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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姬、尚两个小朋友的搭讪,颜神佑想呵呵他们一脸!【毛都没长齐就想学色狼来调戏大婶吗?老子年龄说出来吓死你们俩小王八蛋啊!】
阿竹在一旁快要急死了,她年长数岁,懂得更多些。此时猛然想起来,她们虽在姜氏身边,一举一动皆以名门婢子自居的,可姜氏却是颜家妇。先时光想着阿琴冒犯小郎君是为不妥,现在看来,小娘子对上人家也是气弱的。她更有一忧:这两个小郎君有求交往的意愿,虽然都是幼童,说出去对小娘子名声也不好呢。没听小娘子已经被传说毁容了吗?
想到这里,阿竹连忙俯身对颜神佑道:“小娘子,外面冷,咱们进去吧。小娘子,你在做什么?”
姬小郎不干了,清清嗓子:“你退下,主人家说话,哪有你插口的余地?”他还端起来了。
颜神佑微一仰脸,朝阿竹一笑:“你去看看她手上有没有擦破皮。”
阿竹十分担心:“小娘子。”
颜神佑就变了脸色:“去!”还一伸手指,指着身后的小路,“带她去那头!”
阿琴道:“我没事儿,我不离了小娘子左右。”又要来护着颜神佑。
颜神佑板着脸:“都去!”
她从来没生过气,此时一生气,还颇能吓住人。阿竹打发阿琴先走:“你去寻娘子。”阿琴领了任务,再看阿竹年纪大些,打架也能打,这才提着裙子飞奔而去。
阿竹要伸手给颜神佑放下袖子,心里还纳罕儿:小娘子哪里来的绳儿呢?
颜小娘子随身带着两绳儿,刚才就是在绑袖子,这活儿她熟,绑得像一休擦地板时的样子。这就是阿竹说的“小娘子,你在做什么”的原因了。
然后就见颜神佑冲俩小男孩儿走去,阿竹吓了一大吓!这是不好的!急忙拦住了:“小娘子,不可!娘子怎么教的,你忘了吗?”声音里带着严厉。
颜神佑又冲她一笑,脚下一绕,绕过了她,留下一句:“去看着,别让人过来。”
阿竹不得不执行这个命令,四下张望见没人,正要揪起颜神佑回去。
就见颜神佑对姬小郎一笑。姬小郎一呆,然后就中了一记黑虎掏心,疼得抱着肚子,拗出了个虾米造型。尚小郎看傻了,颜神佑又踢了他小腿一脚,把他也给踢趴下了。
然后阿竹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家“平常像个小淑女,偶尔淘个气,也是娇憨可爱”的小娘子大杀四方。
颜神佑先天基因在暴力这一块就很好,后天姜氏养得也好,现在又有颜肃之在教她练武,这武力值在同龄人里堪称一流。姬尚两个小朋友呢,家风问题,主攻装逼路线,就是传说中的好要个美姿仪,最后养成小白脸那一款。这种款式的极品就是出行要人扶,看到马说是老虎。根本不习武。
两个四体不勤的小家伙,遇到一个能爬墙上树的女汉子。结果根本不用猜,前者被后者完虐。哪怕他们是复数形式,后者只是单数。帽子都给被打掉了!这两个小东西也有趣,颜神佑抓下他们的帽子,顺手把他们头发都抓乱了,他们还在那儿理头发,也顾不上女汉子又在他们背上擂鼓。掐他们腰上的软肉,他们只会缩成个球!
颜神佑这人呢,虽然在名门淑女姜氏的手里教养了这好几年,内心里还是个土包子。哪怕在外面装得再像,她本质上依旧是个草根。不仅仅是说她的姓氏不入世家之列,就是穿越前,她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如果只是听两个正太说什么士庶之别,她说是土鳖,被说两句,忍也就忍了。事实嘛。说她毁容嫁不出去,她不跟小朋友一般见识。不计较就不计较,笑笑就过去了。可这两个小东西说就说吧,你tm别扯老子亲妈啊!什么是tm“自甘堕落”啊?姜氏真心不容易,哪怕不能真把她当长辈尊敬吧,颜神佑也不能听有人说她坏话。
接下来就看这两个长得人模狗样的小东西,居然俩男孩儿出手去推阿琴这么一个小女孩子!颜神佑的怒火更盛!
