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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两日….时间在安静中飞逝,带走了无道身上的死气,留下了一根漆黑如墨的手指。
无道的吐息越来越快,随着他回归正常人之列,萦绕周身的死气也彻底消失,肤色也终于回到了以往的白皙。
无道打坐了多久,老者便等候了多久。石心已经近在眼前,随时可以参悟,他等了数百年,不在乎多等三五个月。
他担心无道,怕他因死气过盛而失去神智,陷入癫狂,他行事恩怨分明,别人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他,他自然不会做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之事,不然也不会有送出无上令牌之举。
无道气息在苏醒,意识在回归,邪性越来越强。
蓦然,无道睁开了双目,那是一双漆黑,看不见丝毫白色的瞳孔。
感受到无道望来的目光,老者一个激灵,感觉自己仿佛被死神盯上了一般,即便他修为高深,无道只有元者七品,可这种眼神却让他产生了心悸。
无关修为,只关乎气场。
咳。
无道一声轻咳,双眼恢复了清明,仿佛刚才那双眼只是给人的错觉一般。
“你?”老者的话语带着征询,确认的意味。
“前辈,幸不辱命。”无道起身严肃道。
听到无道如此肺腑之言,老者脑海中不尽浮现出了无道耍无赖时的场面。
“咳,你我之间的交易已经完成,是时候该送你回到天剑宗啦。”老者收起思绪道。
他本想夸无道几句,说几句感谢的话,可看到无道一脸的严肃之后,他知道,这个少年心中定又在算计着什么,定又想趁机敲诈他。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仅凭神色便猜出了无道心中所想。无道的确是这么想的,甚至也是这么做的,可惜却被老者识破,以一句交易完成堵上了他的嘴。
“前辈,你知道这两个月里我多少次游走在身死的边缘吗?多少次险些放弃吗?你知道这里死气的浓郁程度吗?你知道我身心所承受的痛楚吗?交易完成不假,可我的付出已经超越了报酬,我认为这次交易对我有些不公。”无道理直气壮道。
“不公吗?”老者坏笑,卷起无道向着石门掠去。
“你要做什么,想恩将仇报,想过河拆桥,还是想杀我灭口。”无道痛声大呼。
通道,血幕,黑潭,从无道眼前一晃而过。
老者根本不理会他的质问,只是全速赶路。
噗。
黑潭泛起浪花,一个身影被无情扔出,砸在了河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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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勒索,敲诈老夫,你还嫩的很,石精我已收回,算是惩戒。”
话音落下,老者没入了潭中。
无道一愣,手摸向胸口,可惜哪里还有石精的影子。
“卑鄙,无耻,下流,生孩子没屁眼,断子绝孙,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祖上无德…”无道心中这个气,这个恨,将所能想到的诅咒之言悉数过了一遍。
“等着,山不转水转,若你再有求与我,哼,就算把自己头割下来给我当球踢,我也不会再答应帮你。”
望着黝深的黑潭,想想老者对石源天兽的解释,此刻的无道再也没有半点想要再进入其中磨炼的想法。
自己沉迷数月之地,竟然只是一尊天兽的血液,每每想到自己在一尊已死不知多少万年的天兽残血中畅游,无道就有种想吐的冲动。
此刻的黑潭哪里还是他心中的修行圣地,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望着黑潭鄙夷,窃喜一笑之后,无道转身祭出两柄元剑刺向崖壁,而后急速向上飞掠。
石源天兽之行,最终以无道被无情扔出落下了帷幕。
他百般算计,甚至耍无赖,最后却还是没能留下那块神奇的石精,但他真的被算计了吗?
心房中,老者去而复返,神情无比得意,因为他终于把那个几次气的他牙痒痒的少年给扔了出去,还如愿收回了自己的石精。
想想无道气愤的嘴脸,老者就越发得意,像是打了一场胜仗的将军一般。
“咦,这石心的中间怎么会有个窟窿?”站在无道打坐之地,老者抬头赫然发现,数十丈大小的石心上居然有一个贯穿上下的黑窟窿。
看看黑窟窿,在看看之前无道盘坐之地留下的一个深坑,老者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
两望崖,无道只用了十余息的时间便登上了外崖,乱脚将脚下的碎石踢出悬崖后,不再有丝毫停顿,向着内狱方向而去。
他因老者的过河拆桥而气愤,恼怒,抱怨,但也因乾坤戒中之物而窃喜,得意。
无道的手紧紧攥着乾坤戒,只因里面有一颗拳头大小,犹如美玉一般的石珠静静的躺在那里,散发着华丽的光辉。
石珠具体是什么,无道不知,但他知道能历经数万年还华光不败者,定是石源天兽一生的精华所在。
无道在进入心房之后,便被石珠的光华所吸引,他便是一切石气之源,嗷叫,欢呼,有元力变异之因,但也有他强行收取石珠之苦。
他对老者始终怀有戒心,为了避免对方发现异样,在荡尽死气的那一刻,他便盘坐在了石珠安放之地。
老者靠近他不得,自然也没有发现那个贯穿上下的黑窟窿。
他苏醒后,趁机邀功,却有卖弄勒索之意,但更多的是想转移老者的注意力,老者识破了他的勒索之意,但却没有识破他的瞒天过海之计。
老者迫不及待将他送出残骸,他虽口中不满,心中却在欢呼,因为他成功的转移了老者的注意力。
心房中老者跳上跳下在观察着石心上出现的这个黑窟窿。
“心房壁上有伤口,石心有伤,难道当年石源天兽是被人刺破心脏而陨?”
石源天兽,早已绝迹,他只是听说,并未见过,是以并不真正了解此兽的特征,也不知道石源兽一身上下最为珍贵的石核就藏在石心之中,更不知道此刻那颗石核已经安静的躺在了无道的乾坤戒中。
无道在疾驰,速度发挥到了极致,他虽得到了石核,可心里还是不放心,因为老者实在太奸猾了,他恐老者回去之后,发现异样,追出来找他索要。
然而直到他出现在顽石山下,老者也没有现身。
“难道是我多虑了?”无道心中一阵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