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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方晏一时间又惊又喜。
惊的是,他都不知道这片百米方圆的空间是怎么形成的。
喜的是在这片空间内,他非但没有感觉到那种无孔不入的压力,反而像是置身无无垠的太空之中,惬意而自由。
“人皇卷?难道是因为人皇卷的原因?”
当回忆了一遍刚才自己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真言,他终于恍然大悟。
人皇卷原本就是人皇伏羲早年的修炼心德,此刻自己参悟出了人皇卷内的心法,自然与他制定的法则相互吻合。
而且不仅仅是心法那么简单,他刚才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真言时,潜意识里,他就想象着沙雕的水域能被自己排挤开来。结果睁开眼睛一看,竟然跟他潜意识里想象的一模一样。
“难道我也悟出了所谓的天地法则?”
想到这个可能,方晏一时间只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因为传言中,只有迈入界主之境才有可能参透天地法则,而且必须达到天人合一之境,才能用意念驾驭天地法则为己用,不然哪怕修为达到了界主之境,也无法驾驭天地法则。
就像帝夋,他的修为已经是二星界主,但他对于天地法则的领悟只是一知半解,还没有达到天人合一的地步,以至于与方晏交战之时,他除了能驾驭鸿蒙之力外,根本无法像伏羲一样出口成法。
没想到此刻的自己,竟然能以半步界主的修为,参透了天地法则的奥秘,而且还真正施展出来了,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么激动与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竟然还有这种事?”
看到方晏周围的空间越来越宽,人皇伏羲终于第一次变了颜色。
如果仅靠自身战力的话,哪怕再如何强横,在天地法则面前也会被压制得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不过对方如果也会参透了天地法则的奥秘,情况就要另当别论了。
“我无数年前丢弃的一粒碎片垃圾而已,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打破我的预期,看来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
“更有趣的事情还有后面呢?”
方晏冷冷的看着远方的伏羲,声音猛然拔高,“苍穹如火!”
一声高昂的大喊,从他周围的空间开始,一股浩大无比的火啸瞬间排山倒海向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轰、轰、轰……”
烈火汹涌澎湃,激荡长空,所过之处,水域瞬间被蒸发成气体。
而且覆盖面积之广,简直无穷无尽,不过片刻间,周围的天空几乎成了火的海洋。
因为这些火焰中携带着方晏注入的紫精炎,以至于周围的水域虽然也是伏羲的天地法则制定出来,但却无法与方晏的火海抗衡。
“嗤嗤嗤……”
水火相触,局势瞬间呈一面倒的向伏羲那边压去,千里水域转瞬间便蒸发成了气体。而且这种速度还在无限向四面八方蔓延,似乎无休无止。
“半步界主之境,竟然能参透天地法则,达到天人合一之境,难得,太难得了。”
震惊过后,伏羲又缓缓抬头望向了三座大山顶端的几十团光晕。
那里,四九十团光晕明灭不定,正散发出幽幽的光芒,似乎随时都会因为乱流而熄灭。
但就是这些看似温和无比的光晕,却能将方晏,以及千万强者的攻击轻易格挡下来。这些光晕里面,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你又想借住外力了吗?”
嘴上说得不屑一顾,方晏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哪怕自己参透了天地法则的奥秘,达到了天人合一之境,凭伏羲自身的战力,便能与自己斗个旗鼓相当,此刻伏羲又要借助那些光晕战斗,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胜王败寇,只要能打败你,我借助什么力量又有什么关系?”
方晏原本还想继续说些讽刺的话,不过当听到伏羲下一句话时,他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只听伏羲道:“你之前也不是借助了一件雷庭战甲与一宗雷庭级法器,才能与我周旋这么久吗?”
“这……”
方晏一时语塞。
他不得不承认伏羲说的是事实,刚才若非自己拥有诛神剑与雷庭战甲,恐怕早就在伏羲的无数次攻击中粉身碎骨了,也不可能撑到参透天地法则这一步。
“呜呜……”
任他再不甘,三座大山顶端上的光晕,还是被伏羲迅速牵引了下来,凝聚成了一把光芒四射的大刀。
虽是光晕凝聚而成,但气息却凛冽无比,在伏羲的催持下,刀刃上更是气芒吞吐,刺得空气“嗤啦”作响。
“这四十九团光晕到底是什么?”
