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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炼天炉内的异火都能劈开，你的四兽乱天再如此强大，在我的诛神法器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是方晏的声音。
抬头看去，那道紫色身影矗立在虚空之中，战甲并不厚重，但在阳光的照射下，却反射出道道森寒的光芒，看起来无坚不摧。
尤其是手中那把比人大五倍的巨剑，更是光芒吞吐，刺得虚空“嗤嗤”作响。
帝夋张了张口，原本想说些什么，怔怔看着那道霸气滔天的身躯许久，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最强大的四兽乱天都被方晏一剑劈散，哪怕心里有再多不甘，也显得太过苍白和无力。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方晏手持十米紫色巨剑，遥遥指向另一边的帝夋。
声音很平静，但落在帝夋耳中，却字句万钧，压得他难以呼吸。
尽管没有动手，他似乎都能从指向自己的剑锋上感受到阵阵侵入骨髓的寒意。
“我、我败了！”
某一刻，帝夋的牙缝里，才迸出了这么一句低沉的话语。
面对那道犀利的剑锋，他确实无力了。
此刻的方晏，就像一把势不可挡的利剑，将他残存的最后一丝不甘与希望彻底击溃。
“那你是臣服于我，还是让我继续动手？”
“你不杀我？”帝夋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毕竟他将方晏逼得这么惨，险些死在炼天炉内，没想到现在扭转乾坤，他竟然有意要放过自己，这一点确实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毕竟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摆在那里，除非将其他人全部吞噬掉，不然这个空间之门就不会打开。
“我既然都能放过其他人，放过你也没什么。”似乎看出帝夋心里所想，方晏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当然愿意臣服！”
最后一丝希望都已经破灭，所有的骄傲也会随之荡然无存，帝夋自然不想死，几乎是想也不想便选择了臣服。
“很好，既然如此，随我回自由联盟吧。”
见帝夋脸上的神色不似说谎，方晏终于收起了诛神巨剑。
表面上看似平静，方晏心里却激动得无以伦比，毕竟帝夋可是二星界主啊，在自己没有炼制出雷庭法器与战甲之前，他可是随便戳出一道指芒，便将自己逼得险象环生。
然而此刻，他施展出最强大的战技四兽乱天，却被自己一剑劈散，这前后的差距，不但帝夋不相信，连他自己都有种像是在做梦的感觉。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一边向自由联盟总部飞去，帝夋一边问道。
原本他还以为方晏是骗他的，结果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才发现，方晏是真要放过他，以至于时间一长，连他都渐渐放松了警惕。
当然，他心里也知道，就算不放松警惕，方晏要杀他的话，也只是举手投足间的事情而已。
“我在想，以我现在的战力，是否能与本尊一争高下！”方晏若有所思道。
“本尊吗？”
帝夋沉吟了片刻，继续道：“从你刚才表现出来的战力，与本尊之间的差距确实不算太远了。”
话是说得挺好听，但方晏的脸色苦了下来，“这么说，我还是无法与本尊抗衡？”
“不错。”帝夋倒也不怕打击方晏，道：“你的法器虽然已经达到了雷庭级，但你的修为始终太弱小了，三星界尊，你战力再逆天，也绝对无法与本尊抗衡。”
“那也就是说，哪怕我能打开空间之门，出去也只会被本尊收回去？”
尽管很为难，沉默了片刻，帝夋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没有奇迹，应该是的。”
这回方晏是真的无言了。
原本以为自己的修为达到了三星界尊，又铸造出诛神与雷庭战甲这等雷庭级法器，应该能与本尊抗衡了，按照帝夋这种说法，哪怕冲破桎梏，也无法逃脱被本尊收回的悲惨命运。
“难道真要在这片空间里修炼无尽岁月，才有可能与本尊抗衡吗？”
帝夋苦笑道：“或许你太高估自己了，你在成长的同时，本尊也在成长，等你的修为迈入界主之境时，恐怕本尊已经迈入更加高远的境界了，到时候你依旧不可能是本尊的对手。”
此话一出，方晏是彻底无力了。
不过帝夋却又话锋一转，继续道：“也不是真的完全没有办法。”
“哦？难道你有？”
帝夋点了点头，“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如果你不愿吞噬所有人来增强修为，或许只能尝试一下我这种办法了。”
“那你倒是说啊，绕什么圈子？”
