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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伏羲前辈身上掉落下来的一粒碎片，就算先天继承了一些从皇的潜力，最多也就能演化出一些低劣的战技而已，没想到竟然能施展真正的六道轮回，真是太难以想象了。”
“曾经有无数人想模仿人皇伏羲的六道轮回，不过最终只是有其形而无其髓，徒增笑柄罢了，这方晏竟然能完整施展出来，他的潜力也太恐怖了吧？”
一时间，五帝吓得亡魂大冒。
毕竟是人皇伏羲的成名战技，这六道轮回能颠倒时空，被掌印覆盖之人，没人能够逃脱。
虽然之前方晏的逆转乾坤也能逆转时空，但那只是小面积而已，而且时空之力不强，一旦对方的实力比自己强大，很容易崩溃。
然而人皇伏羲的六道轮回，却全面覆盖，几乎让人无法逃脱。
“看来要寻求突破，必须要真正置之死地才行啊。”
看着自己打出的六道轮回全面压境，方晏一时间感慨不已。
刚才他在濒临形神俱灭之际，脑海里才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就是将逆转乾坤、太极图、四象阵结合起来。
原本他都没有抱多大希望的，没想到融合之下，竟然就是人皇伏羲本尊的六道轮回，一掌便破开了五帝的联手攻击。
“停，快停下，我们认输了！”
终于还是东方青帝灵威仰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第一个大喊了一声。
方晏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灵威仰气炸了肺，刚才那句话他几乎是杀猪一样喊出来的，方晏怎么可能没有听清楚？
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只是眼见六道轮回那道浑厚无比的掌印，已经快要压到自己几人，他只得咬牙再次吼了一声，“我说，我们认输了，快给我停手。”
这次，方晏终于听清楚了，不过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停下，反应有意无意瞥了其他人一眼。
虽然没有说什么，其他几人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好了，我认输了。”
“我也认输。”
生死悬于一线，哪怕他们再如何不甘，也只能纷纷开口求饶了，就连五帝之首的轩辕黄帝也不例外。
“很好，谢谢各位前辈承让。”
方晏会心一笑，单手一挥，那道庞大无比的掌印终于“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变成漫天光雨消散。
直到此刻，五帝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一些。
方晏刚才虽然有些咄咄逼人，最后至少说了一句让他们感觉有点面子的话。
毕竟身为三界始祖之一，如果一个后生晚辈把他们不当人，哪怕是拼了命，恐怕也会跟方晏死战到底。
“几位前辈，我无意冒犯，只是之前被你们逼成那样，我才……”
方晏的话还没说完，轩辕黄帝便摆了摆手，“好了，你不用解释，我们从始至终都了解。”
方晏一愣，“从始至终都了解？什么意思？”
“不错，我们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在考验你罢了。”
“什么考验？”
这一下方晏更是莫名其妙，他来这里之前，跟五帝并没有见过面，但他们现在的语气中却一副跟自己很熟悉的样子。
“难道你忘了你的身份？”见方晏一脸疑惑，轩辕黄帝道。
“我的身份？”百念急转间，方晏终于像是想到了什么，狐疑道：“你是说人皇伏羲身上的碎片？”
“不错。”
方晏更加不解了，“可人皇伏羲身上的碎片太多，我不过其中之一而已，难道我这粒碎片要特殊一些不成？”
“那倒不是。”轩辕黄帝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们守护这里，除了帮助三皇阻止盘古邪身回归之外，就是阻止三界生灵与另一个位面互通，而你既然能够打败我们五人，自然有资格走向更深处。”
此话一出，方晏只差没一口老血喷出来，“那要是刚才我被你们弄死了吗？”
既然是考验，但刚才的战斗却那么的真实，如果自己不是在关键时刻感悟出六道轮回，恐怕现在已经形神俱灭了。
“死了也就死了，人皇伏羲身上的碎片很多，也不差你一个。”轩辕黄帝淡淡道，就像在说一句很平常的话一样。
只是落在方晏耳中，却让他额头黑线腾腾，望向五帝的目光更是变得极其不善。
说来说去，他们就是要把自己弄死啊，如果不死，就用考验来糊弄自己，这样他们就能理所当然的得到自己的宽恕。
“你别这么瞪着我，我们也只是在听从人皇伏羲前辈的指示办事而已。”
轩辕黄帝说得一脸坦然，丝毫没有作伪的征兆。
方晏身躯一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阻止自己迈入更深处，想要灭杀自己的，不是五帝，而是自己的本尊啊。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这些话的时候，方晏眼神复杂无比，毕竟这事对他来说，确实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去见人皇伏羲前辈不就明白了吗？”轩辕黄帝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青帝灵威仰说了一句。