方晏是越看越心惊,被困在空间牢笼内时,他就曾经跟帝夋讨论过,但最后只猜测出,这四十九团光晕,应该是阻止盘古邪身回归的倚仗,但却不明白这么变态的力量如何形成,伏羲又为什么能收为己用。
“你真想知道?”见方晏一脸期待,伏羲不答反问道。
“当然!”明知伏羲脸色有古怪,见真相就在眼前,他也顾不了伏羲耍什么阴谋了。
结果……
“我偏不告诉你!”
方晏:“……”
郁闷归郁闷,见伏羲面前那把大刀越来越凝练,他再也坐不住了,瞬间暴喝一声,“你给我去死!”
说罢,他瞬间展开奔云步,如同离弦之箭飙射了出去。
“哼,这些光晕中蕴含的力量,超越鸿蒙之力,能轻易击毁天地法则,你这是自寻死路。”
说话间,伏羲双手握住长达几丈的刀柄,而后狠狠向扑来方晏狂劈而下。
“嗡……”
声音摄人心魂,气息狂暴得无法无天。
此时此刻,那把大刀成了这片天地的唯一,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因此而黯然失色。
只有那把璀璨夺目、光芒万丈的大刀,依旧携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向方晏一点点劈下。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住了。
方晏哪怕看到了,却毫无办法,其中蕴含的凛冽气息,让他生出不出丝反抗之力,甚至连逃避都不能。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眼睁睁看着那把大刀向自己的头顶一点点压来。
“我要死了,我这次真的要死了吗?”
大刀劈来之际,他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人的面孔,自己的父亲、爷爷,自己在三界中的几个女人,还有在鬼火域等待的六耳、孙悟空……
每个人都栩栩如生,笑容满面,而且近在咫尺,似乎只要伸出手,就能真实触及一般。
“回光返照,这是死前的回光返照吗?竟然能从脑海里将之映射成影像?”
便在这时,伏羲突然惊疑了一声。
因为方晏在想着这些的时候,脑海中闪现出来的脸孔,竟然全都在他面前的虚空之中一一呈现,不但他感觉很真实,就连对面的伏羲,也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回光返照?”
听到伏羲的惊呼声,方晏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然而睁开眼睛后,出现在他视线里的,不是人皇伏羲惊讶的嘴脸,而是一道凛冽无比的刀锋。
“唰……”
大刀一劈而下,没有一丝停滞,瞬间势不可挡的劈下了他的身体内。
不过……
想象中的碎肉横飞,鲜血四溅并没有出现。相反,凛冽的刀锋劈下之际,却瞬间化为一股纯净的能量没入了方晏的身体内。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因为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愣住了,伏羲目瞪口呆,似乎被眼前这种不可思议的景象给吓呆了。
就连一直在远方观战的地皇神农与天皇女娲,此刻也是一脸的震惊。
“怎么会这样?伏羲的这一刀,哪怕是界主巅峰之境也不可能挡得住,这粒碎片是如何做到的?”
女娲的声音刚刚落下,神农又一脸难以置信道:“哪怕方晏参透了天地法则,也不可能阻挡光晕凝聚而成的大刀,难道出现了什么变故?”
而身为攻击对象的方晏,此刻也是怔怔发呆。
刚才睁开眼睛之时,他都已经自己陨落在即,没想到却出现这种结果。
“你合格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从发呆状态回过神来的伏羲,终于欣慰的感叹了一句。
方晏也才恍然回神,莫名其妙道:“什么合格?”
伏羲一脸复杂的打量了方晏一眼,道:“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一切吗?”
“是。”
方晏木然回答。
因为此刻,他心里也充满了无数个大大的问号。
伏羲为什么要在无数年前将自己这些碎片给丢弃?之后又为什么要让所有人相互残杀,相互吞噬,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还有刚才三皇口中所说的千万年演算又是什么。刚才自己又为何能莫名其妙逃过那道凛冽的刀芒……
这一切的一切,方晏无不想要迫切的知道答案。
以至于他一时间都忘记了刚才的滔天不甘与仇恨,几乎是自愿被伏羲牵着鼻子走。
“想知道,跟我来。”
既然决定要说出来,伏羲倒也没有继续绕圈子,没等方晏回答,他已经转身向其中一座大山顶端飞去。
方晏一时间有些迟疑。
这三座大山可是三皇的地盘,谁知道跟上去后,那里是否还有更凶险的陷阱等着自己。
“方晏,既然伏羲已经宣布你合格,那么他就不会再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一起上来吧。”
是神农的声音。
侧头看去,只见身材魁梧、神色狰狞的神农,竟然破天荒的对他露出一个非常和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