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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玛上师没头没脑地对我说了句:“小墨兄弟,我求你了,赶紧把那个圣湖的位置告诉我。老王在追杀我,若是让他知道了我的下落,恐怕我不死也得变残废。我与他已经反目成仇,不然刚才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事。如果让我得到了莲花生大士所传的六字大明咒玛尼石,我能仗着我一生的修行,虽然不至于得道悟法,也能修得一些神通,再也不会惧怕老王了。”
我吃惊极了,不知道巴玛上师的老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无论我怎么追问,巴玛上师再也不肯吐露半个字,只是一味地央求我,而且还提醒我注意不要着了老王的圈套。
虽然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巴玛上师既然告诉了我这么多秘密,眼见他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给他指点了那个可怕的神秘小湖泊的方位。
巴玛上师从抽屉里拿出一大把钱,胡乱地塞进自己宽大肮脏的僧袍中,正欲拨腿就走时,楼梯口传来了小红的尖叫声。小红急冲冲地从楼梯口冲下,一把拽住巴玛上师的胳膊道:“你这是要去哪里?为什么拿我的钱?”
巴玛上师阴沉着脸道:“小红,你这店都是我出钱给你开的,现在我借用点你的钱,你就这个样子?你记住,这钱我是借来急用的,最多三个月内,我就加倍还你。对了,你别向任何人透露我与你的关系,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他拍了拍了我的肩膀道:“小墨兄弟,谢谢你了!如果我成功得到神器,修练成神通,我必会回来找老王报仇,到时,或许我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兄弟,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我还没楞过神来,巴玛上师已经挣脱小红的纠缠,很快便消失了在人流中。小红留在店里嚎啕大哭,我赶紧掩上旅店店门道:“老板娘,不要哭了,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呢!老板娘,你要相信巴玛上师,他遇到了困难,只是暂时离你而去,他不是说过了吗?三个月内,他必定会回来找你,并加倍还你钱的。”
我好说歹说,终于把老板娘的哭声止住了。老板娘突然一下子抱住我道:“小兄弟,还是你对我好,哪象这个天杀的秃驴一点良心也没。”
我吓了一大跳,正思如何摆脱老板娘的纠缠,忽然看到店门口一辆越野车戛然停下。好在外面阳光灿烂,旅馆里面相对阴暗,加上紧闭的玻璃门上又贴满了不干胶广告,外面的人应该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我急忙一把推开小红,急着道:“老板娘,有人来了,快别出声,把眼泪擦干了。记住,千万别在来人面前提到巴玛上师,不然他可能要大祸临头。”
老板娘也看到了外面车上下来的人正向她店里走来,赶紧擦了一把眼泪,坐回了吧台中。门被推开了,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在两个满脸横肉的年轻男子的陪伴下,走入了旅馆中。
老板娘刚开口问道:“请问你们是住店的吗?”,那名中年男子看到了我,摘下墨镜,露出一双与他肥白的身子极不匹配的三角眼,慢吞吞地问我道:“你是不是叫墨浞啊?”
我立即明白了,这伙人应该就是老王所说的朋友,是来找我的。我赶紧点了点头,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我,连连点头道:“好!好!”
他那两声‘好’,把我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那中年男子道:“小墨兄弟,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看!不是兄弟不相信你,我们初次相见,还是谨慎一些好,不要认错人,弄出误会可就不大好了。”
我点点头,对老板娘道:“老板娘,这几位应该就是给我送钱来的朋友,麻烦你把我的身份证让他们看看好吗?”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从吧台抽屉中拿出我的证件夹,放在了吧台上。那中年男子仔细地看了看,把我的证件夹递给了我。
我犹豫着该不该接过我的证件夹,因为我已经看到老板娘露出了焦急的神情,或许是因为那两个满脸横肉的年轻人杀气腾腾地站在她面前,她才不敢吭一声。
看到我不接身份证,那中年男人突然一改严肃的神态,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从衣袋中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甩在吧台上,一边笑道:“哈哈,我差点忘了我们小墨兄弟身上没钱,把证件是抵押在老板娘这里的。”
他转头对老板娘道:“这点钱就归你了,够不够?我那小兄弟的证件可拿回了吧?”