方晏沉默了。
虽然早就决定要见上本尊一面，但眼看马上就要见到本尊，他又有些迷茫了。
胡思乱想了片刻，他又问道：“如果见了本尊，我的结局会怎样？”
“我们也不清楚。”
方晏皱了皱眉，身为五帝，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明白，难道以他们在三界的身份，就只能像个普通士兵一样站在这里把关？
疑惑归疑惑，看五帝每个人一脸坦荡，似乎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他又惊疑不定道：“在我之前，是不是已经有人皇伏羲碎片也通过了考验？”
“当然。”
看到青帝点头，方晏顿时变了颜色。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是人皇伏羲所有碎片中，唯一一个通过这道关卡的人，如果前面还有人通过，那岂不是说，有人比自己的天赋更加了得？
“原来我也只是其中之一啊。”
想到这些，方晏刚刚才建立起来的自信又渐渐动摇了。
思绪飞转间，他又问道：“对了，几位前辈既然深入这里无数年，想来应该去过另一个位面吧。”
他倒是一脸好奇，不过轩辕黄帝却讪讪一笑，“说实话，我们也没有去过，只听三皇前辈说，那里很危险，如果去了，几乎就没有回来的可能。”
“哦？难道只有三皇去过？”
“当然不是。”
“那还有谁？”
“盘古邪身。”
方晏翻了个白眼，三皇本来就是为了阻止盘古邪身而来，既然他们都去到另一个位面，盘古邪身哪里会没有去过？
想到盘古邪身，方晏的神色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那盘古邪身究竟在哪里？难道一直在跟三皇前辈对峙？”
三皇五帝在三界消失了那么久没有返回三界，那么就证明，盘古邪身应该还没死。
果然，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轩辕黄帝苦笑道：“如果不是因为盘古邪身未灭，你以为我们想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青帝灵威仰也是感叹道：“事隔多年，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能返回三界，世人是否还会记得我们。”
见五帝一脸惆怅，方晏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为了三界，他们背井离乡无尽岁月，可想而知，这些年他们要承受多少煎熬？
也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五帝不但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威严，反而显得有些像神经病了，在这个荒无人烟的空间孤独的煎熬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个正常人都会被逼疯。
也正是想到这些，方晏再望向五帝的目光，又渐渐恢复了之前的崇敬。
“各位前辈，三界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们，更没有忘记你们为三界所做的伟大牺牲。”
说这些话的时候，方晏还庄严肃穆的对五帝鞠了一躬。
原本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但落在五帝眼中，就像戳中了他们的痛楚一样，忍不住老泪纵横。
“原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啊。”
“我还以为我们在虚度生命，听到这句话，哪怕客死他乡，我也不会退缩一步了。”
隐忍了无数年的感情终于爆发，五帝此刻再也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姿态，反而更像是几个迟暮的老人。
“原来登临顶峰，迎来的不是无上荣耀，而是无尽的孤独与寒冷。”
看到五帝一脸悲切，方晏一时间也是唏嘘不已。
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接下来的时间里，方晏立刻将三界后来的历史仔细说了一遍。
在这个过程中，方晏还把孔雀从乾坤戒中放了出来。
既然已经冰释前嫌，五帝对自己已经没有威胁，他没必要继续让孔雀闷在乾坤戒里。
刚刚见到五帝与方晏和平相处时，她还警惕无比，不过方晏早有准备，立刻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大致说了一遍，她终于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梦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原来我们离开后，三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只是后来者的修为也太差了一些，这么多年竟然没人突破主宰之境，真是可悲复可叹了，我们后继无人了。”
听完方晏叙述，五帝更是长吁短叹。
虽然很不想反驳，但见五帝一脸失望，方晏还是忍不住插嘴道：“五位前辈，我也算是你们的后人，怎么能说后继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