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9 我拍的不是宝物,而是格调(下)

帷间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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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晶……长刀?

    秦渊来了兴趣,自从在极乐海遭遇了一场不明风暴,又和不可名状的海怪与突如其来的雷电进行了一番互瞪之后,他的忘名刀便丢了。混乱魔域的楚摇光留给他的纪念品,也只剩下了《劫灰迷津录》。而忘名刀作为一把外表是武器,内部却自带一套变化机制以及千变万化刀技的混乱魔裔产物,长期以来都是秦渊学习作战术法的工具。

    尽管秦渊已经对忘名刀内记录的刀技有了很深的挖掘,到现在为止掌握的也够用了,而且还发觉里面有很多花里胡哨不是很实用、亦或与他的修行方向不同的刀技。但一想到还有很多刀技他没能见识与掌握,秦渊便满心难受。

    失去忘名刀之后,秦渊也没多费心思找寻宝刀,毕竟不必要,于是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在灵武六陆算平常到老土的刀具,更过分的是还经常扛着树枝或者用手指羞辱别人。

    但在今天,他听到“玄晶”这个熟悉的、与橙武紧密联系的词语后,秦渊心中却猛然涌起了一股冲动,一定要拿下此刀。是不是橙武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听上去有特效,而且多半还很帅!

    却见幕布落下,舞台当中的水晶展柜里再度光华明耀,待到初见的刺眼之感平息,众人低头再看,赫然见水晶展柜里悬浮着一把无比美丽的……刀?

    不,真要严格来说,秦渊看到的绝美之物还没有办法草率地定义为武器,它的形状仅仅在轮廓上像一把刀,往细了看,到处皆有楞角,更不对称平衡,分明是一块的岩石断块,而其质地却宛如梦境里的物质一样,玉?水晶?琉璃?翡翠?水?还是宝石?不,都无法确切形容。它的棱角分明,每个面却又光滑圆润,通体绽放出不停荡漾且变幻的耀眼光芒,拥有着好像把所有暖色乳化调和,再撒入捏碎的冷色尘屑,最终在动态的搅拌中呈现出的色泽,与罪域神罚的澄澈形成了鲜明对比。

    连现世电子合成都难以呈现出的景致,太美了!秦渊愿意以艺术品的定位将之买下!

    事实上,不止是秦渊,全场都陷入了谜一般的沉默,接着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可问题来了,那么一个惊艳的宝物,为何会放在第二个出场呢?

    不!秦渊拒绝思考!

    主持人满意且温和地笑着说道:“这把玄晶长刀的来历可不小,话说三百年前,一颗天外陨石飞落,而一位隐居世外的铸剑宗师观星识迹,入世追查,深入北烈境绝域,击败了无数竞争者,将之带回了居所,切开石胚,结果现出了如你们所见的瑰丽璀璨之美景。铸剑宗师大为惊讶,决心将之铸造为一把名剑,不料石胚内玄妙晶体的质地太过奇异,遍访天下奇火,无法熔化,又坚固到无论多强大的神兵利器都难以切割。最终,宗师竟以毁坏了隐居处全部兵器、工具的代价,才将其粗制为一把刀胚。之后,宗师大感挫败,把刀胚赠出,从此与世无争。而这把玄晶长刀,也历经沧桑,在今天来到了我们的拍卖会。起价,一万奎纳金。”

    “满口神乎其神的话,费尽心思编排出处,却依旧在神兵榜上没得位子,闻所未闻。恐怕也只是块好看的石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远熏月“似乎”不屑地笑了,“你看,他们连定价都没自信。”

    “无妨,我愿意为审美买单。”秦渊笑着举起案上玉石,“加个零。”

    “又是309包间的杀公子?乖乖!第一次参加我们的拍卖会,便一连两次先声夺人,震撼全场!好,十万奎纳金,第一次!”主持人难掩惊喜之情。

    全场,再度沸腾。

    远熏月“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必现在他们已经在讨论杀公子为何要当这个冤大头了,有钱任性?”

    毫无疑问,在远熏月的视角上,秦渊的表演出现了偏差,还很不负责任地拒绝校正。

    “我觉得他们应该很好理解。神主本来的目的便不是买宝物,而是扩大影响力。”杜君别却说。

    “十万奎纳金第二次!”主持人又说。

    正在此时,下方忽然传出了好像刚才听过的声音:“我也……再出十倍。”

    第一次看到如此大戏的宾客们忍不住鼓掌、尖叫了起来,他们没有见识过煌洲世族斗富的场面,也不免显得容易激动。

    秦渊终于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下方了,却见拍卖会方面也非常灵性地把灯光给到了说话之人身上,低头看去,却是一位黑袍神秘人。

    箫池?他忍不住想到这个和他撕了很久的对头,尽管从表现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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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个零。”秦渊依旧只是淡淡地说了三个字。而为了伪装出平淡的语气,他在心里好好地把自己恶心了一把。

    “你们认识?”远熏月问,“他要再加零怎么办?”

    “让他成交。”秦渊微笑,“千倍可以,万倍还是算了。”

    灯光聚焦在黑袍神秘人身上,等待着他的响应。

    “一千万奎纳金第一次。”主持人说。

    黑袍神秘人低着头,没有动。

    “一千万奎纳金第二次。”

    黑袍神秘人还是没有动。

    “一千万奎纳金第三次。”

    黑袍神秘人依然没有动。

    “成交。”主持人笑着说,在一片看戏失败的嘘声中,灯光从黑袍神秘人身上移开了。

    秦渊不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拍卖行好像完全没有给过下方宾客尊严,尽管对方确实毫无理由地挑衅,把仇恨强行拉到了自个儿身上。可他们何以用灯光加剧了这个尴尬的过程,一点都不避讳地站到了上层宾客的一方呢?

    他开始思考能不能安慰一下失败者受伤的心灵,防止矛盾扩大,但平朝颜脱不开身的情况下,他还真找不到成功率比较高的方法。

    “这样的羞辱,太过了。”秦渊叹息。

    “你怎么知道店家打灯不是为了烘托我们竞争者的英姿呢?”远熏月面无表情地反问。

    “怎么想,上下两方都有财力差距在的吧……”

    “店家可以说以为他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想送个机会,结果没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