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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外表下,庆宏帝跟水媚儿当真是十分般配的很,在所有人的眼底,他们两个是最般配的人,没有人比她们更般配了,可是真的没有人比她们更般配了吗?
水媚儿一步步走上阶梯,来到庆宏帝面前,庆宏帝也站了起来,握住了水媚儿伸出的纤纤玉指。
水媚儿对着庆宏帝璨然一笑,轻声说道:“宏,你真的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娶我做你的妻子,我很开心,真的。”
水媚儿的声音不大,恰好能让两人听清,庆宏帝拿着凤印的手一滞,他的脑中突然闪现一张清丽绝美的脸孔,还有那些话语:“宏哥哥,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你放心,等我从边疆回来,我就跟父皇说要娶你!”
“皇上,皇上,该交印了。”一名小太监打断了庆宏帝的沉思,提醒着他吉时已到,庆宏帝压了压心里突升起来的不适,继续完成下面的仪式,但脸上已经有些不太自然,水媚儿有些不安。
庆宏帝的情绪波动水媚儿自然是知道的,但她害怕,是不是庆宏帝不想娶她了?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庆宏帝不能不娶她,她帮他坐上了皇位,他许诺娶她当皇后,他爱她,她也爱他,她绝对不允许庆宏帝不娶她、不爱她。
“娘娘,喝口茶吧,您都坐在这里一个时辰了。就算心里不爽快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身子啊!”季雨看着坐在凳子上发呆的上官凤儿有些心疼,柔声劝道。
上官凤儿回过神来,勉强笑着对季雨说道:“我现在还不是娘娘,叫得太早了,我没有不舒服,宏哥哥和媚儿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他们幸福,我当然开心了,怎么会不开心?我不过是在乱想而已,好了,季雨,我累了,我想去休息了,午膳你自己用着,不用叫我了,多余的,分给殿里的其他人吧!”说完上官凤儿就走到寝宫里去了,不再去想那些让她心痛的事。
季雨看着上官凤儿消瘦的背影,叹了口气,心中在想:娘娘为人太过善良,对这宫里的宫人们都很好,可是却从不为自己想,她如今心中难受,却不肯表露出来,这皇上也真是的,继位几个月来,就没来过这几次,虽然赏的多,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极好的,可娘娘真正需要的又何尝是这些呢。皇上虽说立娘娘为贵妃,却还没颁布昭令,只让她们好好细细照顾着,可这没名没份的,像个什么事啊,如今人家的封后大典办得这么隆重,娘娘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季雨本就是个心思缜密的宫女,见上官凤儿对她们这些宫人们都是这么的好,季雨自然是更加全心全意的照顾上官凤儿了,如今也在为她主子担忧呢。
而在榻上的上官凤儿躺在床上,却总是睡不着,她听到了礼乐的声音,听到了跪拜和呼喊的声音,她知道,水媚儿当上了皇后,宏哥哥的皇后,她的心里苦苦的,涩涩的。
可是尽管心中难受的很,可上官凤儿还是对自己说:你不是要他们幸福吗?他们幸福了你怎么能不开心呢?你不可以那么自私。你要以他们的幸福为幸福。
上官凤儿一直在心中这样告诫她自己,不要多想、不要乱想,只是越是不想让她自己多想,可是那些思绪却拼命的涌出来,让她没有办法不想。
上官凤儿想起那日与庆宏帝见面的情景,想起她们过往的一切,想起她们说过的话:“凤儿,我明日就要登基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答应过媚儿让她当皇后,可我也答应过娶你为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宏哥哥,凤儿知道了,凤儿虽然单纯,可是我不是笨,大将军来找过我,说他以皇后之位获得水媚儿对你的帮助,况且你自己也是答应的,人不能言而无信不是吗?我知道你对她的感情,你对我不过是愧疚之情罢了,做不得数的,你立媚儿是众望所归,我明白,你不用犹豫了,我很好!”上官凤儿的心中如何不痛,但她一直是笑着说的,笑着祝福。
“而且宏哥哥不是一直喜欢媚儿吗,水媚儿也是一样啊,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况且这是她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也是她该得的,宏哥哥,还有媚儿也比我有能力,于情于理都是她啊,她很好,你也很好,你们很般配!”上官凤儿理所当然地开心说道,尽管心中苦涩的很,但她觉得,这话就该这么说。
“真的吗?凤儿,你不在意吗?”庆宏帝带着既喜悦又着急的声音响起,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想要得到上官凤儿的谅解。
“当然啊,我啊,当然不在意了,我只要在宏哥哥的身边就满足了,而且媚儿还是我的好姐妹呢,你们两个都是我最在乎的人,你们在一起,就够了!”上官凤儿依旧是笑着把话说完的,脸上尽是真诚、甜美的笑意,看不出一丝丝的不高兴来。
“凤儿,宏哥哥不想让你受到任何委曲,知道吗?如果你还是坚持呆在我身边,我会封你做皇贵妃,但是,你知道我……唉,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当郡主,至少,你可以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待你的人,你可以是他唯一的妻,皇宫里太黑暗,我真的不想你受苦……,我,我……”庆宏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上官凤儿也是他很在乎的人儿,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可他,他给不了她幸福。
上官凤儿眼神一黯,只是低头不语,庆宏帝见状,轻叹了口气,心疼的用手摸了摸上官凤儿的头发:“好了,宏哥哥知道了,你要知道,我是真的希望你好,如果你以后后悔了或是找到专属于自己的幸福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就算拼尽全力,也会给你你想要的幸福的,知道吗?”