方晏喜上眉梢，他刚才还心灰意冷，如果真有办法能逃离这里，哪怕明知不是本尊的对手，他也必须得尝试一番。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只听帝夋一字一句道：“凝聚所有人的力量，共同打破空间。”
“凝聚所有人的力量？”
方晏心神一动，因为这个办法他之前便想到过，只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此刻帝夋再次提起，他才恍然回神。
毕竟如果靠吞噬来增强一个人的修为，吸收的只是本源力量，与活生生发挥出来的战力相差了千百倍不止，如果真能凝聚所有人的力量，说不定还真能创造奇迹也说不定。
想是想到了，不过看了帝夋一眼，方晏又不解道：“既然你早就想到过这个办法，以你的修为，应该早就能一统整个世界，你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我刚才说了，只是猜测而已，成功的机率并不大。”帝夋叹了口气，继续道：“而且还有个非常让我头疼的事情。”
“什么事？”
“哪怕以这种方式打破空间桎梏，逃出去后，如果个体实力不高，也会被本尊逐一收回，所以斟酌了许久，我还是觉得靠吞噬所有人这个办法机率比较高。”
方晏暗自点了点头，以帝夋二星界主的修为，如果能将这个空间内所有人给吞噬掉，那么他的修为就算不踏入下一个更高的境界，也一定会成长到界主巅峰，到时候或许就有实力与本尊抗衡了。
“难道真要我吞噬所有人？”念之所及，方晏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旁边的帝夋听到，脸色顿时微微变了变，“咳、咳……如果逼不得已，确实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过既然你不愿吞噬所有人，那么我觉得还是先试试第一个办法比较好。”
方晏一愣，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古怪的帝夋，他这才反应了过来，忍俊不禁道：“原来你也怕死啊。”
帝夋翻了个白眼，“人生在世，谁能不怕死？尤其是达到了我这种境界更是不易，如果能活着，谁愿意死去？”
说说笑笑间，两人间的关系也从之前的相互警惕，渐渐变得熟络了起来，除了一些修炼和很正事之外，他们还谈到了很多家常。
在帝夋的叙述下，方晏对于第一次量劫大战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三次量劫之战，几乎都决定着三界的存亡，而第一次的规模最为惨烈，堪称历史之最，空前绝后，后面的封神之战、佛道之战与第一次巫妖之战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那时候的战争不但所有神魔都参战，就连鸿蒙掌控者鸿均、圣元也都被卷入其中。
不过这鸿均与圣元可是比开天辟地的盘古更加古老的人物，这些人确实出现过，但也只是一闪而逝，似乎并没有参与到巫妖大战中来，真正决定这场战争成败的，还是十二祖巫这些人。
“难怪我在三界搅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依旧难以被列入第四次量劫之战，我前段时间引发的神魔之战与你们那次巫妖大战比起来，确实只算是小打小闹。”
听完帝夋的叙述，方晏一时间唏嘘不已。
他之前投身魔族，释放魔族领袖通天魔祖，又唤醒沉睡了无尽岁月的战神刑天与星神夸父，最后引领魔族全力反攻神界，将整个神界闹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甚至后来还将四大势力中的西方灵山、中央天庭、道始云界给打得分崩离析。
那时候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弄出的这种动静，绝对前无古人，后来无者。但随着接触的真相越多，他才发现自己显得越发卑微。
要知道自己引发的这次神魔之战，出现的最强者不过是半步界神而已，连真正的界神之境都没有。青帝与女娲的化身虽然出现过，也只是作为指引的存在，并没有太过插手神魔之间的战争。
“对了，鸿均、圣元这等存在真的在巫妖大战时出现过？”
想到这两个只存在于远古传说中的人物，方晏不禁来了兴趣。
如果换在之前，他一定也跟其他神魔修炼者一样，觉得这种远古人物跟自己遥远得无法触及。
毕竟那可是鸿蒙掌控者，在盘古开天辟地前就已经存在，在没有人真正接触的情况下，渐渐被世人遗忘也很正常。
不过随着修为越来越高，他才发现，这些之前觉得无所谓的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或许有一天真的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鸿均与圣元吗？”
提起这两人，帝夋似乎又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双眼无神，脸色布满了迷茫与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