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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临漠城总堂大考还有三天,东城学堂开始欢送英雄们一行。
数千弟子齐聚广场,簇拥着英姿勃发的三位堂子,陶浪、萧暖和杜小顺,跟随前往的有萧正夫妇,三位副堂长,南宫衮为代表的九位长傅,之所以是九位,是因为杜小顺死乞白赖要求梁敏随同,从而顶掉一个长傅。
各个地方学堂均是如此,除去参赛的堂子,最多可以跟随十五人。
陶浪习惯瞥向前面如花似玉的女弟子们,只是从中再也没有小彤的影子,否则的话,一定会带着这个小幸运星,只不过人家已经摇身一变成为公主,没了。
“陶浪,陶浪……”
弟子们振臂高呼,响声不断。
陶浪的眼睛始终在流连姑娘们,挨个甄别年龄和身体,嘴上却对身旁的萧暖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第一场全部败下阵来,那该怎么办?”
“我吃了你!”
萧暖终于落出一回狠色。
“吃到肚子里吗?”
“不和你说了!”
这时,学堂外赶来数十名府兵,奉东城将军之命,护送参赛者们赶往城内;每逢冬月之末,可能天下的护城将军们中属这位东城将军最悠闲,在其他地域,都有十几座学堂,唯独东城只有一座,而且需要保护的堂子越来越少,直至今年的历史最低,只有三名。
随即,众人起航。
去参加大考!
数千弟子一路相送,呐喊不停,这也是每年一度的盛事,从而引来一群群百姓们。
无论哪个堂子成为高官,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总会为家乡做点什么,所以长久以来人们都会恭送参加大考的堂子,但是在东城,沿街相送的人们一年比一年少,人们已经对堂子们的表现失去希望,自从萧正取得第十七名成为堂长大人后,再未出现有出息的弟子。
……
一入临漠城中城,立即变作人的海洋。
凡是有货有银子的,都会在这个时候钻进中城,做些交易,赚点外快,大部分人都是为了观看热闹,品味纹修总堂大考带来鼎盛。即使是妓院,也派出最强悍的阵容,在红楼前招揽有闲余银子和闲余精力的男人们。
叫嚷声震耳欲聋。
城府兵营几乎倾巢而出,不停游弋在长街之中,以防有人趁乱生事。
“第一次来吗?”萧暖发现陶浪东张西望。
陶浪:“不是!”
“第几次?”
“如果下次来的话,那是第二次!”
“……”
东城学堂的队伍在一处交易摊位前停下,东城的官兵马上围拢过来,不停推搡拥挤的人们,初茵走向摊位,浏览货架上各色的武器,目光停在一把细剑上面,问向摊主:
“这把雕月剑多少银子?”
陶浪凝目看去,那把剑比自己的青霜剑短些,不足三尺,而且剑身也很窄,很是精巧,上面雕刻有半月形状的突起,凸起部分全部用银粉浇筑,极白。这把武器无疑很适合萧暖,想到萧正将贴身青霜剑赠给自己,女儿确需沿街购买,更是心生感恩。
“夫人真是眼光独特,这是千年粹铁打磨,剑身轻巧,适合擅长攻速和技巧的女子使用,价格只有三千两。”
三千两?
陶浪暗暗骂那个摊主,这可是当徭役的时候将近五年的工钱。
初茵虽然在沙漠被困十年,但是对于交易行情却很精明,“有些贵了,这里男子用的武器要比女子之兵贵上一倍,若是相同分量的男弟子轻剑,你能卖到六千两吗?”
摊主当即语痴。
卖不到。
这时,从摊位后方的店铺中匆匆跑出一个伙计,贴在摊主耳旁嘀咕几句。
摊主马上牙开笑出,弯腰提起那把雕月剑,稳稳妥妥插入剑鞘之中,双手奉给初茵,“夫人,别再砍价了,多少银子也别再问,这把剑归夫人,已经有人将价格谈妥,而且付了银子,走好,再这么围下去,我的摊位可是开不了张了。”
萧正和初茵同时向四周望去,人太多了,不可能发现出银子的人。
杜小顺惊奇发现这种美好的境遇,马上问向摊主,“还能不能买?”他口中的买当然是拿,自己拿宝贝,有人掏银子。
初茵冷眼。
杜小顺马上缩回脖子,意犹未尽,当然想给心上人梁敏买一把武器,无奈囊中空空,嘴中仍在嘀咕:开始的时候要两把好了。
谁也不知道是谁为东堂的队伍付账掏银子,这么急着拍马屁献殷勤,肯定没有和店主讲价,直接付给三千两银子,这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出手,而这些人都远在东疆小山镇,没有人在城内有结交,彼此之间窃窃私语,终于没有讨论出结果,只好作罢。
萧暖接过母亲赠送的雕月剑,爱不释手,她的确适合用这种灵巧的轻剑,也是对出手资助的人很感兴趣,不禁对陶浪说道:“娘刚要给我买剑,就有人付银两,那就说明一直在暗中跟随我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就当我吧。”
陶浪没心思琢磨这种事情,总之是没有恶意,人家不愿意露脸,甘愿做无名善人,谁也没办法。
“你有那么好心?”