“嗯,知道了,宏哥哥最好了。”上官凤儿又恢复成了开心快乐的样子,庆宏帝看她高兴的样子,不觉也勾起唇角,宠溺地说:“傻丫头,宏哥哥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得先回去了,等安定了就接你进宫,这期间,可能没时间来看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好,知道了。”庆宏帝走后,上官凤儿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里念念有词道:“宏哥哥,只要是对你好的,我都能接受,可是你,对我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不然为什么让我做你妹妹,做什么郡主呢?你就这样急着踢开我吗?”
上官凤儿又想起一个时辰李将军来见自己的场景了。
“凤儿,李伯伯知道冒昧来跟你说这些不对,但是为了皇上,我也只好舍掉我这张老脸了,你也知道,皇上明日便要登基,可这一时之间,根基不稳,现在又在为立后的事而烦心。其他几位将军都来找过我,说要把水媚儿推上后位,那是他们的约定,他们不能失约,而且,在我看来,水媚儿善于谋略,且坚毅刚强,为人做事又有手段,让她来管理后宫,最好不过,你虽好,但太善良,太容错心肠软,最重要的,你是罪臣的侄女,大臣们恐有微词,皇后之位必须得有家族势力,你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将军已准备收水媚儿为义女,所以,我想要你劝皇上下定决心,立水媚儿为后。你放心,我让皇上立你为皇贵妃,也无不好!”
“李伯伯,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媚儿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没有我,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只是,我帮你找回遗昭之事,断不可与别人说,尤其是宏哥哥,他早已对我有愧疚,如果再知道此事,只会让他更不安,我不想成为他的阻碍,可以吗?”上官凤儿如何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处境啊,正因为知道,她选择隐忍,正因为知道,她选择成全,但她,她不想离开她的宏哥哥,哪怕是当个挂名的皇贵妃,只要能看着宏哥哥跟媚儿生活的好好的、幸福的,她便知足了。
“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皇上慢慢会发现你的好的。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却连一个正妻的位份都不能给你,李伯伯我过意不去啊,罢了,罢了,我一定让皇上好好对你,决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李将军是又高兴又觉得对不起上官凤儿,毕竟若真要选择,庆宏帝选择上官凤儿才是最应该的,只是,唉……
李将军当日的话上官凤儿自然是清清楚楚的记得的,如今,唉……
想到这些,上官凤儿轻轻地叹了口气,宏哥哥对自己的好,只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好,哪比得上对媚儿,细心,温柔,是情人间、夫妻间特有的好,这种好,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都得不到了。
上官凤儿伤心地想着,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又很快落入枕头,消失不见,上官凤儿也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夜依仍静静的,只是在这深宫红墙之内,又多了个为情所困的可怜女人了。
封后大典过后,上官凤儿便被封作凤贵妃,仅次于皇后,庆宏帝本要给上官凤儿办封妃大典,因着被水媚儿称为义父的将军和一众大臣的反对,再加上上官凤儿自己也坚持不肯,便不了了之了。庆宏帝为了弥补自己的亏欠,配给上官凤儿最好的供给,和水媚儿同等,这样的待遇却让水黎儿更加地不满,整天在水媚儿面前报怨,挑拨是非,一时之间,水媚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心里也有些抑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