说来姬小郎和尚小郎收拾阿琴这件事情,他俩还真没有大错。这会儿的法律,奴婢几乎是等同于牛马的,虽然私奴婢经过一定的手续可以放免为良民,这点比牛马强。但是,在还是奴婢的时候,生命安全与尊严是完全没有保障的。这两个小东西却是“士人”,别说推了,就是推河里淹死了,法律上也没他俩什么事儿。不是未成年人免责,哪怕两方都是成年人,这也不算什么。没错,法律规定,杀奴婢,比杀平民减等。基本上吧,减一减,家里再有钱有势的,交点罚款就算完了。
可颜神佑的想法跟他们不一样,阿琴虽然是小女仆,她平时也受阿琴的侍奉。但是阿琴在她眼里,约等于钟点工一类,是份职业而不是身份。更兼阿琴时刻在她周围,与她心理上也亲近。这时候她已经很恼火了!
两个小货还不知收敛,摆一付小色狼的样子跟她搭讪。
理由足够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姬、尚两个小家伙居然不会号啕大哭(估计是没人教),他们一边啜泣一边放狠话:“你、你知道我是谁么?你,你等着,我、我回去告诉我阿公去!叫你、叫你、你……”叫她什么呢?放话的姬小郎也想不出要拿人家小萝莉做什么。
颜神佑慢悠悠解开了绳子,收一收,往袖子里揣了,又理一理衣服,很好,没有弄乱也没弄脏。掸掸并不存在的灰尘,颜神佑拖着老佛爷腔问:“哦?你是谁啊?”
姬小郎这个呆子还说:“我阿公乃是太子少傅。这位是蒲城尚氏。”
哦,知道,仇家!真遗憾,没能给自家仇人名单里再多添两位呢。
尚小郎也没好到哪里去:“你,你快点给我们道歉,扶我们起来。”
颜神佑就笑了:“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姬小郎&尚小郎:(⊙_⊙)……忘了问了。
颜神佑大笑起来。
阿竹……阿竹反应算快的,抄起颜神佑,抱着就跑回去了!
到了门口,阿竹将颜神佑放下,给她理衣服。并且首次对于小娘子的“不文雅”行为,表现出了沉默。只说:“他们要是告状呢?”
颜神佑很诧异地道:“他们还有脸说出去吗?”
阿竹:……
才将回到屋里,郁小娘子就看到了她:“你怎么在外面这么久?不冷么?”
颜神佑刚刚活动完筋骨,十分开心地说:“没事儿,你试试,我手上热着呢。”说着,还握了一下郁小娘子的手,郁小娘子一试,果然很热。就很奇怪,怎么在外头呆这么长时间手还挺热的呢?好羡慕这种体质啊。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外面姜氏就匆匆赶到了。她跟着阿琴,先去看事发地点,没人。这才匆忙过来,与颜神佑走岔了。现在看着闺女笑逐颜开的样儿,舒了一口气。对小女孩子们笑笑,才说颜神佑:“你来我看看。”
亲妈要看亲闺女,什么借口都不用。上下一打量,姜氏低声问:“没事儿罢?”
颜神佑欢快地摇头:“没事儿。我还给阿琴报了仇了呢。不信娘问阿竹。”
阿竹低声禀道:“没有后患,容婢子回家再禀。”
姜氏依旧有些心神不宁,然看女儿无事,这才回去。到了席上,见又缺了几个人。似这等大宴,总是不时有几个人有些个事,要么是私下有话要说,要么是要更衣洗手,倒也寻常。只是有两家坐得远了的娘子气咻咻地回来了,回来就寻了丞相家,必要讨个说法。
可不是,两个小郎君,被打得乱七八糟。有丞相府的仆役路过,觉得不对,寻过来一看,一对儿难兄难弟,正坐地上抱头痛哭呢。这再找家长。
家长一看,可不要心疼死么?小脸儿也哭花了,和着灰尘很是凄凉,衣裳不知怎么的扯破了,还在抽抽答答地哭。
好容易洗了脸,止了住,问话。说是被打了,凶手。凶手……是个好看的小娘子。是谁?不认识!
要查?谁家闺女能被你这么查呢?来的人都不肯拿女儿来被查问。姜氏心头一突,忽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无头公案,最后不了了之。姬、尚两家指天咒地的,也没咒出个结果来,又不能过份逼迫丞相府。丞相府也纳闷儿:“好好的小郎君,为何乱跑?”腿贱被打,活该啊。
即使丞相府查出来了,以米丞相和楚丰的关系,大约也会代为隐瞒的。两个小同学这顿打,白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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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心里有事,回来跟楚氏汇报完了,就连闺女带侍女叫到跟前,开始审问。
颜肃之觉得老婆和女儿的表情都很诡异,连带着侍女的表情也很诡异,他就留了个心,他跟了过来。姜氏心想,有些事情,也是得一家之主知道。便没有回避他。颜肃之如今痛改前非,连茶都不喝更不要说酒了,他只喝清水,是以十分清醒。
阿竹无奈地道:“是那两个小郎君,嘴巴很不好……”
颜肃之一挑眉:“嗯?”