“我有好心,可是没有好钱袋子!”陶浪曾经有过两万两的银票,都用来偿还南堂的中品纹丹了,也相当于赏给了杜小顺,目前浑身上下只有十八两银子,省吃俭用存下来的,算是全部家当,动辄三千两白银,掏不起。
“不管怎么说,赠剑之人一定会光顾总堂观摩大考,我要用这把雕月剑打出一个好成绩,也不能给人家丢脸。”
陶浪本想将奇遇玄和的事情说给大家,但是怕那些言辞扰乱杜小顺和萧暖的身法,临时缔造出御意和战意极有可能打乱初夫人教导的战术,便旁敲侧击道:“雕月剑,【飞花录】,这确实是绝配,只要运用好这把剑,将剑当做无上之宝,借意境缔造出的力量,压制住对方的长处,狠狠打击对方的弱点,完全可以获得好的战绩!”
杜小顺也听得明白,“我的霸天枪和【旋天诀】也是绝配呢!”
陶浪很高兴,“对,你和梁敏更是绝配!”
梁敏不禁脸红,赶紧转变话题,“我一直在观看杜小顺和小姐的招法,也一直在想象对手的修为和招式,进城发现这么多种武器才明白,对决不仅仅依靠修为,武器也是很重要的;杜小顺的【旋天诀】力量强大,可是遇见小巧玲珑的兵刃就要小心,力之过,速不及,也要防止被别人利用灵巧化解掉强力的长处;倒是小姐的搭配很妙,【飞花录】之中不乏力道,而这把剑又增出技巧,长处不被自身压制。”
陶浪不禁刮目相看,虽然她没有了解真正的御意,可是能够将武器看得如此重要,倒是有玄和宗师的风范,“梁大师说的极对!”
梁大师瞠目结舌。
长街上车水马龙,队伍行进起来极为缓慢,道路两侧的交易物品琳琅满目,武器秘籍,中下品纹丹,各色纹石,这只是一小部分,临漠城地处大陆最东疆,还不算发达,若是向西传送至较大城市的交易场,遍地都是高级纹修宝物。
“四十五万两!”
众人被路旁一声杀猪似的嚎叫吸引过去。
很多人围在那里,纷纷翘首观望,大部分都在观看里面的人,有几个面红耳赤的人纷纷抬手,在为一件拍卖的宝贝争价。
“红纹玄女剑,四十五万两,还有没有人出价?”一个中年商者终于举起手中的宝物。
纹武!
那是一把玄女剑,本身和正常的玄女剑没有分别,剑身两尺,略有弯曲,但是剑身之上自然泛出一道弯弯曲曲的红纹,由剑底至剑锋毫无间断,而且那道红纹中如有红息微微流淌,动辄飘出细渺的红痕。
众人第一次瞧见纹武,即使是东城衙门的府兵也不禁驻足。初夫人张望一眼那把红纹玄女剑,没有催促大家,谁都知道,那么昂贵的武器并非只是身份的象征。
纹武能够增加持有者的杀命力!
纹武中的色纹,只有三原色。
单纹武器,也就是一条红纹、绿纹或者蓝纹,能够增加基础杀命力的一成,圣体之初并不明显,但是修为越高,增加的杀命力自然越多。
纹武必须是原纹境界九层以上的弟子使用才能发挥增持,原纹境界任何一种色纹境九层修满,就能使用任何一种单纹纹武,就像是初茵,蓝纹境九层,拥有这把红纹武器之后,基础杀命力由一万八百增加出一千八十,将近一万两千的杀命力。
陶浪舔舔嘴唇,太离谱了,这只是一把女用纹武兵器,已经叫到五十万,如果换做男子武器,岂不是价值百万?
“五十万两!”
中年商客用手中的红纹玄女剑示意身旁一个气定神闲的男子。
争夺纹武的几人中,就属这个男子不动声色。
只有一个胖家伙仍然不服气,继续举手。
“五十五,五十五万两……”
剑主又把纹武摆向胖子。
那位男子淡淡一笑,仍然举手,瞧那架势你要举,老子就举,干不败你不收工;胖子的胖手抖动几下,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没有举起来。
“六十万,成交!”
商客喜笑颜开,看来这次没白跑腿,赚了整整十万两,这样的武器在大城市和尊品纹石一个价,都是五十万两,去掉跑腿费用,传送费用等等,还剩下几万两。
初夫人苦笑一下,立即恢复原貌,再次移步前行。
萧正感到极为难为情,“只是我居身学堂,结交甚微,俸禄不及,否则一定为夫人买下这柄玄女剑……”其实他只要一句话,给哪个入学的富家子弟赐予中品心诀,封为堂子,马上就可以得到一把这样的纹武。
初茵感激地瞧向丈夫,“正是因为你清身自爱,还有宝贝女儿,沙漠中我才没有自杀;十年,你仍在等着我,这比一万把这样的纹武都贵重!”
众人没有走出多远,那个拍得纹武的男子忽然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