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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雾都,施家不说一手遮天吧,也能说数一数二,几乎等于徐家在江都的地位。但徐家在江都那才算是稳居首位,偏是施家头顶上还有个风家,还有个风老。不单风家势力要稳压施家一头,就是风老也压得施咏南的父亲,施连缺施信全的爷爷施老死死的。
两个老头从七十多年前就是对头,到现在,还是见了面没好脸色。
弄得这施咏南风步亭这一辈都在对着干,到施连缺这一代更是如此。
偏是风家又要比施家强那么一些,风家这第三代,还有几个疯子,让施信全一听,就直打摆子。
刘叔语重心长地说:“老二啊,别说是你们俩,就是咏南哥来了,也得躲着这风家的大姐。你知你爸年轻的时候被她弄得有多惨吗?”
“嗯?我爸还跟那老尼姑有过什么?”施信全又八卦起来。
刘叔摇头不说,他原是施咏南的保镖,快三十岁才被施咏南送去部队锻炼,回来转业一步步做到这郊区分局的副局长,对这雾都哪个家族的恩怨情仇,比施信全这兄弟俩都要清楚。
“那就这么算了?”施家老三年纪轻,有点不忿说,“那老尼姑就是风家的人,她就能欺负人?”
他就全然忘了,事情起因,全是施信全昨晚想要强进住进清溪庵。
“还能怎样?这位风大姐旁的不说,她丈夫还是徐汉天,你不想一下得罪徐家和风家吧?”刘叔细心地劝说,心中却是不晒,你老子施咏南都不敢做的事,你还要去做?
“她既是徐汉天的老婆,怎地出家了?”施信全问道。
“这事要往回说了,不过她出家也就这十来年的事,”刘叔不愿意去提这些,“倒是那位风大姐,在跟徐汉天结婚时,就跟家里闹翻了,风老曾提着她的鼻子说当没她这女儿……”
“那还怕个球?”施家老三卷袖子说,“一把火把这尼姑庵烧了,我看风家能拿我怎么办。”
刘叔都快要捂头了,这都啥脑子啊,我刚说的都白说了?人家风老说是说不认女儿,可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说她也是风老唯一的女儿。平时不管,你真得罪大发了,人家能不管?
“烧是不能烧的……”施信全这一说,刘叔还以为他转性了,听他接着那一说,差点晕了,“这要是烧坏了,那里面的小尼姑咋办?”
靠,这都啥时候了,还想着玩小尼姑?
“刘叔,你就说句实的,那老尼姑真动不得?”
“动不得,你要动,我就给咏南哥打电话……”
施信全这才慌张说:“刘叔,电话你还是别打了,这事我算了成不?我不动手了,算是给风家一个面子……”
他还在说话,突然就听山下一阵引擎声,跟着就从视线里跳出一辆全地形车。车上是个穿着摩托赛车手的红白线条紧身衣的男子,他背后背着把唐刀,刀鞘漆黑,刀身修长,脸上戴着防风镜,七彩反光,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头顶上还扎着一条红色的头巾,风带动头巾尾梢不停的摇动。
仅能看出他的身材极高大强壮,比施信全还要高出半头,绝对超过一九五了。车的尾部还放着个铁皮大箱,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几秒钟,这人就将车开到了山腰,再没多久就直接到了施信全这帮人的车前。
一个急刹车,这人就喝道:“挡在这里等抽吗?快给老子闪开!”
施信全还没开口,施家老三就怒了,他本来被刘叔那些话说得心里极憋屈,这带来的农民工还伤了那么些人,回头还要给安家费医药费,正想着没地方发泄出气,这人就送上门来了,他立时吼道:“你特莫算个什么东西,老子要给你让路?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弄死他!”
刘叔还没来得及拦,那些农民工就挥舞着家伙冲下去。
那开全地形车的男人一声冷笑,手往后一放,就将唐刀插出来,一时在日头照射下刀光粼粼,寒气逼眼。
“你快把人喊回来,这人一看就不好对付,等会儿又要见血。”
刘叔倒不是怕见血,他做警察的,见血的事见得多了,偏是这人能开这种车来青溪庵,摆明人家也不是好惹的。
“刘叔你就别劝了,老三这要不出口气,回头非得憋坏了不可。”
刘叔气道:“你也不帮我劝他,要是……”
不用等要是了,就看那些人往下一冲,那人就一刀切在跑最先的那农民工的铁棒上,就是寒光一闪,那人连铁棒带胳膊手被砍在地上。
那唐刀也不知是什么打造的,竟这般锋利,削铁如泥,要知那铁棒也有个五六厘米的直径,中间是半中空的,足有好几斤重。
“来了!”