阿竹不得不小声复述了两个货的话,听得颜肃之夫妇二人都满面怒容了,姜氏听到“自甘堕落”一语,也是羞怒万分。问道:“然后呢?”
“他们要见小娘子,阿琴去拦,他们把阿琴推倒了。小娘子打发阿琴寻娘子,然后就把他们给……揍了……”
颜肃之忍不住大笑:“揍得好!丫头,你怎么想到的?”
颜神佑道:“没有啊,又不能跟他们吵架,多没涵养?”
姜氏:那你就打了啊?!!!虽然打得特别爽呢!
这事儿呢,也只能揍他们一顿。因为是完全不能说的,哭闹出去只能是颜家没理。颜家,本来就是“姓氏卑贱”的。可颜神佑被人骂到脸上,真要灰溜溜地走了,她都得瞧不起她自己。
士庶之别,是鸿沟,不是靠嘴皮子说出来的。这一点颜神佑相当得颜启之精髓,她选择用相当爷们的方式来解决争端。得让这俩小王八蛋长长记性!她要“打出一片天地来”,然后她就直接动手揍了!
直到此时颜神佑才想起一件事儿来:“我忘了留下名号了!白打了!”
颜肃之道:“下回见了再打一回,打完报名号就行了。”
姜氏虽然口上说道:“胡闹!”却也明白,此事唯有似颜神佑这般处置,才是最好的。否则哭着跑开了,未免小家子气。忍辱含垢,等颜家成名门再说,那不定得几辈子之后。她依旧说颜神佑:“切不可冲动鲁莽,你就知道你必能打得赢他们了?”
颜神佑道:“还有阿竹呢。我俩打他们俩够了。我也没鲁莽,我没在他们身上留鞋印儿,找不到我。”
姜氏:更担心了,肿么破?
颜肃之摸摸她的脑袋,道:“行啦,以后有事喊我,万一遇到个能打的呢?”
颜神佑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哦。”
姜氏道:“也不用你打,都老老实实的,我就谢天谢地了。你别教坏了她,都不像个女孩子了。都去洗漱,回来用饭。”
颜肃之被老婆一骂,居然很开心,能这样说他,就是很亲密的意思了?颜肃之心里把进度条给往前拉了一格。
颜肃之领着闺女出门儿:“走,咱们出去,让你阿娘也换身衣裳。”
不知道为什么,姜氏听到他说“换身衣裳”忽然觉得浑身发热,心里悄悄啐了一口时,颜肃之已经带闺女出去了。
颜肃之特别细心地把女儿送到她房门口,还说:“嗯,这两家跟咱家都有些仇……嗐,你知道就行了,别往心上去啊。以后不要落单,见到他们带的人多了,就赶紧跑回来,别吃了亏。这是大人的事儿,你小小年纪的,不要想太多。”
颜神佑心说,行啊,您老病好啦,她笑得甜美极了:“阿爹放心,我不记仇。”
然后颜肃之就听到他闺女小声嘀咕:“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跌倒!你行啊!人前淑女人后暴力,流氓得一塌糊涂。颜肃之先前担心她心思太深刻,恐会折寿。现在看她这样浑不吝,忽然放心了起来,大约老天爷也不想早早遇上这么个小祸害吧?
可是这样的闺女,要怎么样才能养成个甜美软糯的小乖乖呢?
颜神佑不知道她爹的诡异心思,刚刚打完两个小朋友,她又开始装淑女,乖乖跟颜肃之道别,还说:“爹你路上小心,叫他们掌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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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颜肃之“赞扬”闺女之后没多久,也就是姜氏说颜肃之“不用你打”后不到两个月,颜神佑就是暴打两正太的凶手这件事情,还是被受害者家长知道了。因为她……当场被受害者给认出来了!
其时已至三月,二月里,唐仪的妻子蔡氏又生了一个女儿,这令唐仪十分地不开心。不是因为生了女儿,而是因为……再生儿子,他就晚了啊!
