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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视线不明晰,司机怎么都不肯继续往前了。
眼看着聂铭宇又给他加了钱,他才继续开向当地军队警戒的地方。
他给的越南盾,比我买摩托车时用的,多多了。
看来,人都是惜命的。
如同用钱来衡量的话,那是要付出挺大的代价。
也因此,我就愈发感激聂铭宇了。
多亏了他,才能将我带到这里。
而且,他竟然是会越语的,跟当地人交流起来,丝毫没有障碍。
只是到达了军队警戒的位置之后,我们的车,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了。
聂铭宇跟司机一直在做交流,具体说了什么,我一直都听不懂。
最后,司机将车停靠在了不远处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聂铭宇就率先下了车,认真的对我道,“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不放心似的,又嘱咐一句,“在我回来之前,哪儿也别去!”
事实上,此刻的我无比心焦,恨不得自己想办法进了那警戒线,可是莫名的,我竟然选择了相信聂铭宇。
在这期间,不断的给霍少寒打电话。
电话早已经是关机状态,怎么都打不通了。
想起沈一鸣跟我说他联系的人,应该就在此处不远,就给那人打电话。
奈何,电话居然也打不通了。
寂静的夜里,莫名就觉得吹在身上的夜风都冷飕飕的,因为,不知道是不是我幻听了,竟然有听到枪声。
动乱……究竟是怎样的?难不成真的会跟电影上演的一样么?
我心里打着鼓,聂铭宇就从后面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两件白大衣。
“这是什么?”我愕然,他离开,就是去弄白大褂了?
沈一鸣的动作十分优雅,却很麻利,“换上。”他只跟我说了两个字,就已经将其中一件白大褂套在了自己身上。
我不明所以,但依然按着他说的做。
这是本地医生穿的白大褂,上面都有标志,我跟他穿好以后,就在车里等。
具体等什么,我也不清楚。
就在我忍不住要问聂铭宇的时候,聂铭宇忽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指着不远处开过来的车。
“快,跟我下来!”他忽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拽着我下车。
心莫名乱跳了一下,这个男人的手,可真凉!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特殊的国度,特殊的情况下,我再也没有办法跟对方计较什么身体上的接触。
任由他抓着,一直来到一辆货车的面前,截住那车。
货车的副驾驶上很快就下来人,面露凶狠,声音也不甚友善。
但聂铭宇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只用流利的越语,跟这些人交流。
过程中,他忽然微不可查的松开了我的手,推了我一下。
在这个时刻,我才算是领悟到聂铭宇的意思。
趁着那人跟聂铭宇纠缠争执的功夫,就缓缓的离开了现场,绕到货车的后面去。
看到那一货车的东西时,就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果然,这是往胡志明市运去的物资车。
动乱的时候,急缺一样东西,是物资。
再顾不得其他,我迅速就朝货车上攀爬。
小腿的伤口,在此刻明显的开始制约,但只能忍着,动作愈发卖力。
等到爬上去的时候,我的额头上已经渗满了冷汗,是疼的。
可翻上去之后,却被眼前的一幕,狠狠的吓了一跳。
原来,那物资车上,还有两个身着军装手持长枪的人,在押运。
看到我的下一秒,他们就动作麻利的,将枪口对准了我。
那会儿,我才知道什么叫做遍体生寒。
原来,人真的可以离死亡这么近。
原来被枪指着的感觉,是这般的恐惧。
那一瞬间,脑袋已经不能正常的思考,满脑子里想的,怕都是,这枪,会不会走了火……
额头上的冷汗,就那样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我甚至连口都不敢开一下,什么救命,什么求饶,在真正被枪指着的时候,都是扯淡!
绝对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连怎么发音都忘了,何来呼救?
耳边只听到眼前的两个军人,用纯正的越语在质问我什么,那表情,仿若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无奈,我只能用英文告诉他们,我不会越语。
说完,枪口就抵在我的胸膛上,更近了一分。
我听到心脏炸裂的声音。
怕的连伤口都不疼了。
如果现在我就死了,那该是怎样的不甘心啊!
没找到霍少寒,没跟他见上最后一面,就这样把自己搭在这儿了,那该是怎样的不甘心啊……
可我知道,我已经无路可退了,眼前的两把枪,很有可能,是我最后在这世上看到的物件儿。
就在我绝望的准备闭眼的时候,聂铭宇熟悉的声音传来。
才一天的时候,才认识一天的陌生人而已,我竟然会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很亲切。
他用一口流利的越语跟那两个军人嚷嚷着,就翻身上了货车,动作轻盈的比我要利索太多。
两个军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去。
聂铭宇难得有些严肃的皱着眉头对他们嚷了些什么,那两个人的枪,就缓缓的落下了。
在枪口脱离我的胸口时,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擂鼓般的心跳。
跳的太快,差一点就站不住。
然后,聂铭宇又跟那两人说了些什么,中间有好几次指着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还有我身上的白大褂。
我只能茫然的看着他在表达什么。
完全听不懂。
只能从神态和行为上判断出,聂铭宇条理清晰,说的头头是道。
再后来,其中一个军人跳下车,朝货车的副驾驶座吼了些什么,得到回应之后,就恭敬的朝我们点了点头。
至此,我跟聂铭宇算是安心的坐在了物资车上,慢慢的,通过了警戒线。
过了好一会儿,聂铭宇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我的掌心,那宽厚的大掌包裹了我。
我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就挣脱他。
他却固执的一定要握住我,“你刚才在抖。”他说。
声音很淡,很飘,却难得的可以安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