老板娘赶紧点点头,紧张地道:“不要这么多钱,我找给你!”
那中年男人摆了摆手道:“怎么?老板娘看不起我?你是不是把我当作坏人了?哈哈,其实我这人很好相处的。你能够收留我小墨兄弟,这足以说明老板娘是好人啊,这点钱是小意思,老板娘还是收下吧!”
他对我咧嘴一笑道:“小墨兄弟,你应该没什么行李了吧?好了,证件拿到了,你跟我们走吧!”
我一楞道:“我们一起走?走到哪里啊?老王在电话中不是说托朋友借给我钱吗?没说要我们跟你走啊!”
那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小墨兄弟,我姓张。你是老王的小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小兄弟了,这么见外干什么?没错,我是来给你送钱的。可是你看看,这个地方又脏又小,我们要说说话都不方便啊!小墨兄弟,走,你老哥带你去一个高档的茶座坐坐。”
哎,反正我有求于他,主动权不在我这里。我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对着老板娘表示了谢意后,跟着那张姓男子来到了越野车中。
身后那两个满脸横肉的人跟着,让我感觉心中不安,好不舒服。好在到了车子边时,那张姓男子道:“小李、小徐,你俩就坐后面吧,现在我来开车,让小墨兄弟坐到副驾上。”
那两人二话不说,立即钻上了车,我也如释重负地坐上了副驾位。不多时,驾着车的张姓男子已经把车开到了一家茶楼下面。
我们几人一入茶楼,立即有身着藏族鲜艳服饰的女服务员上来招呼。那张姓男子摆一摆手道:“给我们找个最好的包间,把你这里最好的特色点心送上来,记住,没事不要进我们包厢。”
一切安顿就绪后,那张姓男子坐在我对面,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小墨兄弟,你要借多少钱?”
由于巴玛上师向我透露了许多秘密,我对老王开始由怀疑转变成了戒心,对他介绍来的这三个朋友,更是疑虑重重。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张总,我能先问个问题吗?你怎么能这么快来到西藏并找到我?”
那个张姓男子呵呵一乐道:“小墨兄弟,我跟老王是多年至交了。我平时就在云南、四川一带做点小生意,老王说你是他的贵人,说你有难要我帮忙,我怎么敢怠慢,连夜就从云南过来了。”
我‘哦’了一声道:“张总,其实我想借的钱不多,只要我够回家的路费就行了!对了,你回不回去?如果你们也回青石镇,那我就可顺道搭便车回去了,也不用借钱了。”
张总呵呵乐道:“小墨兄弟,我不是青石镇的人。只是因为我和老王是朋友,青石镇也经常去。最近嘛,我忙于这边的生意,实在是脱不开身去青石镇,所以,我很抱歉地对你说,我不能开车送你回去了。”
他对边上那个叫小徐的青年男子呶了呶嘴,那青年男子立即从随身所带的一只挎中拿出了一大叠钱。我看了一眼,好家伙,足足有十万。心中暗暗寻思,这个张姓男人,肯定也是和老王一样神通广大之人,出门竟然随身带这么多现金。
正在我看着他们发楞时,张总把那一叠钱从玻璃茶几上推到我面前,笑着道:“小墨兄弟,你看看这点钱够不够?如果不够,我再到银行提些出来。”
我吃惊地道:“不会吧?这是借给我的?我哪用得了这么多钱啊!张总,你不是开玩笑吧?”
张总咧嘴一笑道:“这点钱很多吗?小墨兄弟,老王告诉我,你要在西藏一个月的,这才过了不到十天,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身上没钱好难办事的。小墨兄弟,我这阵子比较忙,万一你钱不够用,我腾不出身给你送钱来怎么办?”
我惊讶地道:“张总,我本来打算直接回青石镇了,是老王亲口告诉你,我得待满一个月才能回去?他在电话中怎么没对我说呢?”
张总忽然脸一沉道:“小墨兄弟,他要你办什么事我不知道,也不会过问。只是我要告诉你,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大丈夫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信誉!受人之托,怎么能半途而返?”
我一时默然,想想这个张总的话倒也很有道理。老王听巴玛上师之言,要我来西藏一个月,现在还有近二十天时间,如果我提前回去,倒真有点不守信用的嫌疑!