我们没有捣乱,我们只是提出合理的质疑。”胡小酒说道。
“嗯......”县太爷似乎陷入了沉思,随后说道,“嗯,你们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的确是杨旭的不对,你们可以出去了。”
“什么?”胡小酒瞪大了眼睛,“我们这就能出去了?”
“是啊。”县太爷说道,“不仅如此,本官以为你们二位虽为布衣却聪明过人,本官就命杨旭协助你们帮本官解决这个双龙河杀人案,如此一来呢,杨旭听你们差遣算给你们赔礼道歉,你们帮本官断案,算报答本官释放你们之恩,完美啊完美!”
“既然我们没说错,那你放了我们是应该的,为什么要替你断案呢?”项白说道。
县太爷要胡子一翘:“好,那你们就别出去了。”
胡小酒忙说道:“别!县太爷你别理他,我们愿意帮您断案!”
“唉,这就对了,年轻人一定要识相,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说着吩咐狱卒道,“来人,把牢门打开放他们出去!”
从大牢里出来,胡小酒回望这简陋的府衙,不禁感叹:“我们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这顿大牢坐的可真是莫名其妙。”
“何止。”项白说道,“这个县太爷也怪。”
“是有点怪,我还以为他回故意刁难我们,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就把我们放了呢?还让我们帮他破案,他是怎么知道我们能破案的,就凭我们看出来那人不是意外溺亡的吗?”
项白摇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正说着,先前把他们送进监狱的那位杨捕头来了,杨捕头是个矮墩墩的胖子,虽然胖却很结实,看上去孔武有力,他走到项白面前,足足比项白矮半头,仰着头气势汹汹地说道:“公子!县太爷让我全力协助你们破案,请吧!”他说的客气,语气却比抓他们下大牢的时候还要冲,明显的心有不甘。
项白也不介意说道:“那就有劳杨捕头了。”
“哼,公子客气了!”
项白想了想说道:“对了,我已经知道杨捕头的名讳,可是杨捕头还不知道我们的,在下项白,这是胡小酒。”
“哦。”杨旭轻轻地哼哼了两声,虚着手地抱了抱拳,态度十分敷衍,随即问道,“时间紧迫,不知道项公子打算如何破这个案子?”
项白看出他的不信任,说道:“杨捕头要是不愿意参与不必一定非要跟着,我们自己查便可。”
“哎,不可!县太爷说了要我协助你们,当然要协助。”
“行。”项白点点头说道,“那就先去看看尸体吧。”
“考虑到时间紧迫,劳烦杨捕头先派人调查一下,镇上有谁与死者有过节,还有谁有时间向他动手。”胡小酒煞有介事地说道,说完还得意地看看项白,对自己的言行十分满意。
“嗯。”项白点点头表示赞同,又补充一句,“死亡时间至少在六个时辰之前,且案发地点应该在双龙河上游,可以先让人沿着河往上游的方向搜索,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杨旭皱着眉头说道:“六个时辰可以理解,但是凭什么认为案发之处在上游,发现尸体之处水流平缓,即便是昨夜死在那里直到今夜也不会冲出去很远。”
“是,但是如果是那样,他的身上不会有那么多伤口,而且从伤口情况看应该是死后造成的,而河水下游没有那么多石头不可能在他死后造成那么多疮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上游被人杀害抛入河水中,而上游水流湍急,河道多有乱石,所以才会造成这么多死后的伤口。杨捕头对我的解释还算满意吗?”项白说罢便静静的望着他。
“哼,勉强说得过去吧。”说完,杨旭便去安排人展开调查去了。
“哎,不对啊,他还没有告诉我们尸体在哪?”
“还用问吗,县衙有停尸间,我们自己去问就知道了。”
“哦,好吧。”
“可是白白,你都已经看的很清楚了,还有什么可看的?”
“不知道,但总归要再去看看才好,没有就没有,但是万一有呢。”
死者是个有名的无赖,见吴卫,三十七岁了,整日里游手好闲,光棍一条,家里除了老母亲再无他人,尸体平躺在停尸台上,面色又紫又红,项白说道:“首先可以断定绝不是溺亡。”
“你不是已经说过一次了吗?”
“不一样,刚才我只是看到他的脖颈上有勒痕,所以认为不应该糊里糊涂地判定溺亡,但实际上也有可能是死者曾经被人勒住过脖颈但并未被勒死,随后不慎逃入水中意外溺亡。”
“所以你一定要再来看一看尸体,就是考虑到这种情况!”
项白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声说道:“但是这种情况还是太偶然了,如果是溺亡死者的口鼻处会有白色或淡红色泡沫,很显然,这具尸体的口鼻处并没有,反而舌骨断裂,这是明显的缢死,此外溺亡的尸斑应呈现粉红色,姿态通常呈现坐姿,所以这样可以断定,死者必然是被人缢死之后又抛入水中伪装成意外溺水。”他又将尸体翻过去,“咦,后颈部这块擦痕是怎么回事?”
胡小酒眨眨眼:“石头上蹭的吧。”
“有可能。”项白又把尸体反回来,陷入沉思:“不过这个勒痕很奇怪。”
“哪里奇怪?”
“你不觉得这个勒痕的形状很不寻常吗?”
胡小酒细细地观察片刻恍然大悟:“啊!怎么好像有很多血点?好像有被刺刺过的样子,又有点像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