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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么？
柳听雪眨了眨眼睛，她要是会哭就好了。
便是知道依若水死的那么惨，她仅仅只是心中压抑得难受，想要让楚凌九安慰安慰她，但若真的要她哭，她还真的哭不出来。
毕竟当年爷爷死她都没有哭啊。
所以她都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流眼泪了。
趴在楚凌九怀里很久很久，楚凌九见她没有丝毫的动作，还以为她伤心过度，睡了过去。
脖子微微往后面仰，却看到柳听雪一脸深思，脸上没有丝毫流过眼泪的痕迹。
“三三，在想什么？”楚凌九纳闷地问道。
“在想怎么把柳府给整垮。”柳听雪咬了咬下唇，“而且我还不能被波及到。”
“这有何难，你若想——”
“打住，楚凌九，这是我的杀母之仇，我想自己报，不想假手于任何人。”柳听雪抬眸凝视住楚凌九的眼睛，空气中泛着一丝恳求的味道。
良久，楚凌九微微含颔：“也好，但你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一定要来找本王。”
他虽然没办法说给她安稳的一生，但是只要他活着，就一定会拼尽全力护住她。
“好。”柳听雪笑了起来，然后说，“我还没吃午饭哩，不如就在你这里吃怎么样？”
“这是本王的荣幸。”
算起来，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在宸王府用膳吧。
楚凌九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然后说道：“三三，你且先等一等，本王去去就回。”
哈？
楚凌九要去干嘛？
难道是人有三急？
来不及把管家喊到跟前来了，楚凌九便亲自，急匆匆地来到了厨房。
东周宸王楚凌九，生平第一次来到厨房。
这可把正在做饭的厨娘厨师和小厮们给吓坏了，一个个连忙丢下手里的活，跑来给楚凌九行礼。
“奴才（奴婢）见过王爷。”
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他们没有和楚凌九相处过，只远远地见过几次。也不知道楚凌九的脾气真的和传说中那样坏，还是咋的。
莫不是他们饭菜做的难吃了，所以王爷亲近来提意见了？
哇！不应该啊，他们做的每一道菜都是经过严格的筛选原料，每个人都尝过一口觉得甚好，才敢送过去给楚凌九吃的啊。
不等他们胡思乱想，楚凌九便淡淡应了一声，旋即说道：“午膳做好了吗？”
这，是他们的早膳做少了，还是楚凌九消化太快觉得饿了？难不成他们让楚凌九饿到了，才让的他不得不亲自来厨房一趟？
“回王爷，奴才们正在给王爷做。”
难道王爷这是要来监视监视他们，看看他们做事偷不偷懒？
天呐，王爷你快说来这里干嘛吧！不然我们要被自己的头脑风暴折磨死了。
“嗯。”楚凌九点点头，“今天多做一个人的分量，记住，不可以出现一丁点儿辣椒，可以多做两道鱼膳，也不要大鱼大肉太油腻了，最好就是偏清淡一点。”
楚凌九想了想之前几次和柳听雪一起吃饭，柳听雪通常都是点这些方面的菜色。
“是，王爷。”
看着楚凌九远去的背影，厨房里的人也纷纷躁动起来。
“王爷这是怎么了？”
以前别说是多做一个人饭菜了，就算是皇帝想要在宸王府吃一顿饭王爷都是拒绝的，怎么今天一反常态，还亲自跑过来跟他们嘱咐什么菜可以做，什么菜不可以做。
“难不成是中邪了？”
“我没眼花，刚刚真的是王爷吧！”
“你们这群只知道做饭的人啊！”一位正给手里萝卜雕花的小厮嚼着一根猫尾巴草，头上绑着条布带子，上面写着两个大字——蠢花。
他一脸“我是大爷我最屌”的样子，很不屑地说：“难道你们没有听说，昨晚王爷还让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进了他的温泉室？”
“这是真的！”
“我不相信！”
“王爷不是喜欢慕笛公子么？”
“哇，终于有主母了。”
“这是自然。”八卦男子继续雕着自己手里的萝卜花，“我还听说，那可是之前在京都出尽了风头的柳听雪。”
“天呐！”
“居然是她！”
“那个曾经是全京都最丑的女人！”
“没错！”男子把手里的萝卜雕花用力拍在了身旁的砧板上说，“知道了你们还不去做事，要是把这位姑奶奶给饿着了——”
男子猝然断音，因为一根胡萝卜被塞进他嘴里，刚刚还一脸震惊的厨娘一脸严肃地说：“还不好好雕你的花！让柳姑娘饿着了，准保你吃不了兜着走！”
“……”
楚凌九姿态悠然地回到了书房，却看见柳听雪正在看着什么东西，再走近一看，她居然偷偷拿出了他之前作的画。
画里面的是一个用面纱蒙着脸的女子，身姿窈窕，婀娜多姿，虽然娇小，却不失女人味。
柳听雪冲着楚凌九粲然一笑：“楚凌九，你画的真好看，我都要认不出来这是我了。”
“本王的三三，本就是个美貌似仙的女子。”楚凌九将她抱了起来，再坐在自己的梨花椅上，将柳听雪圈在自己怀里。
虽然被夸的很开心，但柳听雪可不想听楚凌九说这些犹如毒药的情话，岔开话题说：“你刚刚去哪了？”
“去了一趟厨房。”
“去厨房干嘛？”
“嘱咐他们一些事情，本王记得三三不喜欢吃辣椒，偏爱吃鱼。”
柳听雪有些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红润的嘴唇，她好像没有给楚凌九说过她不喜欢吃辣椒，喜欢吃鱼吧？
难道仅仅和自己吃了几顿饭，他就知道了她在饭桌上的喜好？
她有些惭愧地吐吐舌头：“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哩。”
“本王……”楚凌九微微一笑，“三三，当人陷入绝境，没有任何粮食的时候，只要你面前有个可以吃的东西，为了活下去，你都会去吃，因为别无选择。”
意思也就是，他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也没有不喜欢吃的。
柳听雪想起之前他西征过，那段时间，一定特别艰苦吧。 她凝眸看着这个浑身上下都是故事的男人，嘴角绽出一抹灿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