满月这一天,唐家却是高朋满座。唐仪有一个确定是齐王妃的闺女,这是一件。有个长公主的妈,这是另一件。就在两天前,他舅舅将他升做虎贲中郎将,这是第三件。这三件里,说起来最后一件才是重点。
本朝制度比前朝略有增减,可虎贲中郎将也掌了三分之一的禁卫力量。实是举足轻重呢。
来人哪里是看孩子的?分明是冲着大人的面子。连楚氏这样的长者,也都来了。搁以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那时候的唐仪,还没这个份量。
来客多是妇人,年长者里,也是妇人居多。反是男客里,年长者不多,年轻的倒有不少。颜肃之与唐仪真是铁交情,他也来了。又有带小孩子来的,男女都有。带小男孩子来的,有些未必就没有想跟唐仪的次女结娃娃亲的意思,提前把孩子带来,打个印象分。
小男孩儿里,就有姬小郎与尚小郎。尚家已颓,自不消说。便是姬家,人口众多,也不是每一个都能管得上,有好前程的。姬小郎祖父是太子少傅,可太子少傅光儿子就有五个,孙子更不用说。可不得顺便找个好岳父,两家一起使力么?现找不是找不到,但是太好的,估计也有点困难。
七岁,男女不同席,七岁以下,避讳还不是很深的。
俩小货一见到颜神佑,就觉得身上疼,流着眼泪找妈妈告状去了!两位的母亲倒深知厉害,不好在唐家的酒席上闹事。那是不给主人家脸面。且知颜神佑的恶名,这丫头嘴巴不饶人。而且如果儿子说的是真的,她要撒起泼来,恐怕也不太好办。
于是这两个便告诉了她们的婆婆。姬少傅夫人先时丢了个大丑,半截身子挂车外,多么地难堪。尚家老夫人更不用说——她现在已经不是正经“夫人”的名号了——家都被颜启破了!她本来也是世家女,嫁到尚家时,尚家还很兴旺,兵乱都没能到元气,结果被颜启给坑了。心理落差那么大,亲儿子都因此死了好几个,这怨仇大了去了。
两人更一唱一和。借着说小女孩儿:“必有贵婿。”便说到了“女人这一辈子不单要看父亲,还要看夫婿”一类。
姬太傅夫人抿一口茶,慢声慢气的:“那一日,听我们家一个扫地的婆子说,这女人呐,择夫是投第二回胎。话虽不雅,道理却是明白。”
尚家老夫人便说:“是这个理儿。人呢,出生不由己,出嫁总该长长脑子,可不能便做了瞎子。”
姬太傅夫人续道:“是呢,这孩子日后择婿可要小心,可不能婚与非类。”
说完这话,场面就有些冷。姜氏年轻,面上已是红色白色变了好几回。楚氏倒绷得住,她理都没理。郁陶的妻子蔡氏却怒了,她也是世家女嫁给草根郁陶的,因郁陶与越国长公主也熟,先帝没登基时,还叫过两声阿姐,唐仪妻子又姓蔡,她便也来了。这一来就听嘲讽,这是要闹哪样?
可要与她们拌嘴,那也不行,这世道,就是世家牛啊,就是士庶不婚啊。不赶上改朝换代,根本打不破这规矩。可楚氏、姜氏、蔡氏这样的,就被架墙上了。
也有看出来的人了,权衡一下,都不住声了,也不帮腔。不帮腔也不行,姬、尚有两个人呢,一搭一递的,说得很热闹。
楚氏直到她们说完了,酒席散了,大家要登车了,才淡淡对送行的唐仪道:“今天你们家找的两个女先儿说得倒是有趣,我出来不曾带散钱,你代我打赏了罢。”
唐仪还不知道呢,笑嘻嘻地道:“夫人放心,我与颜二郎是知交,您便是我长辈,些许赏钱,我自出了。哎,哪两个女先儿方才说得好的?我伯母有赏,快来谢赏呐。”
擦!
姬少傅夫人与尚老夫人中标!知道的都往她俩那儿看。
那边颜肃之在接他老婆孩子,他老娘自有唐仪亲送,他看老婆脸色不好,还在那儿殷勤地问:“是累着了吗?”
尚老夫人遭逢巨变,戾气颇盛,当场就开骂了,拿手里的拐杖恨恨顿地:“呸!世家女翻作武人妻,自甘下贱。”
姜氏的脸瞬间就白了,颜肃之一听,不对呀!哦,想起来了,就这老货的孙子说我闺女毁容嫁不出去,先前又说我家不好,说我老婆嫁给我是自甘堕落的,是吧?原来根子在这儿呢?!
颜肃之与颜神佑真是亲父女,想得相当明白了,这会儿灰溜溜走了,那一辈子抬不起头了。反驳,完全驳不过来。颜神佑能在蒋廷尉家“机智小故事”一回,一是年纪小,更是台词新鲜。颜肃之再说一遍,这效果就要打折,并且,没有威慑力。
为了有效震慑敌人,颜肃之袖子一卷,上来了!
打我老婆、骂我闺女,你活拧了吧?!
姜氏这才知道,颜肃之的守则里,是没有“不打女人”这四个字的。
就见颜肃之一把薅着一个老太太的头发,抓过来直晃荡,一手一个,特别对衬。晃得老太太眼都晕了,他跟扔破抹布似的往地上一扔,这下可反了营了。姬家五儿二女,今日来了五个儿子,女儿不曾到,尚家止有一子,六个人见妈被打了,一齐扑上来。
哪里是对手?
不多时,就传开了颜肃之一个打八个,把姬、尚两家差点一勺烩了。
这事儿,就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