那人从车上跳下来,握着唐刀,像是极为兴奋的样子,完全不把砍伤人当回事。那些农民工虽说是在施家老三手下混生活,可这犯不上把命都给卖了啊。
这人一看就是个疯子,这要上去跟他对打,说不定真还就跟地上躺着的那人一样了。
先前在庵里,张玄还都是打断骨头,那是内伤,血没流出来,送去医院都能救。这边呢,直接用刀伤,那血就洒得一地都是。
“怎么了?都是属鼠的是吧?一帮鼠辈还敢在老子面前嚣张!”
“谁杀了他我给一百万!”
施家老三已气得浑身颤抖了,这特莫叫什么事,今天又是个什么日子,随便出来个家伙就能跟老子叫阵?老子还算施家的少爷?
“干!”
那些农民工在钱的诱惑下终于又恢复了斗志,十来人将那男的围在中间,那男的不单不怕,嘴角还一扬,竟露出个满足的笑容。
“好长时间没能痛快的干一场了,都来吧!”
一个刀花一舞,那最大胆的农民工手腕就被削下来,他想要快些将这男的放倒,能拿到那一百万的奖金,谁想最先倒地是他。
剩下的农民工也没后退,他们一是被激起了凶性,二是想到施家老三的奖金,心想乱拳打死老师傅,人这么多,你总有失手的时候吧?
没想到,那男的身法极快,手中的唐刀又极其锋利,还没等到他被打中,地上又多躺了三个人。
他一出手,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跟张玄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的不同,是他拿着唐刀更加凶残。
“不能打了!”刘叔喝了声,将特警叫上去。
这些特警顶着手里的盾牌就压向那男的,施信全给施家老三使个眼色。
他想等特警过去,那男的停下时,让那些农民工趁那男的不备偷袭。
谁想特警过去了,那男的根本就没停。
就看冷光一闪,那男的一切劈在一个特警的防暴盾牌上,那特制的盾牌,竟被他一刀劈成两半。
“都给老子滚开,要不然连你们一起砍。”
刘叔这时也怒了,心想哪里蹦出来的混账小子,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把刀放下,不然我开枪了。”
刘叔将手枪摸出来,对着空中就是两枪。
就听身后张玄的声音传来:“先前那姓施的让农民工围殴这男的,你不管,看着施家的人落了下风,你就出来拉偏架,你这警察做得好舒服呐。”
“张玄!”施信全回头怒视道。
“看个屁啊!你有本事就过来打我啊!”
张玄一副找抽的模样,偏是施信全气得哆嗦都不敢走过去一步。单打独斗,十个他都不够看的。要是群殴,那玄丽老尼姑肯定会出来。
“又劈烂了一块,我说那个警察,你要开枪就开啊!”
张玄还在那煽风点火,刘叔却不敢动,只好让手下拿橡胶棒去围那男的。
“我劝你还是把人都叫回去吧,要不他连警察都砍死了,你回去还怎么交代?”
张玄冷冷地说着,就手掌往下一放,将大妮给摁回去了。这太血腥了,这小妮子不能看。
“我看那男的比你能打啊。”徐嘉儿抱着包薯片走过来。
“屁,他是仗着那把唐刀厉害,真要动手,老子让他一只手。”
“不要吹牛好不好?人家都砍断好些手脚了呢。”
徐嘉儿嗤地笑了声,“你要不去帮帮他?”
“平白无故的帮他做什么?他又没给钱!”张玄歪歪嘴,就要去抢她的薯片,谁知徐嘉儿手往后一缩,张玄的爪子就顺着她的衣领往下一滑,碰到了她胸前的大白兔。
“喂,你,你,你在干什么?”徐嘉儿惊住了。
她认为张玄一定是故意的,以他的功夫,还能收不回手?
这还真是冤枉他了,张玄完全没那个意思。
“隔着羽绒衣,里面还有保暧衣,我摸得到什么,你把薯片拿过来啦!”
“去死啦!”徐嘉儿抓着薯片就撒在张玄的脑袋上。
那持刀的男人像是听到了对话,突然大叫声,一连数刀将特警逼开,又放翻几个农民工,就快步的冲到庵门前,当头往张玄脑门上劈去。
张玄早注意到他了,身体往外一晃,手掌就斩向那男的后腰。
那男的冷笑声,身子一旋,速度竟不比还没伤好的张玄慢多少,更是随着身体旋转,手中的唐刀往张玄的脖子上就抹去。
“老子不想理你,你倒是要来找老子麻烦!”
张玄突地一个旱地拔葱,跳起三米高,脚底往下一压,硬是踩在唐刀上,那人一愣,往回用力的想抽刀,可张玄哪给他机会,手掌一翻,就往前抓去。
没想到没抓到那男的头巾,倒把他眼镜给抓了下来。
下边的施信全兄弟脸色顿时一变,连那刘叔都是脸一沉:“原来是他!”
张玄手掌往前一探,本想抓住那男的持刀的手腕,不想他一松手,一拳打中了张玄的胸口。弄得张玄气息一时不稳,胸口气闷。
“你特莫是谁?”
“老子姓风!”那男的低头捡刀,就听侧后方的徐嘉儿在喊:“胜家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