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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刘玄德这么厉害,完全没有因为关羽是他义弟就偏袒他。颜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直到刘玄德转身过来,说了道歉的话:
“颜司马,不要太在意,云长就是这个脾气,说话难听。他本身倒没什么别的意思,我代他向你道歉了。”
这样一来,颜良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对他这样的军旅厮杀汉来说,喝醉了酒别说吵架了,动手打人的时候都多。
所以他虽然不忿关羽说话难听。但就因为这么点事,要行军法,五十军棍这么严重,他还是觉得太夸张了,连带着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对关羽的愤恨反倒没之前那么多了。
“是,是,不过……”
颜良张张嘴,本能的想给关羽求情,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不过在他说话之前,刘玄德便将他的话封死了:“颜司马无需多言!关羽犯得是军法。五十军棍不多不少,也好为诸军做个表率。”
说完这话,刘备再次提高音量:“诸位!我等大汉军士,做的是战阵厮杀亡命的事情!如今天下四处盗贼蜂起,正是我辈武人建功立业的时候!
武人建功,要的是什么?是自己的本事,更需要军中袍泽的扶持!”
说完之后,刘备再次看向了关云长:“关羽!你以为你的武艺超群,就能包打天下了吗?你一个人就能平定乱世?
你以为你是什么,神仙吗?”
一向高傲的关羽,被刘备训的面色通红——原本只是稍稍有点红的脸,现在红得发亮:“中郎,我——”
“好好反省一下吧。”刘备的声音变得平静:“今后上了战场,在座的诸位要与你并肩作战的。你的侧翼,你的身后,他们将是你最亲近的人。他们是你的手足兄弟!你爱护他们都来不及。竟然反过来对他们恶语相向?”
“是羽错了。”
说到这里,关云长才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事实上不单单是他,身边其他起哄架秧子的冀州军将,一个两个也感觉有些惭愧。
虽然不算是主要当事人,但是这种推波助澜的行为也与团结没太多关系。
就是这样,刘备三言两语,说服了关羽认错,也让冀州诸将略感羞愧,对他的态度变得更敬重。在一旁张郃看到后,忍不住暗暗点头:
“刘中郎此人,对人心的掌握堪称一绝。
再接下来只要多说些好听的话,冀州这群庸才八成就会对他感激涕零了吧?”
……
然而,再接下来的情况发展,与张儁乂心中想的完全不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刘玄德又一句话,让在座冀州诸将的心思飘起来了: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关校尉与颜司马两个人,谁更强一点。”
这一句话让好容易稳下来的气氛再次变得激动了。周围一众冀州将官重新兴奋起来,看看关羽,再看看颜良。本能的想继续叫好,却又想起了之前刘玄德说的话,尴尬的待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码归一码。”于是刘备接着说道:“倘若是点到为止,不伤和气。那互相切磋磨砺又有什么不好?
我冀州军成军之后,三日一小操,五日一大操。各部,曲,营之间的对抗训练持续不断。而且强度非常之大——
这是我与卢使君不爱护士卒吗?
完全不是,事实上,这才是真正爱护士卒!
所谓不教而战,谓之杀。
只有平日里多加训练,真正作战时才能保全性命。
在训练场上受伤,总比在战场上丢了性命更好。各位,你们说是不是啊?”
在座的大家都不是傻瓜。就算真有觉得刘备说的不对的笨蛋,也只会随着大家不断点头:“对呀对呀。”的附和。
当然,事实上这一会儿,除了高览、张郃这样真正的聪明人之外,冀州诸将早被刘备的话煽动起来了。
谁管那些大头兵如何如何训练啊。大家现在真正想看的,是颜良和关羽一场龙争虎斗。
因为刘备的意思很明显。
挑衅,私斗不行。但是军中的正常训练就是另一回事了。
既然兵士们整曲整营的对抗训练是值得提倡的,那么各营指挥官之间的对抗训练,当然也是值得提倡的了。
想明白这些事之后,关羽与颜良两人之间,战意飙升。
尤其是颜良。
这位河北上将有万夫莫当之勇,说是天下勇将也没问题。平时他看关云长的时候,理所当然也忍不住会想过这样的问题:
他与关羽究竟谁更强一点?
之前没机会没节骨眼,冀州军新成,他们都忙得要命,也没时间……
但是今天,一切事情都不一样了。
有上官同意。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且对方与自己想战,周围的混蛋也想要看对不对?
在这样的气氛下,对战的准备工作开始了。
沉浸在欢乐气氛中的营垒,气氛很快向紧张的方向发展了。
吃饱了肉的兵士与中,低级军官们正处在吃饱喝足,无事可做,闲着憋得慌的状况下。就看到主帅营帐的门帘掀开,一众将官簇拥着刘玄德走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冀州诸将的卫兵,随从马上凑过来,在听到主将命令后愣了一下,在确认没错后马上散开,开始清场。
同一时间,关云长麾下与颜良麾下各自以最快速度,向着自家营垒前进。不多时取来了两员战将武器披挂。弓箭衣甲。
眼看着这一幕,周围吃饱了没事做的冀州军兵议论纷纷。就听到刘玄德大声说:
“此次比试,关、颜两位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和气——换兵刃。”
说了一声换兵刃,关羽颜良的武器是不能用了,又有人捧来了练习用未开刃的长刀。
两员将在护卫帮助下换好了披挂。牵战马在营帐前空地上走了两圈,紧接着便拿过未开刃的长柄大刀挥舞两下,再之后翻身上马,眼看就要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